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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见钟情 第23页

作者:朱拾夜

算了,她已经认命了,既然跟那大宅子已经无缘了,不甘心又能怎样?

她给了房屋公司经纪人一个账号要他将屋款转进去后,便挂上电话。

在告诉父亲大宅子已经售出的消息后,她陪着他来到小鲍园做复健,一步一步的扶着他走。,跟出来的瞄瞄则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懒洋洋的眯眼打盹。

中午喂父亲吃过饭后,她将一些吃剩的鱼屑拌饭,充当瞄瞄的午餐。

瞄瞄嗅了嗅那“精简”的午餐后,便兴趣缺缺的踱到她身边,喵喵叫着。

安纯平叹口气,抱起它。

“瞄瞄,我知道今天的食物跟之前美味的猫罐头不一样,可是我现在实在没钱可以给你买猫罐头,你还是家的一分子,好歹也得共体时艰呀!”

“瞄——”

“什么?卖大宅子的钱?不准你动那笔钱的歪脑筋,那些钱是我准备往后再将大宅子买回来用的,等以后我们家经济好转些后,我一定会把它买回来的。老爸虽然嘴里不说,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很难过,那大宅子可是他亲手设计、亲眼看它盖起来的,他不难过才怪,等我买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警告你,千万不能打那笔钱的主意。不过我答应你,等我领了钱以后,我一定会买猫罐头回来给你吃的,现在你就将就一点吧,乖乖,去吃。”她哄着,然后将瞄瞄放回地板上。

瞄瞄绕着那份鱼肉拌饭晃了几圈,最后总算勉为其难的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安纯平开心的拍拍它的头,赞美了几句。

她趁着父亲在睡午觉时,也回房睡了下,为晚上的工作储备体力。

在“欧丽”,安纯平并不怎么忙,因为“欧丽”里有足够的服务生,她只要随时注意客人有什么需要就行了。

上班的第一天就在有点忙又不会太忙的情况下结束了。

第二天上班,她就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位约略五十几岁,穿着正式西装,看起来很正派的男人,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而且还一直看向她,对着她笑。

由于他看起来不像也不像坏人,所以安纯平也没注意,以为他在等人,偶尔回他一笑。

没想到,第三天他又来了,仍然是一个人,眼睛仍跟着她转,而且从她上班一直坐到她下班。

她不由得谨慎小心了起来,这年头衣冠禽兽和变态可是很多的。

第四天,他又来了,而且更过分了,居然把她当成了陪酒小姐,指名要她坐台!当经理跟她转告他的要求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说只是想跟你聊聊天,不会有其他要求,而且愿意另外给你五仟元的小费。”经理说

安纯平听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真的吗?只是聊聊天就可以拿到五千元的小费?”

他是钱太多了吗?

“嗯,而且他说你如果不喜欢,随时可以走,他五仟元还是会照给。”

安纯平朝那中年男人的方向望去,他的嘴角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

考虑片刻后,她答应了。

“好吧。”谁教她现在缺钱,五仟元只要聊聊天就能赚到,她没有理由放弃。

于是她来到了中年男人的座位旁坐下,只是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我想你一定以为我是个变态叔叔或披着羊皮的狼之类的人吧?”他笑道,一开口就说中了安纯平心里所想的。

“那你觉得你是哪一类呢?”安纯平机伶的反问。

他笑着回答,“属于好人那一类。”

她不太相信的口气,“既然是好人,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要我陪你说话?”

“你是好女孩,为什么来这里工作呢?”

当他反问她时,安纯平才发觉到自己的问话太不友善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你的。”她道歉。

“没关系,我还是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我会来这里,是因为你;我会想找你说话是因为你长得与我一年前去世的女儿很像。”

安纯平心一震,讶异极了,但中年男人就算是说出这种伤心事,那抹温和的笑容却始终挂在他脸上。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要早知道是因为这样,她的语气就不会那么冲了。

“不要为自己没犯的过错道歉。可以告诉我你今年几岁吗?”

“二十岁,我姓安,叫安纯平。”愧疚感让她飞快的回答,连自己的名字都报上了。

“我姓聂,叫聂伯龙。”他笑说。

聂?安纯平蹩起眉,为什么她这阵子跟姓聂的总是特别有缘?

“伯伯,你认识聂雩还是……聂霁吗?”她刻意不去提这名字已经很久了,一下子要说出口竟变得有些困难。

“没听过,是你的朋友吗?”他温和的笑容里悄悄的掺进了丝狡黯。

朋友?她跟后者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聂雩勉强算是,至于另外一个则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带着恨意说道。

聂伯龙嘴角那抹充满兴味的笑容更深了。

“看来你对那叫聂霁的很感冒。”他试探性的说,

他第一眼看到安纯平,就知道她是个极具个性而且聪明的女孩,想从这种女孩口中套出话得慢慢来,太心急只会让她产生戒心并吓跑她。

“岂止感冒,他简直……算了,我不想谈他。”她看着桌上的红酒,“可以给我喝一点吗?”提到他,她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更糟的是她还想哭。

“当然。”聂伯龙倒了一小杯速给她,他可不希望她喝醉。

安纯平一仰而尽,火辣的液体冲进胃里变得暖暖的,她觉得心情舒坦多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聂伯龙一眼。

“对不起,喝了你的酒。”

“没关系。”聂伯龙温暖的笑说。

好久没遇到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安纯平感动之余,也不禁升起了想将所有的委屈告诉他的念头,而且愈来愈强烈。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冲动,毕竟认真说起来,他还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又怎样?反正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安家大小姐了,现在的她只是个在酒店里上班的女服务生罢了,就算动她的歪念头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伯伯的身影有些模糊,她伸手抹去眼里的泪水

“你知道吗?他说我是个爱说谎、城府深沉的女人,就因为我说,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渡过难关……”

聂伯龙静静的听着她诉说她的委屈与伤心,没有批评也没有安慰。

听了几分钟后,他逐渐明白了他那两个儿子近来失常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了。

看着安纯平说到伤心处频频拭泪,谈到激动处则是双手握拳、满脸恨意,他不禁为聂霁感到担忧起来。

两人之间会变成如此地步的原因,听起来似乎是聂霁冤枉人家女孩子了。

想着想着,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偷笑。

聂霁从小就长得俊,被女孩子倒追是常有的事,也几乎从未认真与谁交往过,没想到头一次动了心就被自己破坏了,真是让人不可不谓痛快,他倒要看看聂霁这小子要怎么挽回安纯平的心。

虽然将这件事说出来让她心里舒服了些,但安纯平还是后悔了。

她趴在桌上哭泣。当她说话时,等于是又重新面对那些伤痛一次,让她想起聂霁的无情与冷酷,那对她是一种比万箭穿心还要残忍的酷刑。

聂伯龙轻拍她的肩膀。

“别难过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怎么痛苦的事情都会被冲淡的。”他安慰着、

安纯平仍在哭泣,“时间是最好的医生”这句话她已小知对自己访过多少次了,但又有谁能够告诉她,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让她心口上的伤结痴、愈合呢?

当聂霁看到父亲走进办公室时,脸上布满了错愕与不解,自从大哥接掌“仰龙集团”以来,父亲就从未踏入这栋大楼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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