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由里扬扬眉。“喔?介意说出来笑笑吗?”
“唔,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好笑的。”眼角瞄到新人滑进舞池,向柏宗机智的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于。“想跳舞吗?”
尤由里有种错觉,觉得时光又回到七年前她刚进大学的那时候,在新生舞会上他也曾像这样跟她邀舞,她醉眼蒙咙的将手放在他温厚结实的手中,让他带领自己滑向舞池。
随着轻柔慢调的旋律摆动,尤由里幸福的将睑轻轻靠在向柏宗安全厚实的胸膛前,悄然的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假如世界就此停止转动,让她一辈子待在他的怀里,那该有多好。
忽地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艰难的将脸颊稍稍与他如磁石般的胸膛移开一些距离。
“怎么了?”向柏宗低头轻声问道。
尤由里觉得自己快在他那两潭写满无比怜爱与深情的黑眸中沉沦了。
“为你着想,你毕竟是个公众人物,绯闻对你的形象不好,且会影响到你追求谢小姐的计画。”她的嘴巴苦苦涩涩的,却无法将自己从他俊美的脸庞上移开。
“你介意吗?”
她该说自己介意,但脑袋瓜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轻轻摇了摇。
向柏宗坚毅的嘴角漾起柔情傻笑。“那就别介意。”他将她的头压回自己怀里。
尤由里从眼缝中望出去,舞池中虽然不止他们这一对,但她可以清楚感觉到落在他们身上打量的目光最多,但尤由里发现感觉并不如想像中可怕。有名、有利、有声望的人跟平常人差不多呀,他们跟平常人惟一的不同就是能吸引别人较多的目光和注意力罢了。
不经意的一瞟,瞥见在向柏宗刻意安排下,主人特地为情人所设计的情人座上的阿拓与维秀。他们两人正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嘴上还挂着洋洋得意的笑。
她惊呼一声,从向柏宗的胸前抬起头。“糟糕,我们忘记阿拓跟维秀他们了,我答应要帮维秀制造机会的。”她小声的叫,不敢原谅自己的粗心。
他该让阿拓他们消失的,向柏宗无奈的想?在尤由里乞求和期待的眼神下,他只好不舍的将手从尤由里的腰际挪开,朝含笑注视他们的郑拓比了几个手势,郑拓的笑凝结在脸上,而后坚决的摇摇头。
他一定会被阿拓怨恨上一世。向柏宗咬咬牙,锲而不舍的再度比了几个只有他和阿拓看得懂的手势,郑拓毫不妥协的拿眼角睨他。
向柏宗低下头朝尤里僵硬的一笑,微眯了眼,再次扬起头朝郑拓又比了比。
不知他们沟通了些什么,那方的郑拓似乎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会儿后,屈服的站起向孟维秀邀舞。
罢失去了一幢位于法国巴黎乡间的别墅,向柏宗的心情此刻够郁闷的了,但见到尤由里那张兴奋难掩的睑庞,他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为她作了怎样的牺牲。
“喔,你不觉得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吗?“尤由里看着郑拓和孟维秀,不自禁的赞叹道。她显然没看见郑拓那张苦瓜睑。
“明天阿拓会跟我一块儿去服装发表会,你也会去吗?跟维秀一起?”向柏宗正在做件“明知故问”的蠢事。
“当然。不过还真巧,我才在烦恼怎样跟黄经理要一张邀请函,没想到还没开口要,黄经理就因为有事不能去而将他的那张邀请函让给我了,瞧,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尤由里两眼发亮。
客气,他可不敢自喻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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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了一夜好梦的尤由里,今早精神奕奕的走进办公室,跟孟维秀打了个响亮的招呼。
“早,维秀。昨晚还愉快吗?”昨晚她跟向柏宗是最早离开的一对。没办法,她实在是已经哈欠连连,否则她也不想这么早结束那个神奇的夜晚。
孟维秀一直用充满暧昧的眼神睇凝着她。
“很愉快。经理,你昨晚一定比我们全部的人更愉快?尤其是有向总这么一位英俊迷人的男子陪伴在侧——啊!昨晚真是个旖旎夜啊。”她跌入了浪漫幻想里。
两朵红云飞上尤由里的双颊,随手卷起几张纸,朝孟维秀的方向扔去,嚷嚷着:“阿花,想到哪去了!”她居然想到自己跟向柏宗共度一夜去了!
孟维秀灵巧的躲掉腾空飞来的纸俸。“害羞、害羞了!”孟维秀的食指在脸颊上画了画。“唉,其实由里姊你根本就不用不好意思,向大哥又是知会黄经理善用你又是安排我进尚佳,还怕你工作绩效不好,特地情商新旧客户来跟我们签约,他这番用心良苦也该得到回报的了。由里姊,你还真是幸福,要是有个人能跟宗哥一样如此深爱我的话,我这辈子就了无遗憾了。”语毕,她还满足的吁了口气。
尤由里沉进椅子里,呆愣住了。
“由里姊,你怎么了?”尤由里脸色苍白的极不寻常,孟维秀开始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身体开始发抖。“该不会是----”
尤由里扬起发红的眼珠子,“刷”一声刮到孟维秀面前,孟维秀被她可怕的样子给吓着,连椅带人往后滑了一大步,背脊紧贴着椅背。
“说清楚!”尤由里的声音忍不住尖锐。“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她像只愤怒欲狂的野兽,两手紧箝住椅子把手,孟维秀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缩在椅子里瑟缩发抖。
“我……我以为……宗哥他……你们……”孟维秀吓得语无伦次,看到今早尤由里含羞带怯,俨然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孟维秀以为她早巳知道了一切。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对不对?我会当上经理、你的出现、还有那些合约?”尤由里咬牙切齿,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让她吐血的了。“昨天那场订婚宴呢?也是耍我的?连你爱上郑拓的鬼话也是骗局?维秀,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跟他们联手起来欺骗我!”
尤由里痛心疾首的冰冷语调逼出了孟维秀焦怕的眼泪。她急切的开口为自己辩解:“不不不!我是真的爱上阿拓,在还没进这里以前就喜欢上他了,我没有骗你。”她哭得殷殷切切。
如果尤由里不是那么气愤,她会冷静下来安慰孟维秀,但她现在已经气疯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一起联合起来欺骗我?我是那么相信你。”尤由里大叫。
孟维秀哭得更细碎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呀!宗哥说他已经等你好久了,可是你又懦弱的因为他的身分而不敢接近他,我看他那么苦恼难过,所以我才会自告奋勇要帮他的,真的,我是出于好意的,而且宗哥也说会帮我在阿拓面前说好话的嘛,”她哽咽的说道。
尤由里听了更是怒火中烧。“那卑鄙的人种说的话你也信啊?他既然说已经等我好久了,那又怎会去牵扯上那位美丽可人又高姚的谢湘台?从龌龊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全是屁话啦!只有你才会詖他给骗得团团转!”
“其实宗哥根本就对谢湘台没兴趣,他只是想藉用她来让你嫉妒而已,真的,我发誓,宗哥最爱的人还是你。由里姊,你就别跟他生气了吧,他用心良苦的想这些都是为了让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希望你能让自己真心的感觉胜过你的自卑与怯懦。”半晌,孟维秀才可怜兮兮的吐出话来。
尤由里往后倒退了两三步。
见她已有软化的迹象,孟维秀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们的事,像通勤的那位小胡子王仁正,他才是谢湘台的正牌男友。由里姊,你看我们大家都那么关心你,而你也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难道你一点都不为宗哥的痴情所感动吗?昨晚你们两个在共舞时是那么契合,看你们在一起就像苹果树会长苹果,桌子一定要配椅子一样的理所当然,你就抛下你那无谓的自卑感,跟向总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