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里迎接宾客的男主人见到向柏宗似乎很惊喜,直握住他的手不放。
一阵寒暄后——
“优秀的向氏一族今天齐聚在我们游府,简直就是我们的无上光荣。我有这荣幸为你们带路吗?”
“有劳了。”向柏宗温文的笑。
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尤由里知道他的脸何时变僵的,就在男主人说了那句“优秀的向氏一族今天齐聚在我们游府”时。
向柏宗在见到了那“优秀的向氏一族”时,死命的维持住嘴角那抹和气的笑。该死的,居然连爸妈都来了。
“儿子。”制造向家兄妹的向天成夫妇太过愉悦的起身拥抱小儿子,眼角则正大光明的偷瞥尤由里。
“嘿,老弟。”接着是向家老大、老二、老四及他们的妻子们,当然少不了他的三姊向柏玛。
“嗨,小扮。”向美宝热烈的起身拥住他。
结果除了怀抱他小侄子的大嫂金小苹没和他拥抱之外,他得到了每一位家人给予的热情拥抱。
而当老大向柏页伸长乎也要给他身边的尤由里一个拥抱时,被他一个不露痕迹的转身给挡住,干脆将尤由里给塞进椅子里,断了老大的企图。
向柏宗这充满保护欲的行为一出,优秀的向家人立刻互相传递一个“了解”的眼神。
“尤小姐,请问你在哪里高就啊?”
“尤小姐,你跟我们的小老弟是在哪认识的?”
“尤姊姊,你看起来好眼熟,你以前到过我们家吗?”
“尤小姐……”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向柏宗脸上保持着微笑,实则心里却挫败的想大叫。真是一群虚伪的人,没有他的介绍就知道她姓尤,想必心里早巳清楚了由里的一切了,现在竟还可鄙的装无知想唬弄他?他浅笑着,缓而慢的扫视过亲爱的家人们。
尤由里正要回答这有如浪涛向她涌来的问题,向柏宗适时的在桌子下拍拍她的手,她望向他。
他依旧令人发毛的笑着,围成一桌的向家人顿时寂静无声。
“我最近常有种感觉。”向柏宗的语调沉又慢,像是故意吊家人的胃口。一抬头,“不知道谁愿意帮我的忙,我似乎出现了职业倦怠症了。”
空气中浮现草木皆兵的气味,静默了一会儿后,大家全变得忙碌了起来。
向天成首先起身。“你们慢慢聊。”他扬目梭巡。“唉,这不是李董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老狐狸从容不迫的远离是非之地。
“老公,宝宝好像快醒了,我们出去外面逛逛。”金小苹机智的救了老公。
“哎呀,晓潮,你礼服上的扣子掉了一颗!快点,我们快去车子上找找。”向柏原拉着丁晓潮迅速“落跑”。丁晓潮身上那件礼服连一颗扣子也没有,哪有什么扣子可以掉?
“若蜜,咱们俩出门前好像忘了喂家里的十六条狗了喔?”向柏恒担心的皱起眉头,若蜜将手里的瓜子壳放到桌上,迷惑的望着自己的老公。
“我没忘呀,家里狗罐头没了,我还特地叫木木载我去买,唔……”她的红菱小嘴被向柏恒突地吻住,霎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向柏恒气息不稳的放开若蜜。“尤小姐,我们得先离开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他拖着满脸羞红的若蜜离开会场。
向美宝微微倾向尤由里,解释说:“他们才新婚不久。”
尤由里明了的点点头。
原本人满为患的大餐桌,一下子人全跑光了,只剩下几个稀稀落落的留在位子
“别看我,我的好奇心比蚂蚁还小,纯粹是为了祝贺新人而来。”向柏玛坐在一角撇清道。
她说的当然不是真的,老五头一次破天荒的参加宴会携带女伴,家人们全是为了抢看那位神通广大的女伴而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尤小姐与六年前参加了美宝生日宴时,亲爱的小弟带回家的那位女朋友是同一个人。
啧啧啧!痴情最数向柏宗。
虽不信她的话,但向柏宗还是没说什么,挑着眉望向向美宝。
向美宝红润白析的脸蛋上满是无辜。“小扮,真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但是又怕公司败在我手中,我现在又还在求学,你该不会忍心累死我吧?”
向柏宗怜爱的笑了笑。“美宝可是我们的宝贝,小扮当然不会那么对你的。”他轻轻柔柔的说,“你能为尤姊姊端来一杯饮料吗?”
向美宝像只轻灵的粉红小蝴蝶飞了出去。
“你的家人真是和乐融融呀。”尤由里羡慕的说。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们有多和乐了。”向柏宗毫不掩饰的凝视着她,语带双关的说,直到尤由里的两颊飞上两朵红云,羞涩的调开视线。
“如何?喜欢这种气派的订婚宴吗?”他问,先问清楚她喜欢怎么样的婚礼,他好心里有个谱。
新人们手牵手鹣鲽情深的携乎而出,在场人士赞叹声不绝于耳,款款深情的模样令尤由里好生感动。向柏宗的话还没留上心头就又从左耳出去了,不过终究还是在右耳朗田下回音。
“唉?喜欢啊!不过好像奢华了些。”她心在不焉的回答。哇,女主角身上的钻饰起码有几斤重。
向柏宗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他兴致勃勃的又问。
陶醉在浪漫气息襄的尤由里回头瞅着他,双手紧握在胸前,神圣的开始诉说她理想中的婚礼。
“当我结婚时,我要穿一袭最美丽的白纱礼服,在百花盛开、绿草如茵的山坡上举办露天酒会,然后在一座庄严神圣的教堂里请牧师为我福证,将自己一生的幸福交到我所爱的人手中。”她一脸向往与憧憬,然后又像想到什么,颓然的放下交握的手,眸中的光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个愿望想要实现可能很难了。”尤由里凝视着向柏宗须口黑色蝴蝶结,忧伤的说。
“为什么?”
她看了他一眼,而后迅速的别过头去,盯着那对沉浸在幸福中的男女主角。
“我所爱的人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了,而除了他,我想我是不会跟别的男人进教堂的。”她只是他的朋友,而他真正喜欢的女孩是谢湘台,她相信以他的外表及家世,谢湘台早晚会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的。唉!
向柏宗瞠大了眼。所爱的人?心仪的对象?她什么时候爱上别人了?
尤由里还在哀声叹气,要不然她只要一回头便可以看到他发绿的睑色。
不行,他必须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向柏宗勉强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让冷静慢慢的再回到脑子里。
她这几年来的行踪全在他的掌控里,自然也就包括她的感情生活,自从她要求分手后,她就再也没交过一个男朋友,并不是没人追求她,而是因为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当然都是因为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涉所致。
既然她的生命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男人,那她口中那个所爱的人不就是——
耳畔突地传来的得意朗笑声让尢由里诧异的回过头去,而后不悦的蹙起眉。
“很高兴我悲惨的感情能让你感到如此愉悦,”她的眉头愈皱皱紧。真想一脚将他给踢翻下去,瞧他都笑出泪来了。
向柏宗不在乎正有多少双惊愕的眼睛盯着他看,此刻他真想大声欢呼,让大家都知道他压抑不住的喜悦。揩揩眼角流出的泪水,扬眼看到尤由里气呼呼的表晴,他又想狂笑了。
“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不愉快的感情,而是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在公司里发生的一件趣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