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水依心底的动荡被这句话抚平了,心生勇气决定与他同进退,她紧握住他的手,朝他会心一笑。
“你这个傻孩子,我不是都跟你说了,诗诗都摆明了只要你跟她结婚,言氏就会无条件支助京太流通的资金……”
“爸,婚姻是不能讲条件的,而且我也不爱她。”
“那京太投资的损失怎么办?你以为你拼一下业绩就能马上回收吗?够了,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不借著和其他企业联姻从中谋得利益的是傻瓜!”
“放弃了水依,我才是傻瓜。”杜悠凡心念一致,坚持到底。
“不!”站在房门外偷听好一会儿的言诗诗,难以置信的嘶喊出声,手一松,捧著的百合花束也呈直线掉落,狼狈的横躺在地。
她激动的奔人房内,惊慌的神情已不似平时的甜美。
“杜伯伯,我不管,悠凡不能跟其他女人结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答应我跟悠凡结婚,我就说服我父亲无条件资助京太,你一定要帮我啊!”
“诗诗,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不让她有继续怂恿他父亲的机会,杜悠凡抢先把话说个清楚分明,不希望她再执迷不悟下去。
妹妹两字教言诗诗发狂,美丽的脸孔多了狰狞,她满是妒意的指著冷水依。“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悠凡他也不会变心!”
杜悠凡挺身挡在冷水依的面前,字字铿锵有力。“水依她不是第三者,在我回美国继承京太前。我早就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加起来也相识十六年了!”
一听,言诗诗的强势瓦解了,颓废得像失去了力气,痛苦不已。
原来他和冷水依相识了十六年,她才是第三者。“天啊,那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又算什么!”
“做了这么多?唆使人到水依诊所砸店和放火的事都是你干的吧!”其实在水依说出恐吓信一事的那天起,他就私下派人去调查这件事了,所以早知道言诗诗是主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与她撕破脸。
言诗诗刷地脸色苍白,心虚得无法否认。
冷水依大感意外,而杜父就算不清楚内情,在知道言诗诗做了这样的错事后,忍不住怒骂道:“诗诗,你一直部是很乖巧懂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我会变成这样部是她害的!”怒瞪著冷水依,言诗诗把所有过错部推给她。
自第一眼,她就爱上了杜悠凡,一直盼望成为他的新娘,没想到一飞来台湾,她的美梦全在一夕间破碎了……
她害的?
冷水依不屑地冷哼了声,自杜悠凡背后走出,向前狠狠地打了言诗诗一巴掌。
“笑死人了,既然那么喜欢他,就光明正大的把他抢走啊,别只会在我面前装笑脸,然后在背后桶我一刀,恶心死了!”
言诗诗长那么大了,娇贵如她还是第一次被掴巴掌,疼死她了。她应该予以还击的,然而她却像个孩子嚎啕大哭著。
她从没想过要害死冷水依,她只是嫉妒她可以得到杜悠凡的关爱,恨不得她马上消失,没想到当她回过神时,她已经犯下大错了……
“笨蛋,哭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再哭啊,只会愈哭愈丑而已,丑八怪!”冷水依恶毒的损著她,好发泄这几天以来她所受的精神折磨。
“水依,够了。”被情敌陷害,元配应该是可怜兮兮的,怎么他的水依骂人的狠劲还是那么猛。“言诗诗,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瞧她哭得唏哩哗啦,想必非常后悔她所犯下的错事吧!只要她肯向水依道歉,求得她的原谅,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他可以不把她移送警方。
她还能说什么?她什么都比不过冷水依,就连爱人的手段,都好肮脏……
言诗诗强颜欢笑,像是彻底醒悟般,坦诚地直望著冷水依。“水依,对不起,我对你做了这些事……我承认我虚伪、心机恶毒,只会在你背后放冷箭,但是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很想成为你的朋友。”
比起那些只会说好话,拼命讨好她的上流朋友,冷水依对她至少是诚实的,她一直渴望有这样的朋友,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脸留在台湾了……
冷水依轻扯嘴角,没回应她的话。以德报怨虽然不是她的作风,不过看在这个女人哭得那么惨,也被她教训了一顿的份上,她就勉强原谅她吧。
“杜伯伯,对不起。”在一向疼她的长辈面前,言诗诗愧疚地抬不起头,卑微地向杜悠凡提出请求。“我决定搭最快的班机离开台湾,你可以送我到机场吗?”
也许,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杜悠凡犹豫的望了冷水依一眼,见她耸耸肩,他才安心的陪言诗诗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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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室内只剩冷水依和杜父两人,气氛僵凝到了极点。
面对言诗诗铸成的大错,杜父纵然满怀的感叹,也丝毫不改他一贯刻薄严厉的作风。“冷小姐,别以为没了诗诗,我会让你当上杜家的媳妇!”
“老先生,你讨厌我无妨,但请你尊重一下你儿子。”就算她想试著与他好好相处,也不可能放下自尊,低声下气的请求他。
“你又要说我把悠凡当成傀儡了吗?不准你这么说!”杜父脸色变了。
冷水依淡笑,像是看透了什么。“上次的话我收回。老先生,我想你只是舍不得悠凡为京太卖命,所以才会逼他联姻,好减轻他的负担吧。”被她说中了心事,杜父免不了恼羞成怒。“你在胡说什么……”
“悠凡花了六年的时间整顿京太,现在公司营运上又有困难了,你认为只要他肯联姻,就用不著那么辛苦了吧。可是你这么做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住口!悠凡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害他!苞你在一起,他才会分心拖延到公事,得不到任何好处!”
“我会跟他一起到美国,全力支持他。”相对于杜父激动的情绪,冷水依显得从容不迫,只是淡淡地道。
“你不是兽医吗?对商业一点都不懂的人少在我面前说大话!”
“我可以学。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学。”冷水依坚定道。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看你顺眼吗?”杜父满是鄙视的眼光。
冷水依吸了口气,忍著满腔的怒火。她不想这么说的,但她受够了他的冷言冷语。“我不在乎你对我的感想如何,为了悠凡,我只是说出我该说的话而已。”
“你这是什么态度,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悠凡跟你分手……”杜父气愤的吼著,倏地脸色一变,家是快喘不过气般,急著滑动轮椅到床头取他的药。
见状,冷水依吓了一跳,几乎是直觉的为他倒茶水,还帮他拿药。她不希望悠凡一回来,就看到他父亲出了事。
“走开,少在我面前假惺惺,我不要你来救我!我死了最好,那么悠凡就会知道是你气死我的!”杜父不领情,挥开她的茶水和药丸,气喘吁吁地难受极了。
看著散落一地的药物,冷水依赶紧弯身去捡,想递给他,却被他一脚踢开。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气疯了,跟著不小心滚下了轮椅。
“别再顽固了!你死了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希望悠凡回来就看到你病例!”好心的想帮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冷水依的耐心都快没了。
一想到未归的儿子,杜父涌起了求生意志,狼狈的抢过她手上的药丸,想一口吞人,不料还没吞下,他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