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澈的狗吧。”她鄙视的道。那幼稚的名字她想忘也忘不掉。
“柯南,别装了,还不快上前打声招呼。”
“汪呜……”
见柯南就要兴奋的扑过来,冷水依随手自工作台上拿起手术刀。“不必了。”然后她得意的看著柯南往后退,退到了杜悠凡身后。
“你就是以这副手术刀赶走杨澈的吗?”这确实像她会做的事。才想著,杜悠凡凡就头皮发麻。这么多年了,她的暴力个性一点都没变嘛。
“我还放狗咬他。你想试试吗?”冷水依笑得很冷。
“不了。”杜悠凡笑得痞痞的。“水依,我们需要很温和的叙叙旧,手术刀这么危险的物品就免了。”
“我不认识你,先生。”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不会这样吊儿郎当的对待她。“水依,别跟我说你忘了我的名字。”他近她,邪气的扬起笑。
她好美,精致月兑俗的五官衬著白里透红的肌肤,一眼就能让人惊艳,近一百六十五的身高虽略嫌清瘦,可服贴的上衣勾勒出她胸前美好的弧度,骨架显得非常均匀。
此时,他真希望帮她放下盘起的发,恣意的欣赏属于她成熟女人的妩媚……
“杜悠凡,你够了吧!”冷水依依旧无法保持冷静,忍不住吼他。
六年不见,他的态度变得狂妄了,毫不掩饰他浑身的邪气。
这不像原来的他。不,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她差点忘了,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戴著面具,伪装成温柔的大哥哥。
他会有这样的转变,是否因为他把她当成女人了?
冷水依突然有些不自在,耳根子都红了。
“你明明把我的名字背熟了,水依。”杜悠凡趁著她发愣时,快手指去她手上的手术刀。啧,他可不希望被这个鬼玩意戳上一刀,肯定会痛死的。
“那又如何?”冷水依退了退步,痛恨自己让他有机可乘。
“六年来,你从没忘过我吧。”杜悠凡低喃著,深邃的眸像是催眠著她承认。
凝望著他,冷水依有著几秒时间的恍惚,直到她咬住了唇,有了丝毫痛觉的回神。“那是你的自以为是。”
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认输,这几年来,她对他的怨气压根儿无法消退。
当时他没有追她,就这样去了美国,没有留下任何的字句,也没跟她道别。
那一刻,她的心真的死了,一死就死了六年。
现在的她好不容易克服了孤独,安分的经营著小诊所,他凭什么又出现在她面前,肯定的说著她从没忘过他的话!
太自大了吧,仿佛过往伤痛的一切,就只有她一个人记住!被了!无论他有什么目的,她的心都已经封锁了,永远的封锁了……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提著行李下楼。”杜悠凡叹了口气,与她相处了十年之久,怎会不知道她的倔脾气。
她一定是从夏雨音那得知了他在找她的消息,所以想躲开他。
可他不会再错过她了。在杨澈的婚礼上,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已足够让他确定是她了,后来自杨澈口中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夏雨音的朋友。
杜悠凡真是感谢极了那场婚礼,当时还忍不住多亲了杨澈几下。
从美国回到自湾,在杨澈的公司当他的助理只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找到她,要不是那场婚礼,杜悠凡也不会知道,他聘了征信社找的女人,离自己那么近。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在六年前就追到她,不让她走。但当年的一通电话,教他不得不放弃追她。
他父亲病了,在过度信任心月复部下的情况下被出卖了,气到心脏病发住院。
庞大的京太集团因为内部机密外泄,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加上股票被恶意收购,顿时面临倒闭的危机。
虽然他主修是财经,但自大学毕业后,他整个心思都放在写程式上,没有真正操作的经验,对京太集团的作业也不甚了解。
可就在他最需要辅助的时候,公司内的精英们都敌不过现实利益的诱惑,纷纷跳槽了,完全没顾及公司风光时,拿了多少红利,就只有几个念旧情的小职员肯跟他同心协力,教他看尽了人间的冷暖,也觉得讽刺极了。
幸好借著他们的协助,还有他的好哥们杨澈的经商头脑,他才慢慢的厘清公司的营运状况,总算花了三年多的时间让京太起死回生。
但他父亲的病却好不起来了,只能以药物控制,有好长一段日子都卧病在床,不似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所以他还是只能咬著牙继续撑下去,深怕他一个松懈,京太又垮了。多年来他和大家一起经营的心血都没了,就这样不知不觉已过了第六年。
这其间,他一直都是惦著她的,曾抽空打电话回台湾,管家却说她搬走了。当时的他确实是晴天霹震,杜悠凡知道她是彻底的死心了。
当他背负起重建京太的重担时,总是不自觉地牵挂著处于台湾的她,在好不容易能休息的夜里,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精神上饱受著比更疲累的煎熬。
他爱上了自己收养的女孩。曾经以为只要远离她,就能不那么在乎她,她也能学会不依赖他,自雏鸟情节中清醒,注意到身旁的异性。
可他错了,当她真的远离他,那胀满胸口的空虚是会疼痛的。
一起床,他总是怅然若失的找不到她的身影,一入眠,就回想起她那带著别扭的微笑、她拒绝异性追求的狠劲、她望著他时坦荡荡的爱慕眼神……
那一刹间,他懂了,什么誓言、以往重视的道德伦理,都阻止不了他爱她。
可当他好不容易让公司营运平稳下来,趁父亲的病好转后,抽空回台湾一趟,怀著势必追回她的决心时,她却开始避著他、抗拒他的接近。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再深情的叫他一声悠凡?
“我想去度假跟你无关吧。”冷水依急躁的语气,漏露了她些许不安。
“水依,你没有那么懦弱。”杜悠凡看穿了,扬起迷人的笑。
就因为她那么的爱他,她才会惊慌失措吧。
回到台湾,他原本也自信的以为,只要掌握她在学校的资料,就能很快地找到她,哪知毕业后她就搬离原来的住处,用别人的诊所当起兽医,教征信社一下子无从找起,好不容易在好友杨澈和夏雨音的婚礼发现她。
现在找到她了,他当然不会再放过她。
“住口!”冷水依恼羞成怒地朝他吼著。
她是没有那么懦弱,她再苦再狼狈,都没动过他给她的零用钱,但看著他那么积极的想跟她“叙叙旧”,她的防备似乎快垮了──
不,她不能对他松懈,她已打定主意这辈子不谈感情!
“你的头发是为我留的。”杜悠凡一步步地迫近她,迷恋的道,完全无视于她张牙舞爪的凶悍态度,只有乍见她的狂喜。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留长发,有次还偷偷的剪掉,但自从我帮你吹洗头发后,你就不再剪了。”
冷水依颤抖著,哆嗦到了骨干里。她厌恶他那深情的目光,那让她分不清真假的暧昧言语,逼得她直想逃。她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抑或玩什么游戏……
“你是为了我继续留长发的吧。”
内心的秘密像是被偷窥了,冷水依难堪到无地自容,不想承认也不想认输,一咬牙,冲动的自工作台上拿了剪刀,当场剪断她留了好几年的及腰长发。
说不留恋是骗人的,但她恨他,恨死他了!
她次次的告白总是被他温和的拒绝,他一回美国就消失无踪,现在一出现就对她说些自以为是的深情话语,他把她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