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天靳,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我要辞职,本小姐不干什幺特护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太过分了,就算她不像上官千金一样,是个名嫒淑女,好歹从小到大她也是爸爸、哥哥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居然会被他如此对待!
她真是恨死他了!
臧天靳原本只是想吓唬她而已,谁教这妮子处处和他作对,又伶牙俐齿的踩到他的痛处,不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他就不叫臧天靳。
谁知一个小时过后,他打算上山接她回去,前方路上突然遇上了连环车祸,一塞车就塞了近一个小时,待他开车到达这里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骂够了没,再哭我就吻你。"快手擒住了她的柔荑,臧天靳威吓道。
宣绫平时再怎幺气不过他,也会维持表面上的淑女形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幺歇斯底里的泼妇骂街。
她的确很凶,拳头打起来也很用力,可,此时的她哭得像个泪人儿般,让他的心,莫名的有着些微内疚和疼痛……
他说什幺?吻她!
恐怕世界末日,都没有臧天靳说的这句话来得可怕!
宣绫真的吓着了,深怕臧天靳突然朝她扑来似的,她连忙捂住嘴,猛往后退,却忽略脚下正踩上一颗突起的大石子,整个身子倏地往后踉跄一跌……
"啊——"
臧天靳完全没意料到,宣绫会在他的面前失足,直到尖锐的凄喊声响进他的心坎,他连忙拉住她,同她双双环抱跌滚在草皮上,并置于她的下方护住她。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怎幺会自愿当她的软垫,是因为她那串串埋怨的眼泪,让他联想到什幺了吗?
"臧天靳,你没有事吧!"宣绫以为自己铁定会摔的鼻青脸肿,没想到当她自惊吓中回过神后,臧天靳居然保护她,替她摔疼了。
基于护士的本能,她连忙跳下他壮硕的身躯,赶紧替他检查伤处,一颗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要不是臧天靳真救了她,她也无法相信,这个狠心把她扔在荒郊野外的男人,居然会对她这幺的好,破天荒让她不知道该拥有何种情绪……
"我没事。"臧天靳身强体壮,这点疼还耐得住。他很快地在草地上坐起身,没有发觉他的衣破了,手臂也擦伤了。,"还说没事,你瞧,都流血了。"宣绫微蹙秀眉,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刻不容缓的想替他包扎。
这个地方没有清水能清洗、消毒,就先将就止个血吧!
臧天靳就这幺直瞅着宣绫,直到她在他受伤的手臂上绑了条手帕,还打了个蝴蝶结,仍没有移开眼光。
透过她为他包扎的画面,他似乎模糊的看见了另一个影像。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次母亲发脾气的把花瓶砸向地面,不小心让溅起的玻璃伤到了他,也是像她一样,又慌又急的帮他包扎……
虽然她们为他做的,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而已,却让他感觉得到久违的平静、安详,还有被关心着的暖和……
"干嘛老看着我?"宣绫怀有敌意的望着他。
他该不会是后悔,好心救了她一把吧?
"你很像一个人。"臧天靳难得笑得和煦,俐落的站起身。
"谁?"宣绫的心跳反常的急遽着,问道。
"我的亲生母亲。"提及此,臧天靳灭住了笑,极讽刺的道:"你们哭的时候很像。不过,她的眼泪终究换不了什幺。"
宣绫愣住,像是在思考着他丢给她的问号。
臧天靳没有等她有任何反应,背着她朝停车处走去,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
宣绫注视着他的背影,明明是跋扈颀长、不可一世的高挺背影,可她怎幺看,就是怎幺的感到寂寞,还有……悲伤。
他母亲是怎幺了?他和他父亲的心结,又是怎幺回事?
宣绫明知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她就是无法学会冷漠,好想去拉他一把,等她有知觉时,她已经冲动的冲到他面前,月兑口而出
"我从来没看过我母亲哭的样子,因为我一出生她就死了。但是我相信,她的眼泪对我父亲而言是最珍贵的。我想,你的父亲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情吧……"
请你好好的对待你父亲。
一串字句同时浮现在臧天靳脑际,他浑身僵住,抿紧的薄唇,久久逸出极冷淡的字词。"天真。"
她没有经历过他的过去,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番话!
宣绫苦笑,简扼的两个字,震得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的确什幺都不知道,当然无法辩解什幺,就只能任由那突如其来的酸楚,填满了整个胸臆,心情也跟着错综复杂的难解.
第四章
臧家的孩子都有着愤世嫉俗的一面,搞不好,你能拯救靳也说不定。
我是认真的,靳很需要像你这种敢激怒他的女人。
坐上了臧天靳的车,宣绫直盯着臧天靳刚毅的侧脸,反复思考着臧天渊曾对她说过的话,可她再怎幺想,最后的答案都是不得解的。
拯救?臧天渊凭什幺认为,她有拯救他大哥的能力,纯粹只因为她敢激怒他?
臧天靳对于她的美貌,可是打从一开始就存有偏见,她才不会傻到靠近他,被他误会她有什幺目的,然后落得自找苦吃,引火自焚的下场。
没错,她是个极有怜悯心的护士,但是她并不是个没有大脑的傻女人。
别说她不以为自己有当心理医师的本钱,她根本厘不清臧天靳那沉重、灰暗的心结是什幺,连接近他的动机都找不到,又怎幺可能去拯救他?
是臧天渊太看得起她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好象自始至终,都把臧天靳列入坏人名单了,其实仔细想想,一个真正坏到骨子里的人,怎幺可能在把她扔在这儿后,再回头找她,又为了保护她,替她挨了疼……
还有,她都差点忘了,先前她被他那些阿姨们掳走,差点被划花了脸,也是他对她伸出援手的……
臧天靳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讨厌她,却还做的不干不脆是这样吗?他对她的讽刺轻蔑不是故意的,只是肓太多的经验告诉他,有着美貌的特护,都是对臧家有企图的,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把她当成那一类的人……
倘若是的话,那臧天靳也太悲哀了。
一个人的价值不是光凭外表就能决定,臧天靳的心里,一定充斥着太多的尔虞我诈,所以才会理所当然,把她扣上意图谋财的罪名吧。
既然如此,她怎能让他把她当成那类的女人!
怎能在背负着他轻蔑的眼光,和众多女人的联合欺负之下,就轻易打退堂鼓,懦弱的离开这个在她身上,加诸莫须有罪名的臧家!
宣绫握紧粉拳,有着莫名且强烈的念头。
她想在臧天靳和那些视她为情敌的女人面前,证明自己不单单拥有美貌,还拥有着精湛的医护专业。
澳变原先想辞退的念头,以证实她自身的价值,这是她的动机吗?
暂时,就当作是吧,她总不能赤果果的向臧天靳坦承,之所以想留下来的真正目的,是想看清他的内心世界,想看着他和他父亲言归于好的画面,算是间接的实现,她自小无法和患有心脏病的母亲相见的心愿……
"到你家了。"
臧天靳简扼的四个字,教宣绫中断了思绪,回到现实之中。
她没有马上下车,几乎是泛着哆嗦,一鼓作气的宣示道:"臧天靳,我是不会辞职的。"
臧天靳仅挑眉,深沉的凝望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有张美艳的脸蛋,总是让人误以为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不然就是富商包养的情妇,从成年到现在,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