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钱嘛,算五千就好,枕头套大概二千吧,不过我可以自已买,这样吧,我大方一点,收你车钱就好了。”
“骗鬼,这里开到SOGO不用一个小时!油钱最多一百元。”
“你是说油钱,我说的是车钱。”
“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大摇其头。“重点是:开车的人。”
“开车的人不就是你吗?”
“没错。”
“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吧?”
“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哇咧!
“大不了我请你两支社老爷冰淇淋!”比我孟晓星身价足足高了两倍,你该知足了。
“那么便宜,不要。”
“不要拉倒,我走了,不要拦我。”
我走到门口。他真的没有拦我,我再理他就不叫孟晓星!
又走了两步,乖乖!他真的没有拦我?不像他耶?他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低欧C踢欧R林,我真的要走了!”我回头看,他倚在门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很邪门就是了。像他这样的“怪ㄎㄚ”,有这么容易打发?
“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他还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高啊!真是高,他竟可以这样不说一句话,只靠他身边的张力所形成的诡谲氛围就让我打心里毛起来,甚至开始疑神疑鬼。
“低欧C踢欧R林,你这么严肃要吓死国父啊?”所谓日薄西山、临别秋波……我呸!我还依依不舍咧。我理他纯粹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全和以后的幸福着想,反正不叫我孟晓星也可以叫我小星星,不叫我的名,也可以叫我第一名。
“没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想你真的非比寻常,宁愿为了一时的快意而忍受三个星期的痛苦,我真是不知道该夸你勇敢还是愚蠢?”
“什、什么三个星期?”我的帕金森氏症又开始发作。(帕金森氏症:一种手脚会不由自主发抖的病。)
“你不是要在手术室待四个星期吗?”
“那、那又如何?”
“你这才第一个礼拜……”
“那又如何?你已经想好怎样对付我了厚?你真是小人!大欺小,不要脸!”
“谁说我要大欺小?”
“我明明比你小!”
他轻蔑无比的眼光放在我身上,慢慢地梭巡。
“话虽如此,我并不打算要对付你,不过……”
“拜托你话可不可以一次说完?我可没时间听你交代遗言。”
“我可以对付你最敬爱的人。”
“谁啊?”真不祥的预感,我最敬爱的人不就是孙中山先生吗?
“叶珣。”这两个字真是青天霹雳!一下子敲醒我沉睡的心灵……
“你疯了?叶珣学姐跟你无冤无仇!”
“要整一个人有太多方法,重要的是,要是她知道被整全是因为你孟晓星——”
“ㄚ公!”我立刻不顾廉耻,跪下来抱住他的大腿。“我知道我错了,都怪我年纪小不懂事,跟别人学做坏代志,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别人是谁,嗯?”
“洗袜!隆洗袜!人是我杀的!尸体是我放狗咬的!”
“你很真心忏悔吗?”
“系金ㄟ啦!”
“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
“再少一个字。”
“说对不!”
“再少一个字。”他很恶意的笑。“下个礼拜就换你跟叶珣说,爱少几个字我都管不了你。”
“对不起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就是不要去找叶珣啦!”呜呜,老师,我终于明白你在第一天对我等的谆谆教诲,您真是未卜先知啊!
“好啦!孟晓星你不要哭,我请你去吃饭,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张着泪眼看他。有没有搞错?我这样对他,他还请我吃饭?还跟我说往事别再提?也许我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会对小星星好的
“低欧C踢欧R林,您真是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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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Friday耶!
这不是传说中的梦幻名店吗?
“林医师,你一定很有钱!”
“来Friday吃饭不必很有钱吧?”
我坐在舒适的椅子上(重点是我正在Friday里面,就算是硬板凳我也甘之如饴),听着胸前别很多别针的侍者做菜单的介绍。
“我要Friday三式组合(烤马铃薯皮、香酥马芝拉条及纽约辣鸡翅);凯萨沙拉和美式炭烤猪肋排(这是一定要的啦!电视有广告,我哈很久了)。”
“请问猪肋排要一份还半份?”
“一份好了。”林七央比想像的还大方。
“请问要不要甜点呢?”
“要啊!我要特制圣代。”
“饮料呢?”
“可乐!”(汽水类免费续杯)这句说明很吸引我。
“那先生……您要点什么?”侍者是年轻女生,随便就被林七央迷得小鹿乱撞,茄!没定力兼没见识,这种货色我差不多每天都在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要跟他的美杜莎眼“四目香蕉”,那是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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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blem的啦!
“我只要一杯马格丽特就好了。”
吧嘛干嘛!你只要一杯饮料,那不是显得我很会吃?
“林医师!我可不可以再点一客冰火相容(以肉桂香草及红糖慢火炖煮苹果,洒上香脆燕麦脆饼,加上香草冰淇淋、并淋上热麦芽糖浆的一道甜点)啊?我们以前是如此冰火不容,现在和好就像这道甜点,摆明为我们发明的嘛!”
“你喜欢就好。”他用极宠溺的眼神、极温柔的声音说。
我想侍者一定羡慕死我了,拜托,林七央耶!谁要夹去配。
侍者先送来我们的饮料,餐点许久还没送来,我只好猛喝饮料以避开跟他“四目香蕉”的机会。
“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像什么?”
“天使与恶魔?”
“不。”
“天才与白痴。”
“不。”
“美女与野兽。”
“拜托你可以想一个相称、对等一点的吗?不然我会以为后者都是在说你自已。”
你头啦!是你问我看起来像什么,难道要我说俊男美女、金童玉女、青菜萝卜吗?像你这么自恋,我怎么可以落入你的陷阱,给你嘲笑我的机会?
“林医师,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怕怕耶。”
“怕什么?”
“怕你对我会有不轨的意图。”
“如果有呢?”
“我没钱没才又没势,身上没有几两肉,真正是不止口渴又伤胃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如此谦虚。”
“我从小就很谦虚了。”
“看不出来。”
“唉!不想再与世界争辩了。”我叹了一口气。
“孟晓星,你一直过得这么幸福吗?”
“会吗?”
他突然这么严肃问我害我吓一跳。
“你有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常常啊!等不到公车会让我不耐烦,吃到不好吃的食物会不高兴,睡不好也很容易生气,生活中不愉快的事比比皆是。”
“可是你依然笑眯眯的。”
“不然怎么办?日子要过,好也是过,坏也是过,难道要折磨自己?”
“那最令你伤心的事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问的是哪方面的事?”
“你有没有与亲人分离过的经验?”
“我把鼻出差的时候啊。”
“不,我是指,再也见不到面,无论你多有本事,就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你是说,天人永隔吗?”我很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我女乃女乃过世的时候,我哭得很惨。好伤心、好伤心,我从来不知道会有永远见不到她的时候。我还记得她叫我看电视、对我说话、煮东西给我吃的模样。她住在台中,我放假才去看她,可是陪老人家是很无聊的,每次我都待一下子就想回家,她叫我多留一会儿我都不肯,如果早知道她会死,我会陪她的,再久都会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