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雪将空盅递还给柳姨,“慢慢看吧!女乃娘,我要下去找他聊天解闷。”说完就跑了下去,直奔向花园里的凉亭。
肃立在飞雪中吹笛的耶律莫雕,宛如是这片白净大地的产物,给人一种月兑俗超逸的尊贵感。
她走到他的身边,静静的拟听他的笛声,很能进入它的意境。虽然优美,却很空寂,难道他不快乐?
待笛声停了之后,舞雪开口问道:“耶律公子很寂寞吗?”
“妳听得出来?”
“你别小看我。”舞雪的俏脸得意的扬了起来。“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对于琴、棋、书、昼都有涉猎,虽不精却也不外行。”
耶律莫雕朗声笑道:“这么说,我还要请姑娘指点一二了?”
舞雪见他像真的有心求教一般,不由得笑道:“好啊!耶律殿下如果拜我为师,那我就成了辽国的国师了。”
她接过耶律莫雏递过来的长笛,正打算也一展长才时,突觉眼前的景物一一浮动,而且越来越模糊,接着双脚渐渐失去了力量,身体也越来越沉重的朝后方倒去。
惊觉到舞雪的异状,耶律莫雕快速的扶住她,急唤道:“云姑娘!云姑娘!”可是佳人已然昏睡,没有半点回音了。
舞雪又出事了,而且这次比上次更严重。
“她中毒了。”大夫面色凝重的向一屋子焦虑的人宣布道。
“是什么毒?”柳姨急得快哭出来了。
大夫摇摇头。“不知道,这种毒很罕见,中毒的人没有丝毫痛苦的迹象,却会一直昏睡,直到死为止。”
萧天磊的身子一僵,一张寒着的俊脸更是加上了一层冰霜,他一把揪起大夫的衣襟,咬着牙道:“不管她中的是什么毒,你一定要医好她。”
大夫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开口。
耶律莫雕将萧天磊的手从大夫的脖子上格开,“萧兄,冷静点,现在焦急并不能解泱问题,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人拿解药。”
“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知道,但不确定她有解药。”耶律莫雕道。
“不管他有没有解药,我都必须把他抓到。”萧天磊眼中的恨意明显的浮现在脸上。他发誓,一旦抓到那个人,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伤害雪儿的人绝不容许再存活于世上。
“那就走吧!”耶律莫雕说完,径自往楼外走去。
怎么他早已知道了吗?萧天磊的心中起了疑云,但他并没有多问,沉默的带着丁浩跟李毅跟在耶律莫雕的后面。
很令萧天磊讶异的是,耶律莫雕带他们来的地方竟是“连云楼”。
“凶手就在楼上。”耶律莫雕说道。
没有多问一句,萧天磊带着两名副将立刻冲上了孟如烟的绣楼。
可是绣楼上除了正在刺绣的孟如烟外,根本别无他人。
孟如烟对他们的突然造访显得很吃惊。
萧天磊质疑的望着耶律莫雕。
耶律莫雕则百百的走向一脸惊讶无辜的孟如烟面前,不由分说的抓住她的手道:“她就是凶手。”
“什么?”李毅跟丁浩不约而同的开了口,不相信的盯住耶律莫雕,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萧天磊也是一脸沉重的道。
耶律莫雕不在意众人的质讯,面向孟如烟,伸手抚着她的耳际道:“如烟姑娘的耳环似乎戴错了。”
“耶律公子说笑了,如烟的耳环数十副,每日更换,怎会戴错呢?”孟如烟平静自若的道。
耶律莫雕的口气一冷,喝道:“血朱果呢?妳把它放在哪里?”
萧天磊三人听得一头雾水,又是耳环又是果子的,这耶律莫雕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急着找到凶手跟解药?
孟如烟显得畏惧的躲到萧天磊跟李毅的身后求助:“天磊哥……”
“回答他的话。”萧天磊冷冷的道。虽然不明白耶律莫雕何以会如此,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萧天磊不能放过任何可以救舞云的可能。
知道萧天磊无意庇护她,孟如烟显得有些气馁,银牙一咬说道:“不见了。”
“是不见了?还是给人吃了?”耶律莫雕继续逼问。
“是不见了。”孟知烟的柳眉一扬,生气的斥道:“耶律莫雕,你别逼人太甚,血朱果确实是不见了,至于是何人拿走的我也不知道,云舞雪的毒不是我用血朱果下的,你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萧天磊三人听得够明白了,怎么也想象不到孟如烟会有害舞雪之心。
萧天磊一个箭步窜向前,粗鲁的抓起孟如烟的手,白细玉手在他盛怒的抓捏之下,发出喀喀作响声:“解药呢?”她既然曾经拥有过这种毒药,就一定有解药才对。
孟如烟痛得冷汗直冒,勉强以自由的左手从怀中拿出解药来道:“天……天磊……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迫使如烟赶紧改口道:“萧……萧元帅,解药在这里,你……你拿去吧!”
萧天磊将她的手放开,接过解药,毫不留情的命令道:“丁浩,将孟如烟抓进地牢,等我救醒了雪儿再来处置她。”
“是。”丁浩唯唯诺诺的就要过去抓人。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柳姨及丫鬟春玉奔了上楼喘着气,哭叫着:“姑……姑爷,不……不好了。小……小姐……被一个蒙面人带走了。”
“什么?”众人一惊,纷纷望向孟如烟。
孟如烟也是一阵错愣,她急着双手直摇道:“不……不是我派去的,我不知道是谁抓走舞雪妺妹的,我真的不知道……”
元帅府外的大雪被风狂吹着,而元帅府内的人儿也正在发狂着。
两天了,舞雪失踪已经两天了,任凭萧天磊动员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四处搜寻打探,都完全没有云舞云的下落。
而依大夫的说法,云舞雪只有三天的期限,三天一周即使有解药也挽不回她的性命。所以大家都很急,都期望在最后一天期限内找到她,可是结果仍然渺茫。
“孟如烟,请妳再想想看,到底还有谁会想害舞雪小姐?”柳姨哭求着如烟,盼能从她口中得到一点点讯息。
如烟望着大厅里众人的焦虑神色,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无力感。她不忍心看萧天磊那么沮丧,可是又无法帮他。
她牵起要跪下的柳姨,悠悠道:“柳姨,我这次是说真的,我真的不知舞雪妹妹在哪里,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说出来的。”
“妳知道的,孟如烟求求妳再想想吧!求求妳救救我家小姐吧!”柳姨硬是哭着不肯起来,眼看着她又要跪下来磕头了。
如烟不得已心一横,抽身离开大厅,回她的“连云楼”去了。
萧天磊在确定她不是下毒的凶手后,宽大的原谅了她,这使得她的心里更加难受,因为她真的想害过云舞雪,虽然没有成功,可是罪恶感仍然啃噬着她。
就在九曲桥前,她瞥见丫鬟光儿鬼鬼祟祟的走往假山后面。
扁儿!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她呢?光儿是刘丞相派给她的女婢,想必一定负有跟她一样的使命吧!
孟如烟不假思索的脚步轻移,悄悄跟了上去。
扁儿来到假山的瀑布后,四下巡视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才闪入瀑布之后,显然那后面必有一处隐密之所。
丙然,穿越瀑布之后,里面是一处宽敞的石室,而这个石室中唯一的有床上,躺的正是大家遍寻不着的云舞雪。
盯着石床上的人儿,光儿的眼中浮现杀机,一把透着森冷光芒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云舞雪,我本来是想让妳死得好过一点,只可惜妳那心急的姊夫逼得太凶了,迫不得已,我只好提早送妳去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