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见到父亲出现,左靓馡第一时间冲回父亲的怀里。
“乖女儿,你已经见到子修啦?”左大富笑著模模女儿的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弄湿。
子修?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吗?
左靓馡才想再开口,便又被父亲身旁的陌生人给吸走了注意力。
“他是谁?”怎么又是一个陌生人?
“来,喊声袁叔叔。”左大富笑呵呵地为他们介绍。“还记得爹地前阵子去参加同学会吗?那时爹地好不容易才跟你袁叔叔重新联络上呢。”
左大富跟袁禹是中学时的好朋友,但是因为种种缘故,两人一毕业就失去了联络,没想到今年终于在同学会上与老友重逢,所以他显得特别高兴。
“袁叔叔好。”左靓馡乖巧地打著招呼。
币了一副圆框眼镜的袁叔叔,笑咪咪的模样看来很温和又很亲切,但不知为何,左靓馡总觉得袁叔叔就好像学校里的老师,让她不由自主地像个学生在面对老师一般——虽然还挺喜欢的,但相处起来仍不免有些战战兢兢。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袁叔叔有些眼熟呢?
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你叫靓馡吗?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袁禹微笑著拍拍左靓馡的头。“还是女儿可爱,哪像我家的四个儿子,全是些莽莽撞撞的臭男生。”
“生儿子也不错,像子修这样文武全才,长得又帅,在学校里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左大富,多少希望能有个像袁子修这样的儿子。
“儿子?”左靓馡一愣,爹地的意思是说——这个叫子修的人,是袁叔叔的儿子?!开玩笑的吧,袁叔叔看起来这么和蔼可亲,跟那个只会骂她的子修怎么可能是父子。不过……若再仔细一瞧,这两人长得真有几分相似。
“是啊,子修是你袁叔叔的大儿子。还有,从今天开始,子修就是教你游泳的老师了。”刚刚他就是想跟女儿说这件事,没想到女儿却一股脑地往游泳池冲,所以他只好带著老友过来啦!
“什么?!”左靓馡大吃一惊,那个人从一见面就一直在骂她,如果她真当了他的学生,那她岂不是会被他骂死?
“你之前不是说过想好好学游泳吗?刚好子修在高中时就是游泳社的社长,还领有正式的教练执照,请他来教你是再适合不过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著,袁子修拉了左靓馡在池边站定。
“把浴袍月兑掉,第一课要上的是暖身运动。不管在做任何运动之前,都要好好地做暖身,尽量把造成运动伤害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像你刚刚突然跳进池里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两个父亲见孩子们已经上起课来,而且袁子修教起人来还挺有模有样的,便放心地先行离去,准备继续叙旧。
左靓馡眼睁睁看著唯一的救兵离开,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改变让袁子修当她游泳老师的决定。
“……小表,你给我认真听!”
正在示范暖身动作的袁子修一发现她不专心,立刻毫不客气地疾声喝道:“暖身运动是很重要的,我可不希望在社会版看到你不幸溺毙的消息。”
“你、你不要随便诅咒别人死掉好不好。”虽然还是有些怕他,但左靓馡还是努力捍卫自己的生存权。
可话才说完,左靓馡又勇气尽失地闭上嘴。毕竟袁子修的手臂看起来比她的大腿还粗,如果他随便给她一拳……肯定很痛。
“那你就给我好好听课,别再东张西望了,如果你想矫正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姿势,就更要好好听课。”
“我又不想跟你学……”左靓馡委屈地瘪嘴,这个人怎么这么凶嘛!
她本来是想趁暑假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去学游泳,没想到爹地居然先给她找了个老师回来,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凶巴巴的老师……真讨厌。
从小到大,哪个人见了她,不都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又疼又宠地?
就连会对她大点声说话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而这个袁子修,打从他出现以来,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而且还一直叫她小表,又诅咒她会溺死……
左靓馡知道自己讨厌他,可又好怕他——
因为他吓人的眼神,以及比她大腿还粗的手臂。
“就算你说不想跟我学游泳也来不及了。”袁子修摆摆手,她不想学,他也不想教啊。“不过,我倒是可以提供你一个早点摆月兑我的方法。”
“什么?”闻言,左靓馡眼睛为之一亮。
“方法就是你乖乖上课,尽早把游泳的姿势矫正好,那么我们就可以早点说bye-bye了。懂了没有?小表。”
若非老爸亲自开口,袁子修才懒得接这种无聊的家教——他还有更重要的计画想做,绝非教一个小学生游泳。
“不要叫我小表,我已经十一岁了。”左靓馡鼓起腮帮子,这家伙干嘛小表、小表地叫她?讨厌极了。
可当袁子修的眼神一扫来,她又被吓得只能乖乖闭嘴。
“十一岁?好了不起。”袁子修忽地咧嘴一笑,说她小表马上就不高兴,果然是小表才会有的行为。
左靓馡突然觉得非常紧张,他干嘛笑啊?
从见面以来,袁子修几乎只会骂她,所以看到他的笑容,反而让她紧张起来。
她满脸戒备地看著他,生怕袁子修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例如把她推下水之类的……
不知为何,左靓馡觉得相貌粗犷的袁子修,看起来就像老是在生气,再加上他先前老对自己吼吼吼的举动,让她更是顺理成章地认定袁子修脾气不好。
所以,她此刻才会有“袁子修是坏人”的奇妙联想。
“小表,这么紧张干什么?”袁子修好笑地捏捏她的脸颊,刚刚看她鼓著腮帮子时,他就很想捏捏她的脸。
如今亲手一捏,果然很好玩,又软又女敕,还挺有弹性呢。
“啊啊——你捏我做什么?!”左靓馡连忙护住罢被“蹂躏”过的左颊,活像他手上沾毒,被他一碰,她的脸就完蛋了。
“小表,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袁子修看看自己的手,没针也没刺,她干嘛叫得活像被针扎到似的?
才这么想著,他再次伸手捏她的脸,想测试一下她为何反应如此大。
丙不其然,左靓馡又哇哇哇地大叫著。
而且,这回还叫得更惨。
“你好吵啊,小表。”袁子修好奇地看著她的反应,不解她干嘛叫得活像鸡猫子鬼叫,只是捏捏脸颊……犯得著这么大反应吗?
“你、你、你不要碰我啦!”他干嘛一直捏她的脸?!
左靓馡一手护著左颊、一手护著右颊,觉得自己快被吓哭了。
为什么她非得被这个陌生人欺负?!
“为什么不能碰你?”挑起眉,袁子修满是兴味地问道。
突然,他一下伸手捏捏她微翘的鼻尖、一下弹弹她光洁的额头,要不,就是趁她手忙脚乱之际,在她脸上又乱模一通。
袁子修有些坏心地看著她不但要忙著哇哇惨叫,还要七手八脚地忙著护住自己的脸,总算觉得这打工……似乎不如他先前以为的无聊——
至少,这小表还挺好玩的。
“你做什么一直模我?!”把整张小脸都埋进她小小的双掌里,左靓馡鸵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袁子修再碰到她的脸。
“你何不先告诉我,你干嘛叫得这么大声?是我手上装了针,碰碰你就会把你扎坏吗?”总算是玩够了,袁子修歇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