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汤凌霄相识多年,有时候主子的品味是他们无法理解的……
“是吗?那很好,我们可以动身了。”汤凌霄站了起来,顺便拉着元已晴。
“能走吗?我记得你的脚没有受伤。”
“什……什么?”元已晴吃惊地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我要跟你们走?走去哪里?”
“回你家。”柳一奇淡淡地说出了最终目标,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元已晴好想尖叫。
“回我家?为什么要回我家?我家又不是总统府秘书长官邸!回我家干什么?”元已晴大声抗议。
“因为我们现在让秘书长的替身暂时住进饭店中,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让歹徒以为秘书长住在饭店里,实际上我们要找一个完全让歹徒意想不到的地方,藏匿起来计画大事。”柳一奇耐心解释,“刚好您来到官邸拜访,这不在我们原本的行程中,所以他们绝对料想不到我们会跟媒体合作,藏匿在记者的家里。”
“等一下!我可没有应允说让你们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一票人住进我那个小窝!”元已晴还是誓死抵抗。
开什么玩笑?那一大票禁卫军随扈这么明显,一群男人粗手粗脚的,她可是只有一个人住耶!靠摇笔杆维生的她,哪有办法应付这么多臭男人?她又不是代父从军的花木兰!
“只有我一个人会进去住。”
眼见这个大近视眼的房东不肯收留自己,汤凌霄从容不迫地拿出西装外套内的支票本,很快地顺手写了几个字之后,撕下支票丢给元已晴。
“你身为中华民国人民,应该要履行做一个国民应尽的义务,现在总统府秘书长需要徵用你的房子三个月,这是国家给你的租金!”
元已晴用完好的左手,接过汤凌霄递给她的绿色支票,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得十分接近,几乎是快要贴上支票了,她这才发现这上面的七位数字实在惊人——
好、好吓人的租金!
全台湾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即将要在她的小窝里面跟她共度三个月,还付给她七位数的租金?
这下子,也许她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女人……
天边飞来归鸟数只,金黄色的余晖染红了大地,万家灯火四起,好一幅美丽幸福的安宁美景。
整齐划一的巷道内,提耳聆听,隐约可以听到各家厨房传来的炒菜声,或是小孩的嬉闹声,彷佛下班后回到避风港内,一切的疲惫都可以获得纡解。
“什么?!”
沈蕾的声音彷佛就要从话筒那一端冲破自己的耳膜,元已晴连忙将话筒拿得远远的。“沈蕾,你、你说话小声点……”
“你要叫我怎么冷静?”话筒那一端的沈蕾兴奋大叫,“你现在正跟全台湾女性公认最性感、最有价值的男人同居耶!你真是捞到宝了!”
“拜托!他也不过是因为被黑道帮派炸坏了官邸,他们在找出真凶之前需要一个藏身之处。”
她一边低语,一边开启瓦斯开关,“啪”地一声,蓝焰小火雀跃炉上,点放光芒,再从冰箱里拿出一把当令时蔬,冲洗干净青绿菜叶,就准备开始料理今天的晚餐。
“你小声点,目前他居住在我这儿的消息只有你知我知。”她压低声音告诫好友,“千万别说出去,否则连我都会有生命危险!”
“哦!真是太罗曼蒂克了!”只见沈蕾完全不顾她的辩解,状似陶醉地大喊着,“果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被陈约翰抛弃是对的,瞧瞧你,你现在可是全中华民国最接近白马王子的人了!”
“我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的,沈小姐。”她压低声音,缓缓说出她跟汤凌霄同居的现况。“你了解我们的日常起居,你就知道我们根本无法有交集。”
“怎么说?”
“他每天早出晚归,出席一堆展览会、记者会,普天之下的苍生都等着我们的白马王子莅临,还有一批随扈大军忙着保护他,有时候我跟累了,就自个儿先回来,他……那么忙!”
元已晴按下了电话扩音播放键,让沈蕾的声音播送出来,再笨拙地将自己的长发系好,由于右手上的伤口让她的行动减缓了许多,她必须花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去料理晚餐。
报社里的人,一听到要让元已晴开个专栏侧写总统府秘书长的计画,立刻点头答应——也没有说不的余地;于是为了让她能随时跟在汤凌霄旁边采访,让她自由决定她的上班时数,只求写出三个月份的随笔专栏。
也多亏了这次爆炸,她总算学会了如何戴隐形眼镜,而不再用厚重的镜片遮住脸庞。
“不过这很难说的!”沈蕾倒是一点也不死心,“总之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擦枪走火时有所闻,只要你月兑下你那一身老古板的套装,换上黛安芬性感内衣,让他瞧瞧你的好身材!”
照他这么忙的情况之下,她会跟他有什么火花产生?元已晴苦笑了出来。沈蕾更是想太多了!
“你啊——”
她拿着菜刀,转身正想对电话大叫“别妄想”,却没想到迎面恰好看到在玄关处月兑鞋的汤凌霄。
“我回来了。”汤凌霄帅气的脸上多了副太阳眼镜,这是他回家变装的道具之一,不过也多亏这副眼镜,他眼眸的笑意没被瞧见。
他的视线很快地将眼前这个小女人扫过一遍,只见她纤细的身子罩着一件有些过大的套头毛衣,蓝色的牛仔裤反摺了又摺,露出她白皙的莲足,未施脂粉的脸上有着最自然的红晕。
她真的是那个语出犀利的女记者吗?在他眼中,元已晴就像个可爱的邻家女孩一样。
哦!真糗!
他全听到了?他什么时候开了门进来?他听到了多少?
元已晴染红了俏脸,内心的窘迫让她好想用菜刀劈出一条地道钻进去。怎么什么时候不回来,现在回来?
“沈蕾!我、我要挂电话了……”
“喂!你——”
她连忙将电话切断,害躁的热浪简直要把她的小脸给蒸熟了,她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的汤凌霄,“您、您怎么这么早回来?”
“今天是提早回来的。”汤凌霄的视线仍没有离开过她,总觉得元已晴的反应可爱极了。
“最近台北县在筹备碧潭的国际独木舟大赛,请我出席演讲,所以今天先提早日来休息,顺便练习演讲稿。”
“哦……这、这样啊!”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要死了!之前跟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见面时间也不久,出门也有一堆随扈将他们两个隔得十万八千里远,现在突然成了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她反倒不习惯这样的模式。
“您……您听见了?”她大胆地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
“都听见了。”他强压住到了嘴边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您……您从什么时候进来的?”老天爷,他听到多少啊?
“嗯……从开始讲白马王子很忙,到某人要穿戴安芬的性感内衣勾引王子为止。”他的嗓音里面透着笑。
她的小脸忽白忽红,真好玩,他喜欢看着元已晴手足无措的模样。
哦,天啊——
“我跟您保证,刚刚她说的话都只是在开玩笑。”她一本正经地跟他拍着胸脯保证。“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存在于我替您写专栏,请不要介意我同事乱讲话。”
“我知道。因为你跟她们不一样,没有一开始就爬上我的床。你是个认真的记者。”他幽她一默,不过锐利的视线却扫过她宽大衣裳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