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猫……”马文才没好气地看著妹妹,虽然他很疼马丽亚,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不想理会除了祝英台以外的事。“它如果下不来,我请饭店人员帮你把它抱下来就好了,你紧张什么劲?”
马丽亚有些心虚地说著,“因为……因为我刚好遇到祝英台,她自告奋勇要帮我把猫抱下来——”
“什么?!”
微风徐徐,吹动枝叶,沙巴沙巴地响著悦耳舒服的自然声音,也顺便带起了几缯祝英台绑得整齐的发丝。
中庭旁一排盘根错节的老树,一双精致的秀气女鞋就摆在老树下。
“喵——”
老树女敕枝上,细细的枝头站著发抖的白色猫咪,它的抖动让枝伢上下摇晃得更厉害,它可怜的不停发出求救的讯号。
“乖,不要动喔!”
只见祝英台缓缓地往猫咪的方向前进,冒著冷汗的手心握住老树的其他枝哑,摇摇晃晃,心里发毛,这往下一看,只见音乐喷泉就在下面。
她实在不该因为看到猫主人在下面心急如焚、嚎啕大哭,而一时心软,自告奋勇爬到树上去帮她拯救小猫。
可是,她却无法下管,因为她很明白宠物跟饲主的亲密关系——
她想起了以前家里养了十几年的小狈老毛,那时因为家里的关系而跟梁山伯开始交往,梁山伯讨厌狗,於是老毛被母亲送给远房亲戚扶养,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它的机会……
当你最心爱的宠物发生了危险,那种心痛跟焦急的感觉,她真的很能够体会。
缓缓地,祝英台再离树身更远一些,靠近下断摇晃的树端,枝枬因为一人一猫的重量而往下沉。
汗水不断地从她的粉颊流下,她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个小指的距离,她都已经可以感觉得到猫儿恐惧的喷气声……
抓到了!
“祝英台!”
只见祝英台在抓住猫咪的那一瞬间,树枝应声断裂,一人一猫就往下坠去——
“哗啦!”从高高的老树上掉下,祝英台掉进音乐喷泉里,激起万千水花……
“祝英台!”马文才目击这个小女人从树上掉下来的瞬间,他回想起那次她掉进饭店游泳池里差点溺水的事,马上想也不想便先冲进喷泉里抢救她!
他没有想到为了接待宾客,他身上穿的可是最昂贵的西装:也忘了去顾虑他以往最讲究的光鲜亮丽;只知道他的心脏都快被吓停了!
马文才从喷泉里把祝英台抱出来,拥著她,让她能够站稳脚步。“你没事吧?”
“咳咳咳……”她全身湿透了,跟怀中的猫咪一样用力咳嗽,鼻腔浸水让她漂亮的眸子霎时红了眼。
“慢慢来……慢慢来……”马文才一边有节奏地拍抚著她的背,一边引导她让她安静下来。“放松……”
祝英台听从他的引导,慢慢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这是她第二次被这个男人拥入怀中,她有些怀疑自己为何能够这么相信他,并且让他来引导自己?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自然的顺从了他的指挥,慢慢地恢复到正常的呼吸。
“我没事……”她大口喘气,能够再度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觉真好!
“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骨折。”
咦?
她有没有听错?
她对马文才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他是个冷血工作狂的认知当中,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进喷泉里救她;他对女人不都是用过即丢、各取所需吗?怎么这下子却会不顾一切地在第一时间内救了她?
“你这个笨蛋!”就在她还没有把事情弄清楚时,只见马文才又以高分贝的怒吼让她的耳朵不得安宁!
呜——这……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知不知道那样会有多危险?”他的怒吼持续地咆哮著,“那么高的大树,要不是下面正好有一个喷泉,你现在已经脑浆涂地,手脚尽碎了!”
“我……我……”祝英台从那么高的树上跌落已经受到了惊吓,现在又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她完全无力反驳。自己的确太高估自己了……
“喵——”她沉默不语,下过,她怀里紧抱著的湿小猫发出了叫声。
“小丽丽!”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同时,马丽亚轻声呼唤宠物,雪白的猫咪立刻从祝英台怀中跳下,往马丽亚所在的方向奔去。
“这是你的猫吧?”祝英台眯著眼睛看著马丽亚跟小丽丽感人重逢的一幕。
“嗯……是啊!”面对情敌救了自己最爱的宠物,马丽亚看起来有些下自然。
“以后要好好照顾它,别再让它乱跑了!”祝英台投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正要举起手来却有一股痛楚传来。
“好痛……”祝英台柳眉微微皱起,她的右臂隐隐作痛。
“你流血了!”马文才比她更快一步拉起她的手,只见雪女敕的手臂上有了些许殷红的血迹。
“只是擦伤罢了……”她连忙将手缩回,她可不想再让马文才嘲笑她自不量力。“等一下我冲冲水就好了。”
“那怎么行?这种外伤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快就会变成破伤风!”马文才说完,很快地便将她打横抱起,往饭店走去。
“真、真的不用了啦!”天啊!他……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
“不行!这是我的坚持。”
“可是,我们跟大木贵一老师的约会已经迟到了——”虽然从大树上摔了下来,但她的小脑袋里仍旧念念下忘她的生意经。
“那不重要!现在你比较重要!”马文才的霸气跟坚持将她的意思压了下去。
抱著猫咪的马丽亚目送著哥哥和祝英台吵吵闹闹离去的身影,猛然间,在她的心里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哎、哎!好糗——
祝英台真觉得现在是她一生中最糗的时刻了。
她只是一点点擦伤,马文才竟然动用到饭店柜枱,硬是争取了到医务室休息的机会。
医务室里有一种乾净的阳光曝晒过后的味道,而她,湿漉漉的任由他摆布。
他取来了生理食盐水先替她冲洗伤口,极为轻柔的语气让祝英台感觉到他的认真。“我要先替你冲洗脏的伤口,可能会痛,你要忍耐喔!”
马文才就像呵护孩于般地替她冲刷伤口,轻柔的手劲就怕再度弄疼她。
“疼了就要跟我说喔!”
他温柔的动作和刚刚骂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祝英台迷惑了,这男人对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看法跟态度呢?
一会儿冷若冰霜、跟其他女人一视同仁;下一秒却又将她视为最重要、不能伤室口的……
那不重要!现在你比较重要!
罢才在喷泉他那霸气的话言犹在耳,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而令她感到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话居然是从视女人为过客的马文才口中说出的……
“我承认上次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马文才温柔的凝视著她殷红的伤口,细细的用优碘上药。
咦?上次是他的错?
“我上次不该那样说的。每一个女人的确都有各自特殊的地方……原本我以为女人都是一个模样,没想到你的出现完完全全打破我既有的成见。”
祝英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可一世的马文才居然向自己道歉?她是在作梦,还是被刚刚的冲击摔坏了脑袋产生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