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上次你说总公司会派人来接替你的工作,不会就是总裁本人吧?”希望骆心宇的答案是否定的。
“本来不是,但刚好总裁在亚洲地区,就由他来,顺道视察业务。”
殷捷安的心里顿时有如青天霹雳,满天乌鸦飞过,“谢谢你的通风报信。”
“不客气!总裁在台湾期间就有劳你了。”
“什么意思?”才正想发问,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吓得殷捷安跳了起来。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骆心宇传来关心的询问。
秘书室旁边正好是总裁室,声音好像是从那里传出的。“没事,你提供的消息有点慢,人好像来了。”天要亡我!“总经理,没事我挂电话了,祝你假期愉快!”
“好,那你忙吧!记得,有事随时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再见!”挂了电话,殷捷安内心不安极了,希望刚刚的那阵碰撞声是某个清洁人员不小心打翻东西而发出来的,不过依她看来,希望渺茫呀!
迅速地将资料传送回总公司后,深吸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朝总裁室前进,老天保佑,恶梦别成真哪!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幸运之神眷顾着,这话她忘了是打哪里听来的,但偏偏殷捷安的幸运之神一年到头总是迟到,要不然就是收讯不良,老收不到她发出的求救讯号,所以她的幸运总是来得比别人慢。
第5章(1)
幸运之神,我现在非常需要您的眷顾。殷捷安双手合掌站在总裁室门前诚心祷告,期望为自己招来一些好运。
今天的溜班,是她进杰奥三年以来头一次发生,难不成今日的她当真霉星高照?
殷捷安为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后,抬手敲了敲那面雕花大门。
半晌,没人应声,那就表示里头无人。
“进来。”
天啊!不会吧?里头真有人在!?
不会吧?她真幸运,该死的!
顺了顺受到惊吓而不受控制的心跳用力的深呼吸数次,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壮烈心情推开门。
进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稳重气派的檀木办公桌,淡淡的檀香飘浮着,办公室的主人正伏首案前振书疾笔。
办公桌的左后方是一大片落地窗,往下鸟瞰车水马龙尽收眼底。晚上的景色该是万家灯火如繁星闪乐美不胜收才是,若想欣赏夜景不必上阳明山,这里的景象就已教人叹为观止。
右侧设有一个吧台,上头放置各式各样的名酒,台上还放着一杯未喝完的酒,显然是被某事打断而搁置。
整个办公室的设计非常舒适明亮,没有她所想像的华丽炫耀,大老板应该不是个铜臭味很重的商人。
殷捷安以为一般上了年纪且事业有成的男人合该如此才是,显而易见地她有点先入为主。
其实殷捷安会有这种想法并没有错,进入公司三年了,最高领导人总是未闻其声也不见其人,而且就连骆心宇也不曾提及,她只好自行想像喽!
不过,她的想像似乎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视线停留在办公桌后方的男人身上,他看起来应该不会太老才对,因为打从她进来到现在,这个可能是顶头上司的男人始终拿头顶示人,见不着脸孔,当然没法子知道他岁数究竟多大!
殷捷安敢肯定座位上的男人不是总裁本人,那是哪里出了错?
据殷捷安的了解,杰奥集团的前身在台湾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司,股东多、人口杂,意见总是多过营业额,但自从慕容沇上任以后,他大刀阔斧的改革公司、制定新案,将一票已被潮流摒弃的老主管全部换上新血,再加上他惊人的商业头脑,准确掌握商业动向,这几年来杰奥集团在他的领导下迅速成长,不断扩展海外事业,如今,杰奥集团在全球的经济上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俨然成为西方商业霸主。
唯有经历过长时间的磨练,才能成就大事业。有此傲人成绩,理应年纪不小才是。所以她才敢猜测眼前的男人绝不可能是握有一间公司生杀大权的大老板。
心慌意乱的她,完全忘了总裁其实与骆心宇及王衍杰是同学的事。
殷捷安过于沉陷于自己的思维里,完全未察觉方才忙着批阅公文的男人,此刻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慕容沇一语不发,锐利的黑眸仔细的打量着她。
他并不意外会见着她,早在先前他就已先行调阅过她的人事资料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他们这么有缘,怎可辜负月老的精心安排呢!
来台是他在匆促间决定的,未有秘书同行,目前人正在总公司开会的骆心宇大力向他推荐他的秘书。慕容沇在用人上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他一进公司后,便立刻调阅殷捷安的所有资料。
当他发现骆心宇的秘书竟然就是萦绕在他心头三年的女子时,心头顿时纷乱不已,往事一一浮现,他已无心于公事。
这三年里,他并不是不曾到过台湾,可从不刻意寻她,如今这样的意外重逢意味着什么?
他相信答案一定在殷捷安身上。
殷捷安依旧不觉情况有异,慕容沇只好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静。
待会儿殷捷安见到他的第一眼会是什么表情?是震惊?是伤心?还是心虚?
真是期待呢!
才想着,他便从她倏然睁大的眼眸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呵呵!她樱唇微张,表情呆愣的模样,使得他不悦的情绪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愉悦地上扬。
很好,从她震惊的模样,他知道她记得他的。
暗抽口气,眼眸因过度惊骇、不可置信地睁大,殷捷安彷若看见怪物似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看。
我的老天爷呀!
眼前的男人对殷捷安来说有如洪水猛兽。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用力眨眨眼,彷佛这么做能将眼前不该出现的男人给眨不见,不过看来她是白费力气了,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完好无缺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唉,这小妮子到底在做什么呀?他故意装出酷酷的表情,几乎快要被她脸上生动的表情给逗笑!
稳住、稳住,莫要被他吓住。殷捷安抬头挺胸,勇敢地直视眼前的男人,但即使在她做了心理建设,依旧因接触到他阴鸷的目光而震退好几步,双脚不由自主地微微打颤,差点因为无法支撑而跌坐在地。
事已至此,她只好咬着牙,硬是不许自己示弱,灭了气势。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是总公司派来的代理人?不对呀,方才在电话中,骆心宇明明告诉她代理人是总裁本人,不是吗?那他是谁?
为求确定,殷捷安再次鼓起勇气望向他,不期然地看见他眼眸中所绽出的轻藐目光,她委屈的双眼泛红。
慕容沇满意他所制造的效果,可为什么看见她无助害怕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不是说好也要让她尝尝这三年来他所受的煎熬?不能因她的柔弱就放了她,绝不能。
慕容沇一再告诫自己不能一时心软而忘了她给过的伤害,现在不行。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往她所在处移动。
殷捷安见他朝她的方向走来,害怕的节节后退,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后背抵上落地窗,方知自己已无路可退。
她像只待宰的羔羊,就等着猎人付诸行动。
慕容沇知道她害怕,仍旧硬着心肠朝她逼近,直到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中。
望着三年来始终缠着他的美丽容颜,无论他怎么摒除,甚至发泄似的找不同女人欢爱,依旧无法将她自心中抹去,而且越想除去,她就越清晰,这样的情形使他受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