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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贼勿打扰 第7页

作者:辛悌

“算了,你叫人进来捉我吧。”如果他存心留下她,她又哪会走,於是她索性在柔软的大床上坐下。

叶南纋虽然动作十分敏捷,但若她存心,他这个业余的又怎么跟职业的比专业?

“你……”他隐隐觉得头痛,“将东西还给我们,我放你走。”这是他备受良心苛责,折衷再折衷之后,所能做出最大的妥协让步。

她跪坐在床上,抱住了站在床沿边的他,将头贴在他胸前,软软的说:“你对我真好,但我却有非要不可的原因。”

他的身子僵硬,“说到底你就是不打算放手。”

她放开怀抱他的手,仰起头看著他,“不。”一抹淡淡的悲哀悄悄藏在她的眼底。

他深吸了口气,拿起电话冷硬的交代了几句,登时房间挤入了大批员警,他悄悄的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嘿,好久不见。”见到他退开的模样,她的心微微一沉,但脸上马上又漾起了笑,朝著徐振杰,她愉快的打了个招呼。

徐振杰恶狠狠的望著她。哼,还笑得出来,要她待会连哭都哭不出来,“将她捉起来,送回局里。”他威武的下达命令。

逮到她绝对是大功一件,看来光明的前程已在前方向他招手了。

四周警员蜂拥而上,遮住了叶南纋看她的视线,人群间传来此起彼落的噪音,然后两秒钟的沉默,紧接传来的是不约而同的惊呼。

叶南纋排开众人,奔到前头,只来得及看到她曼妙的身影往下坠去,直直落下,然后隐没在黑暗中。

他的心突地一惊,第一个跃上心头的是担忧她的安危,而不是她是否逃逸了。

“快下去,死也要见尸。”徐振杰没有发呆太久,回神过后连忙下令,怎能让美好的前景远去?可恨,强烈预感告诉他,这回又让她给跑了。

夜,深深沉沉,搜索半天的结果是在大厅柜台处得到一张纸条——

多谢热情赞助,改日定当再次造访。

大胆的蕼荁竟在离去前再度折回饭店,为下回先做预告,她的挑衅言行,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爱闲扯的八卦,当然,这一次的围捕行动又是无功而返了。

叶南纋留在房间里,任著一室樱香将他围绕,心中不禁有些为她庆幸,到底他也不想见到她被关入阴暗牢房。

人类的情感是很微妙的,在善恶之间总难取得绝对的平衡,明知她有错,却又对她有不舍。

只是,不知下回相见该是何时……

闻著一室樱香,他脑中突然闪进一丝灵光,或许,他可以找到蕼荁神秘的落脚处。

说来伤感情,他竟避她如蛇蝎,而且他的眼神这么冷、这么硬,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她也不想惹他生气呀,但……算了,情势比人强,她又能如何。

把玩著手中的婴儿泪,蕼荁感到欲哭无泪。

钻石水晶在灯光下闪烁,炫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泽,的确美丽,无怪乎一堆人会争相目睹它的光采。

只是这玩意是无法让她动心的,一、两天看著还觉得美,多放个几天就嫌占空间了,她生性喜欢简单,这种东西摆著只是浪费,如果不是佟百梅想要,她还不屑取。

她从不去过问佟百梅要这些东西何用,或许是想报复贺家吧。

打从她第三次为佟百梅盗取贺家的东西时就发现了,富裕的她接连三次以贺家为下手的对象,然而他们之间的恩仇她才无心过问,那不是她想关心的事。

若不是佟百梅养大了她,若不是佟百梅曾经救过她,若不是那满不在乎的性格里掺杂了些柔软,她不会任佟百梅予取予求,不会让自己还留在这里,她百分之百会选择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停留,依靠。

但她惹得他生气了,以他那刚强的脾气,没个把天数是不会消气的,她多想娇言软语讨他欢心,要他别气了,他闷她难过,何况生太多的气会弄坏身子,到时她也不会好受。

爱情来得妙,要来、要去半点不由人,第一次在树上见到他,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她为之一楞,在她缺乏防备的瞬间,就教他的身影直直的闯进心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也还不错啦!至少被他亲吻的感觉挺舒服的,她可爱得要命。

眼皮有点沉重,懒得抗拒睡意,她一边想著自己赐封的情人面容,一边沉沉的入睡。

身边婴儿泪的柔柔光辉洒在她脸上,像她滴落的泪滴在夜空里闪烁。

第四章

五月,天候诡异乡变,漂浮在空气中的刺激也带上些许不安定。

梅雨季,天空飘著细雨霏霏,湿润得叫人什么劲都提不起来。

贺家大宅这几日却热闹滚滚,根据往年的习惯,他们将收藏的名画在宅子里的展示厅展示,这向来是艺文界的盛事,尤其此次展示中有一幅“戏春”的画作是蕼荁指定要的作品,因此更是未展先轰动。

这幅画说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它是二十年前多才多艺的贺幸桐为妻子罗玥所作的画,画里翠绿的背景有个在花丛里娉婷游戏的少女。

画境蒙蒙胧胧,想呈现的不是罗玥的花容月貌,而是他倾也倾不完的爱意,画里少女生动逼真的影象,是因为贺幸桐将女子的心神皆贯注其中,他对妻子的浪漫与珍爱,藉著这幅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戏春”的确是幅惹人心动的画,但一起展示的作品中,不乏出自名师手笔的作品,但佟百梅却只要“戏春”,而且在向她要求时,眼里浓烈的恨意从不让蕼荁怀疑是否会灼伤人,若要她猜,她可不认为佟百梅是要来收藏的,伯是想毁之而后快吧!

只是别人恩爱也碍著她的眼了吗?累得她必须在绵绵细雨的午后,还得来对地形小小勘察一番。

才午后三点,方才一阵突发的大雷雨早已淋了她一身,也提早暗了天色,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一夜未眠,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为即将来临的行动储备体力。

顺著河堤岸走,一阵风吹来冷冷的空气,她瑟缩了一下,不甚优雅的哈啾一声,然后吸了吸鼻子。

温暖毫无预警的袭上她肩头,她立刻警觉的回头看,望见一张英俊的面容和略嫌冷硬的目光。

“想我吗?”她站定,—笑意盈盈的仰起小脸望著他,不问他怎么会在此处出现,也不担忧自己的狡兔窟让人发现了,只知道自己挺想他的。

“你的头发都湿了。”他又皱眉了。自从认识她后,他皱眉的次数比过去几十年的加总数还多。方才瞧见她单薄的衣服都湿透了,脸色又那么苍白,他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揪紧。她就不能多疼惜自己一点吗?

“想我吗?”执著的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甚至不允许答案是否定的,她是个聪明人,才不做亏本的生意,若是只有她一人在思念那多不划算,又花时间、又花精神的,非得要他也有同样的相思才算值回票价。

只是,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她想抗议了。

然而更快的,他以一个吻来封缄她欲抗议的嘴,将答案藉由唇吻的接触传达给她。

怎么不想?在她那张总是笑盈盈的容颜里,要不被她溺毙,太难了。

抬头凝视他又恼又爱的模样,让她的心甜了,不管他们之间的立场如何,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怎么知道我在这?”她现在才恢复了点理智,想到至少该关心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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