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悠闵的脸色惨白,他……知道了!
“少开玩笑,景家已进门的少夫人是赵小姐,全府城的人缘知,我怎么能高攀得上景家。”她嘴硬地否认。
“错,大错特错。我亲爱的小悠,闺名是樊悠闵,我打小就指月复为婚的妻子,怎么会错呢?”带着轻浅的笑容,他撩起水溅上她的脸颊。
她闭起眼睛,“你何时知道的?”
“我的心早有体认,但我的脑子却驽钝到此时。”他在她果裎的背脊上印下无数绵密的细吻,“悠闵,我的妻。”
无人亲密碰触过的身子轻轻地打颤,原来这就是甜言蜜语,让许多女子为之痴迷疯狂的毒药。晕陶陶的她脑子无法运转,不知道能否相信他的言词,真也,非也,只在一念之间。
他将她搂抱住,在欺身吻住她红唇时,亦伸手入水中,将她抱上床榻。
心中涌起渴望,他要她为他痴狂、要她的身躯因他的存在而火热、要她收回种种不要他的话语!嘤咛的声音响起,樊悠闵略微抗拒地别开头,但他不允她有排拒他的念头。
体内排山倒海的情潮骇着她,双手似乎产生意志,攀上他的颈项,享受的在他的宽背上摩娑。
原来连身子都不属于自己呵。抬手捂住垂泪的双眼,也掩住眼中惊惶渐升的火热,躯体交缠,磨蹭着火般的狂炙烈焰。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开你的眼,仔细地看着我,不许逃避!”
他霸道地将她双手拉开,钉握在枕侧,在眼眸相望的一刻,确确真实,他侵占了她,摘下一朵原该属于他的空谷幽兰。
为什么,老天爷还是玩弄了她的感情。泪如雨下,望着他灼热的眼瞳,为着那其中的坚定而悲伤。无论日后他要不要她,她都回不了无波无绪的心思,再也寻不回天真不知愁的心境……
“别哭呵,你是我的妻子,咱们做的是天地间最自然的事。”
拭去晶莹的泪珠,他强迫她记住他的一切,霸气也好,柔情也成,他此刻掠夺的行为是胜利的宜告。
尝过甜蜜之后,占有欲接连产生。她该如何忍受别的女人在他怀中的场景,赵冠容之后,紧接着还来一个秦若兰,那接下来呢?景太夫人的安排下,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的女人都可能躺在他的怀中,享受着他温柔的眷顾。
不要……
她会疯的,会渴死在无爱的沙漠中,盼一个永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但此刻,能完全的占有他的念头,如此强烈地出现在脑海中,她再也顾不着那许多是是非非。
好痛……
她咬着下唇,努力想抗拒他,却无能为力。
“别动。”景焰低哑地耳语,“别抗拒我的存在,敞开你的心胸,接纳我的存在。”
当疼痛过去之后,阵阵快感冲击脆弱的神经,感受到她已经接受他的存在后,景焰低吼一声,开始在她的体内冲刺着。
她闭上双眼,疲惫与疼痛的不适榨干她的体力,难止的泪始终未曾停过……
终于,他停止掠夺,在她颊边印下绵密的细吻,灼烫的躯体略略移开,他满足的拥着她入眠。
曾有过的不好记忆一一被洗刷殆尽,原本不愉悦的肌肤相亲,竟也渐渐袭来舒畅的感受……
第七章
将樊悠闵安置回书斋的举止,连景太夫人怒叱都无法停止景焰的决定,惊动了景家上上下下。
绘声绘影中,传言甚嚣尘上,有人为少爷的真爱感动,有人嗤笑她妄想攀上枝头成风凰,有人不齿她的投怀送抱,更多的是为她的好运羡慕万分。正妻之位就算无望,捞个小妾当当,强过当个丫头。
然而这些风言风语都传不到樊悠闵的耳中,少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在书斋的小小世界里,依旧是宁静的生活,和他的温情呵护。她不知道将来如何,能在景家待下,或是很快被扫地出门?
毕竟成为景焰的人是一回事,能否进入景家大门又是另一回事,她没傻得将两者混为一谈。大权仍握在景太夫人的手中,景焰的信誓旦旦,有多少的安抚意味,就别再多想。
即使面对茫然的未来,她依旧悠哉地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放宽心胸。偶尔荷花会出现,陪她聊天解闷,除此之外,生活再没有波动。在景焰首次拿出的威严中,没人胆敢触犯他的怒气。
只有一个人除外……
被冷落的秦若兰抽个空,趁着景焰外出的当会儿,大剌剌地跨入书斋中,打断她和荷花的话家常。
“哗,好美丽的姑娘,怎么会来书斋呢?”荷花眼尖率先看到来人,大大地惊呼。
享受完被恭维的荣耀,秦若兰仔细地瞧清楚情敌,“唷,乍见之下还以为是哪家知书达礼的姑娘,原来不过是个丫环。”
“是呀,谢姑娘抬爱,可我只是府里的丫头。”樊悠闵点点头,并没有露出难堪不安,让打算看戏的人好生失望。
秦若兰大方地落了坐,“倒杯水来吧。”
“这里是少爷的书斋,外人不得进来。”见她傲慢的举止,荷花率先动了气。
“哼,我是焰哥哥的客人……嗳,老实说,是景家将来的二夫人,当然有资格进入。”
“少爷才不会娶你呢!”荷花压根不信,“哼,别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景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少爷的心上人是小悠,想娶进门的当然也是小悠。厚着脸皮想自称二夫人,哈哈,门都没有。”
被说中心事,秦若兰的脸色气得发红,“反了反了,景府严谨的家规全被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给毁了!放心,只要我进景家门,头一件事情,就是把你赶出去。”
“怕是你没那个本事。”
“好了,荷花,你手头上不是还有些工作,先回去吧。”樊悠闵怕两人继续杠上,连忙插身于其间。
“这婆娘好没道理……”她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够了,来者是客,更何况是少爷亲自带回来的。”转过身来,樊悠闵的态度维持着不卑不亢,“秦姑娘,你若要来找少爷,抱歉他正巧不在,请改天再来吧。”
“焰哥哥不在才好,我特地来找你的。”
“我?!”她诧异地说。
“没错。”秦若兰叉起腰,咄咄逼人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指着她的鼻尖,“别以为你还有机会入景家的大门,太夫人之所以愿意收容你,还不是看在昔日近邻的份上。”
推开她的手,樊悠闵感到好笑,“多谢警告,但我心中早有底。”
“我是不想看到你太过失望,才先一步上门,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老实说,女乃女乃已经将婚宴的时间订下,只待姊姊回来后,我就能风光地进门。”秦若兰虚张声势。
“喔。”她根本不信。
“别以为我诓你。同样站在女人的立场,我当然了解你的想法,也很愿意帮你忙。五十两银子,小钱的话没有问题,别妄想狮子大开口,惹毛我什么都没有了!”
“多谢秦姑娘的热心。”她轻轻地颔首送别,“如果没有别的事……”
无法相信这个臭丫头居然对威胁利诱皆如此不动声色,秦若兰急了。“警告你喔,别想死赖在景府中,以为有焰哥哥撑腰,就有扶正的一天。真要让太夫人接纳,除非天下红雨。”
“我未曾希罕过景家少夫人的名号。打从第一天进入景家,轿子是从后门进入开始,就不存希望。景焰心意如何,你不必在意,我也没那个兴趣。”送客了,樊悠闵索性站起身来,声音平板,连丝毫的情绪都没有,“如果秦姑娘的话讲完了,就请回吧。我觉得很累,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