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母亲系出黑道世家,三代单传,到这一代独生她一女,所以外祖父在嫁女儿时提出要求,要父亲将来让一个儿子承继起母亲一方的家业。
而冽风,就成了那个牺牲者。
“是的。”冽风眉间的结久久无法平舒。
望着他,凛风也跟着深叹了声。
“既然这样,你就不该追着澄儿跑出去。”
“我也这么想。”
但做不到,他一见到她受伤的眼神,就……就克制不住呀!
爱一个人,想完全将她给漠视,真的不容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凛风不禁担心了起来。
“澄儿先交给你吧!”
伸出手来,冽风紧紧的握起他的手.
“公司我想暂时不去了,所以,你别再跟老头玩什么体会贫困的游戏,他不会代替你去公司的。”
想到他们的父亲,他就头痛。
“我明日就恢复上班。至于你,万事还是小心点,澄儿那边我会先帮你瞒着,不过你们都快结婚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言下之意,是要他在婚礼之前,搞定一切。
“我知道。那这阵子要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澄儿了。”
“当然,撇开她和你的关系不谈,她也是我的妹妹。”凛风不怕说服澄儿,那不难,至少跟他的广晴比起来要简单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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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儿在他的车上睡着了。
楼凛风费了一番唇舌说服她,为避免让父母亲发现冽风出车祸而伤心,她得配合他,将冽风交给专人去照顾,然后她乖乖的回家去。
将车停在楼下,凛风看着一旁睡得正沉的澄儿,不忍心叫醒她。
于是,他先下了车,绕过车身,到她车门旁拉开车门,将她给抱下了车。
这次,他选择走楼梯,以不进入广晴住处的方式,回到属于他的二楼。
挪了挪手,他以很困难的方式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进入屋内,他反身推上门,却在转身见到客厅处坐着的身影时,吓了一大跳。
“妳!”她在他的屋里!
她是在等他吗?等了他一夜?一早?还是……
看着他怀中抱着其它女人,孟广晴的脸色蓦地刷白,一颗心失速坠落。
“我……没错,是我,是我不请自来了。”广晴凄然一笑。
还好是坐在沙发上,否则她怀疑自己会因禁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昏眩跌倒。
他说,他喜欢她,他爱她……如今,还能相信吗?
两人争吵还尚未超过二十四小时,他就去找别的女人,还抱着回家,这样的情感能相信吗?
孟广晴心好痛,感觉自己好傻,儍得好……可恨!
没错,就是可恨这个字眼。
一整夜,她为砸了那只表而愧疚不舍,惶惶等到天明,就迫不及待地将表送去修理。
而他呢?他可能抱着这个女人一整夜,郎情妹意,情意浓浓。
好讽刺,是不?
她的心好痛,痛得她想起了老爷爷的话——
人冷情、绝意,往往不如一只狗!
原来真是如此,目前的景况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望着她受伤的眼、苍白如死尸的脸,楼凛风知道她误会了。
“我不管妳现在看到什么,妳先等我一下,以后我自然会告诉妳一切。”
不再多言,他抱着澄儿走向卧房,很快地将她安顿好,关上门,折出来,很庆幸她还在。
“妳……”他想问:妳等了我一夜吗?
孟广晴却抢了他的话:“我是来告诉你,等晚一点,最慢明天,我请来的水泥工就会把楼梯打掉,然后帮你补平你的地板。”
她命令自己冷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动于衷。
“就这样?”楼凛风气极了,气她淡漠的态度,气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然呢?”还能怎样?她不想看他,连一刻都不想。
这一次,她不仅再度受伤,还因为太爱他,把心、把灵魂都交托出去,而被伤得伤痕累累,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了。
“真的不想听我说什么?”她冷漠的态度,让他好心烦。
便晴撇开脸来,硬着脾气道:“有什么好说的?昨晚我们不都说得很清楚了吗?”
算了吧,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她还需告诉他,她把表拿去修理的事吗?就怕说了,换来的也不过是一阵耻笑。
楼凛风看着她,气得想揍她一顿。
“妳对我,真的连最基本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信心?”广晴勾唇嘲讽的一哼。
还需要什么信心?亲眼所见了,还有什么比这还要真实的?
“广晴。”他伸出手来想握住她的,她却转身闪开。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大家就好聚好散!”咬着牙,她忍着蚀心的痛说道。
楼凛风闭了闭眼,“说实在的,妳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可爱的女人!”
但偏偏他却爱上了她!还爱得无可救药、无法自拔。
“你这句话已经是老掉牙的对白。我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就是不可爱,怎样?”
嫌她不可爱?是呀,现在他当然有理由嫌弃。他卧房里那个沉睡着的女人,肯定比她可爱了许多。
“不怎样。”
是啊,他能拿她怎样?顶多是抓她起来揍几下。
“不管妳说什么,也不管妳那颗乱七八糟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总之,一句话——我不准妳把楼梯给封了。”
抛下话,他气冲冲地转身往卧房走。
“我就是要!”广晴朝着他的背影大喊。她还可以留恋吗?
他都把女人给带回来了,而且还跟他同房了……
便晴看着楼凛风走进卧房,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他的身影消失。断了吧?
她又问了自己一遍。如果妳还有一点点骨气,就要断得干脆一点!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对她说。
第九章
一早,楼凛风打算带着楼澄儿一同到楼氏上班,才踏出公寓走到楼下,坐进车里,就恰恰见着了一票工人聚集在广晴家门口。
“妳等一下,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转头对着一旁的澄儿交代,然后开了车门下车。
三两步走到广晴家门口,与工人中带头的说了几句,问出重点。
之后,他由西服口袋中掏出皮夹,抽出一迭千元大钞来,递上前。
“对不起,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大家吃饭喝茶。实在对不起大家,因为我的女友跟我吵架,与我闹脾气,才会气得找你们来,说要把楼梯打掉、要把我楼上的地板补平,但是我想,过两天,她应该就会气消,所以……”
“那……工程到底做不做?”工头问道。
“当然是不做了。除了吃饭喝茶外,剩下的部分就算是赔给各位的捐失。”
当着大家的面,他把钱塞给了工头。
楼凛风都已经够客气了,工头还能说什么?
“可是……平白无故地拿了你的钱,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是我女友有错在先,所以你们也不用太在意,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房子真要动工时,你再算我们便宜一点就好。”
三两下谈好话,楼凛风看着工人离开。
不过,他的心情并没因此而平静下来,一股怒火反倒在心头越烧越炽。
他转身折回车边,要澄儿按下车窗。
匆匆与她交代几句,要她将车子上了中控锁等他。
然后,他头不回的,大步朝着广晴屋子的方向走去。
掏出公文包里的钥匙串,他开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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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卧房里找到了她。
见她卷着棉被缩成一团,仿佛还睡得很沉。
他来到床边,蹲下来,看着她的睡脸。
先前的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半,想对她吼的话,也全给吞回了肚子里,他犹豫着该不该喊醒她,然后再次与她来场激烈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