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错愕不比她小,更不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他的浴室里?
但一切仿佛不须经过大脑的思考,是直觉、更是反射动作的,他在凌斐斐奔入卧室藏身前,早一步的由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你放开我啦!”斐斐紧张的扭动身子挣扎着。
随着她的挣扎,身上那件本就遮不住春光的浴袍,渐渐地松开来。而浴袍下未着寸缕的身子,此刻正散发出沐浴后诱人的馨香。
“别再挣扎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绍轶低咒出声,以超人的理智勉强控制住自己窜烧的欲念。
他的咒骂声,帮她拉回了短暂的理智。
才一低头,斐斐发觉了自己敞开的衣裳,挣扎的双手顿时忘了挥舞,随着脸上火速窜升的羞红,她紧扯住衣襟。
“放开我啦!”没再挣扎,但她却害怕起周绍轶光果的胸膛,所传导过来的阵阵热气。
“不放!”黑眸里闪动着邪气,他与她卯上了。“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笨到就这样放开你。”他低下头来,可恶地在她耳旁吹气。
“周绍轶。”娇嗔一声,她提起所有劲力,略撑开他圈得死紧的双臂,干脆转过身来瞪着他。
谁知,不回身还好,这一回身,两人就形成了一极度暧昧的姿势。
他拥着她,伟岸的身躯略倾,而她则差点就撞进他光果的胸膛。
斐斐本就半敞的浴袍,因双手使力握住周绍轶的双臂欲撑离他,而无心顾及原先扯紧的衣襟,此时毫无遮掩的完全敞开来。
而周绍轶略倾的身躯、灼热的目光,因斐斐这一推,就正巧落于她的胸前,也就这么撞入他黝亮的黑瞳里。
“你、闭上眼睛别看啦!”斐斐又急又气。
“要我别看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开我的怀里。”他一反常态的耍起赖来。
“你、讨厌。”顾不及形象,斐斐抡起拳头,猛力的敲向他的胸口。
“喔!”周绍轶闷哼一声,双臂缩得更紧,似乎是执意不再放开她了。
那低闷的哼声,让斐斐心头一颤。“我敲痛你了吗?”骗不了人的眼瞳里浮现了担忧之色,她赶紧松开拳头。
“还好。”他停顿了下,黑眸中耀动着绚烂光彩。“比起我对你的思念,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斐斐瘪着嘴,因他的话,心里的苦涩滋味顿时窜起。
“我才不相信你会想我!”她如深宫怨妇般的垮下脸来。“是你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一整个月,而且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抱怨着,厚重镜片后的眼儿眨呀眨,不争气的垂挂着泪。
看着她眼眶泛泪,他感到心疼,不过也实在气她曾说过的话。“是你叫我去找妓女的,而且还说讨厌我、不喜欢见到我。”
一想到她居然叫他去找妓女,他心里就气得直冒火。
“我、我——当时人家只是心慌,说气话嘛!”滚动下落的泪滴,让她说起话来有些抽噎。
“喔,说气话呀!”绍轶故意昂高音调,却不忘抬起一只大掌来为她揩泪。“说气话,就有权那样伤人心吗?”
斐斐百口莫辩,她承认那日所说的话,确实很伤人。不过她会心慌也完全是因为他!
“我会说气话,也要怪你呀!”停止了落泪,她扬起头来瞪着他。“谁叫你、谁叫你那么快就将我带上床,你自私的完全没考虑到我的立场苞心态。”
停止了控诉,她利用他刹那的征愣,气愤地推了他一下,顺利地闪出他的怀抱,转身拉开门,就往里头走。
一踏入那间卧房里,她才发觉自己开错了门,也走错了地方。
般了半天,她才弄清楚,原来浴室里的三扇门,一是通往方才周绍轶换衣服的更衣室,一是通往她这两天所睡的卧室,而另一扇则是通往眼前这间宽阔的不像话的卧室。
有半秒钟的恍然,绍轶认真的思考着斐斐的话。
那日,他确实也有不对,他真的没顾虑到她的立场。
飞快地移动脚步,他跟着她走进卧室里。
正巧转身的斐斐,在还来不及抬眼的同时,又撞进了他的胸怀里。
才一就头,她又对住了他的眼,他脸上的神情有着她所熟悉的严肃。
“如果我说,我为那天的不体贴向你道歉。你是否会正式接纳我对你的追求?”他有力的双臂又缠上了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被他抱着、搂着,这次斐斐完全没有挣扎。“我讨厌你躲起来的心态,如果下次你再躲起来,我就一辈子不理你!”没正面回复,但她的话已表达的够清楚。
斐斐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也不想再回避。
因为在分开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确实是想他、念他,在不知不觉中,他已一点一滴的侵入她的心房,占领了她的心。
避不了世俗的眼光,管不了道德的礼樊,也管不了那些所谓的道理,反正她就是喜欢上他、爱上他了。
深叹出一口气,他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颚。“其实我是真的临时有急事,才到欧洲去的。”他进一步解释,松开她下颚的大掌,移至她洁柔的耳窝,缓缓地搓揉着。
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届于他的淡淡古龙水味使她心安。“那也不该不告而别呀!”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收回戏玩着她耳窝的大掌,顺道扯下她脸上那不协调的眼镜,他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来点吻着她素净的脸。
吻过她光滑的额际,吻过她纤细的眉宇、巧挺的鼻、让人心动的红唇,每个细腻的轻啄,都泄露出他对她的在意、疼惜。
然后当他再一次贴上她的唇,深情的吻过她之后,两人仿若心有灵犀的同时开口。
“你为什么会临时回台湾来?”
“你为何会住在这里?”
两人儿乎是异口同声,然后他们相视而笑。周绍轶君子的让步,表示让斐斐先发言;而凌斐斐则是显出了女性的包容力,让出了优先发言权。
“玛利亚和廷容说你生病了!”
“玛利亚说你妈妈生病了!”
又是异口同声,是实属巧合、或是他们的默契特别好,此时两人看来都不想深入去探讨和计较。
他们相互凝视又相觎而笑,然后一切的问题。都被他们抛之于脑后。
凌斐斐发现她好紧张,情况似乎没比上次好多少!
躺在绍轶的大床上,她神经紧绷的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
其实她多想像自己书中所写的江湖女侠,将一切看得豁达。有豪迈的举止,那她现在便不会红着脸、僵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下。
“很紧张?”感觉到她的僵硬,绍轶停止了吻她的动作。
眼里有水璨璨的火花,斐斐的脸可媲美煮熟了的红虾。“嗯。”咬着唇,一如以往的坦诚,她用力的点了头。
看着她,绍轶略移开身子,体贴地怕自己的体重压痛了她。
粗糙的指月复轻轻摩裟过她柔女敕的唇瓣后,他笑了,笑声低哑而诱人。
“如果你的身子再这么僵硬下去,我可就要怀疑我的能力了!”他一语双关。
怀疑能力?怀疑什么能力呀?
斐斐偏头想了下,随着对他的话会意过来,她的双颊晕出了两团红咚。
“你在胡说什么呀!”抡起的粉拳,不客气的往他的胸膛,又是一阵招呼。
轻咳了数下,绍轶故意皱起眉头。“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天啊!她的手劲可不小,往后他得小心点,免得真被捶出了内伤。他的健康,可是她的幸福呀!
“亲夫?什么亲夫呀?我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一翻身坐到床沿,她慌忙地拉起被单,裹住自己光果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