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傲鹰堡,一个在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名字,三十年前由前任堡主雷恒岳所创,凭着他过人的胆识及一流的经商手腕,为傲鹰堡奠定了丰厚的财力基础,而其现任堡主雷行傲,能力更胜其父,果断有力的行事作风,更让傲鹰堡旗下产业遍及全国,莫说武林人士,就连王公贵族也对他敬畏三分。
傲鹰堡内另设了育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由堡主亲自挑选出四位堂主来辅佐处理内外事务,之前的四位堂主已随雷恒岳的隐去而相继退位,后由雷行傲选派了堡内杰出的弟子接替其职,这四人分别为——
青龙堂,傅子翔。
白虎堂,云啸魂。
朱雀堂,佟灵儿。
玄武堂,风离魄。
他们四人为雷恒岳年轻时所拾圆的孤儿,自幼便与雷行傲一同习武,感情情同手足般,这也是雷恒岳放心将傲鹰堡交由这五个年轻人,自己偕同爱妻出游的缘故,因为他深信这五个人的能力。
丙然不负他的期望,短短数年间,他们的确为傲鹰堡开拓了一片新气象,而他们的名声也广为世人所推崇,这是四人努力的成果。
原本这四人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该这样平静无波的过下去,但自从半年前,那位古灵精怪的大嫂闯人了他们的生活后,这四人的日子开始起了变化……
第一章
白云悠悠,空旷的山野,除了偶尔几只鹏鸟高鸣展翅之外,剩下的就是炎炎午后的虫鸣声,四周寂静的让人感到荒凉。
此时,一阵高亢的啼音打乱了一片寂然。
“哇哇——”
酷热的炙阳直扑着襁褓中的婴孩,闷热令她难受的逸出响亮哭声。
一名形色仓惶的妇人,挥着汗,踩着崎岖的山路过来,她频频左右回顾,确定四下无人后,便把怀中婴孩往那绿荫遮天的大树下放去。
离开妇人怀抱的小娃儿似乎察觉不对劲,两只小手不断挥舞,嚎陶声显得更大了。
“哇哇——”
“女儿,智元不会允许娘带着你进门的,所以,原谅娘只能将你丢在此处。”
娃儿的哭声牵扯着她迟迟未离的脚步,毕竟是自己怀胎九月的骨肉,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
但是……想着幸福的未来就在自己一念之间,妇人把心一横,不顾身后未满足岁的娃儿是否会因自己狠心的抛弃而遭遇什么危险,绝情地掉头离去。
哭哑了嗓,小娃儿始终没能唤回抛下她的娘亲,筋疲力尽的她,渐渐撑不住疲惫,在风吹树叶的沙沙响下,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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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欢喜镇,顾名思义,居住于此镇的居民,向来以无争无吵为镇规,和气待人为镇旨,举凡镇上所有居民,大至地方官长,小至街上流窜的鼠猫狗鸡,莫不以礼相待,鲜少会有打架闹事出现,就算有口角之争,双方也会立即各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
欢喜镇以和乐出名,因此来这里的外地人很多,有的是为了做生意,有的纯粹慕名而来,想一探欢喜镇的风貌,也有的是像风离魄一样,无意来到此处,却不小心来了。
他看到这里人们相处的情况,再想到京城里靡烂贪婪的庸俗之气,不禁感叹。瞧,那墙脚下曲身相偎的鼠猫,正睡得香呢!
等一下!
鼠猫共睡?!
风离魄不晓得这是自己第几度瞪傻了眼,他只知道短短两日光景,这个镇上所见的一切已够让他吃惊了。
不一会儿,又见着一只全身泛黑的野狗叼了只鱼放在熟睡的猫鼠面前后,甩甩尾巴离去。
痹乖!风离魄笑着摇起头来。这儿可真称得上是“人间奇镇”哪!没想到不但人们和乐,就连欢喜镇上的牲畜也这般和乐融融!
这趟果真没白出来,好吧!他不妨就多待个几日,反正他不也想回去面对堡里那个成天只会吆喝他做这做那的疯女人。
打消离去之意,风离魄改朝身边一间偌大的客栈走去,打算饱餐一顿,在他转身的同时,一名白衣素面的女子与他擦肩而过。
“怎么办?”女子喃喃自语,小小的脸蛋上净是一片难色。
阿爹说想喝酒,可是……她刚刚将仅有的五百文钱给了巷角的乞丐爷爷,家中已经没有东酉可以让她拿出来变卖了,身无半文钱的她,怎么带酒回去呢?
一想到阿爹要是知道没酒喝,又会找人出气的景象,不免一阵哆嗦泛上了身。
她不怕阿爹打,因为阿爹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动手;怕的是阿爹不仅打她,连狗儿、鸭儿、鸡儿都会惨遭阿爹的乱棒!
不行!为了她的朋友,不管怎样,她都得带酒回去才行。
硬着头皮,她踏入了早已赊账不知多少次的酒庄。
“呃……大叔。”她怯怯的唤了声里头忙碌的人影。
“啊,是姬丫头呀!”
“我来……”
不用说明来意,海老一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即了然。“你家那老头又要你出来打酒是吧!”
说起姬儿她爹,还真是令欢喜镇镇民厌恶,这人不但好吃懒做,不讲道理,连带着偷拐抢骗样样来,最可恶的是动不动还喜欢出手打人,要不是念在他有个孝顺的女儿在,全镇的人都想把他给撵出去。
“是。”姬儿低着头,手指频频扭转着衣角。
“姬丫头,你知道那老头在这儿已经欠下不少债了“我知道,海大叔。”眼里盛满歉意,她的语气充满恳求。“求求海大叔,再宽限姬儿一次好不好?姬儿一定会想办法把所有积欠的银两还清。”
“唉!”海老忍不住叹了口气,以眼神使来酒庄内的仆役。“小东,去打个半斤酒来给姬儿姑娘。”
“海大叔,谢谢您,姬儿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姬儿激动的直想上前一跪,却让海老出手拦了住。
“姬丫头,你不要这样……我的天!姬丫头,那老头又出手打了你对不对?”他瞥见那几道新增的红痕。
老天!哪有人这样作爹的,动不动就出手打自己的子女,真是枉称为人!看在他这个外人眼里真为姬儿感到心疼。
姬儿拉过衣袖遮蔽手臂,带笑的说:“不是啦,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啦。”
接过小东拿来的酒瓶,姬儿欠身。“海大叔、小东,谢谢你们,姬儿先走了。”
眼见她匆匆离去的仓惶背影,海老爱莫能助地暗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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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内,姬儿便察觉了不对劲。
平时她一回来,狗儿、鸭儿、鸡儿都会兴高采烈冲到她身边打转,怎么今日不见那些熟悉的身影?
“鸭儿、狗儿……”她出声叫喊。
回应她的是听了十几年的沙哑声音。
“姬儿回来了是吧!快快,快把酒带到后头来。”
后头不是厨房吗?
爹一向嫌那儿脏,今天怎么会突然有兴致去了后头,听起他的声音,似乎还很高兴?
踏着困惑的步伐,姬儿听话捧着酒瓶走入厨房。
首先瞧人她眼里的是一只饥瘦黄狗,趴在门扉旁的小角落,见她走来,抬起头呜呜低鸣了两声。
“狗儿,原来你窝在这儿。”
姬儿稍稍弯,黄狗见状,紧忙偎向她的膝前。
“狗儿,你怎么了?”它怎么在发抖?
姬儿对上它布满恐惧的小黑瞳,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狗儿不会无故出现这般害怕的样子……
“你不快把酒送到我面前,还蹲在那儿磨蹭什么?”
抬起头,姬儿缓缓看向早已不耐烦的男人,冷不防地,她猛然倒抽口气。
“啊……阿爹……你……”抖着音,姬儿不敢相信自己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