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婢女被她的伶牙俐齿堵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牙痒痒地低头做自己的事。
哼!想欺负她,门儿都没有!
钟燕萍边走边思忖。走着走着,竟来到那天穿越时空所坠落的广大草原,再往前慢步,她倏地睁大眼,兴致勃勃地奔向凉凉小溪。
哇,这水清澈见底,连溪底的小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偶尔还可见到活蹦乱跳的小鱼悠哉游过,跟二十一世纪的溪水真是天差地远啊!
玩兴乍起的她,月兑下会牵绊她的外衫及绣花鞋,缓步踏进沁凉透骨的溪水中,自得其乐地玩了起来。
“啧啧,身材真好,看得老子都快忍不住了。”一直尾随在后的男子抹着口水道,色欲之心显而易见。
他趁钟燕萍背对着他时,悄悄地由原本藏身的树木移至溪旁的大树后,贼兮兮地东张西望,在确定四周除了牛、羊之外再无人影,才大着胆子宽衣解带,准备冲下水调戏美人儿。
若不是龙震威护镖至江南,他哪有这个胆呀!
不一会儿,他就月兑得只剩内裤,毫无顾忌地朝溪中奔去──
钟燕萍闻声猛回头,惊愕地尖叫:“小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嘿嘿!当然是为了来陪你快活快活呀,不然你一个人玩太枯燥无味了。”他赤红着眼饱看她紧贴在单衣下的惹火身段,都快按捺不住地往她扑过去了。
洞悉他邪恶的企图,钟燕萍惶恐地往溪岸逃窜,可是小山的动作比她还快,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害她不得上岸。
“你……你难道不怕少爷杀了你吗?聪明的话,马上离我远一点!”
“我自然是怕少爷,所以更要在他未回府前奸了你。如此一来,单凭你一面之词,少爷是不会相信的。”他朝钟燕萍逼近几步。“少爷事事讲求“眼见为凭”,若非他亲眼所见,他是不会信的。”
钟燕萍一步步地往后退,心惊胆战地不知如何是好。
比速度,她太迟缓;比力气,她想都不敢想。小山粗壮的体格虽然还不及龙震威,可对她来讲,一只手臂就足以制伏她
“啊!”她让脚下的不明物体绊倒,吃了几口水,当她慌张的爬起身时,不经意瞥见──那不是曾抵在她脖子上的重剑吗?
虽道那男人正在附近?!她欣喜地左右张望,可是结果却教她失望了。
她沮丧不已,不过下一刻又马上振作,因为有武器防身总比没有来得好巴。
钟燕萍虚张声势地吼道:“你再靠近我,我就杀了你!”她握住剑柄往上一拉──呃!剑不但没提起,反倒让她弯下了腰。
哇哇哇!惨惨惨!她暗暗心惊,这把剑她竟完全提不动!
天哪!那男人是不是吃饱太闲,竟拿如此笨重的剑当武器,害她现在想靠它自保都是痴心妄想!呜呜呜……难道她就这么两眼开开任人摧残吗?
小山乍见溪底的重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少爷回府了!详细地察看四周环境后,他才呵呵笑道:“拿呀,只要你能将那把剑举离地面,我就乖乖地站在这任你大卸八块。”
那把剑他都未必提得起来了,更何况是她!
“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喔。”她存着一丝希望。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山看准了她定然提不起,嚣张的撂下话。
可是他却忘了一点狈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钟燕萍不放过一丝丝自保的机会,她站于剑柄前方,蹲,双腿不雅地大大张了开来,双手再背至后头握住剑柄,使尽吃女乃之力往前拖,虽然艰辛困难,可在她努力不懈地使劲下,剑身缓慢地稍稍移动了……
努力了好半晌,剑身总算移至她湿答答的纤背上,此时,她一手改绕至肩头后方握住剑柄,另一手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然后卯足力气向前一拉──
扑通!水花四溅,她整个人呈大字形趴伏在溪水中,重剑则稳稳当当地压在她的背上,离开了地面。
嗄?!小山呆愣住,久久无法言语,而置身于树上看好戏的男人,终于憋不住地狂笑出声。
龙震威翻身下树,边笑边往钟燕萍趴伏之处掠去,一手毫不费力的提起重剑,一手捞起快溺毙的她。
“咳咳咳……”钟燕萍被溪水呛得好难受,一离开水面就猛咳起来,像是不把肺咳出来不罢休似的。
见状,龙震威从后拍了她一掌,原是难得好心地想助她呕出水,岂料她不仅呕出水,还呕出不少血,骇了他一跳。
他也才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道,有那么严重吗?
吐了好大一口血,钟燕萍这才呆呆地仰头,想看清是哪个家伙上一刻好心地助她月兑离溺水之苦,下一刻却猛拍她一掌,害她差点死翘翘。
“喝!怎么是你?!”她惊叫。
“不行吗?”他的语气没了往常的冰冷,反倒多了抹嘲讽意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疑惑,你不是护镖到江南吗?”听说来回需花上好些时日,可今日也才第二天,怎么他……
“老子不放心你这来路不明的女人,中途又折回来不行吗?”他啐道。
原来他对她这么有防备心啊!
“那镖物怎么办?”她直觉反问。
“废话!当然交给其它镖师护送……啧!你找死啊?竟敢一再质问我!”龙震威脸色一沉。他干嘛对她有问必答?真是见鬼了!
真可怕,翻脸比翻书还快……猛地,钟燕萍想起一事。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这里啰?”话才出口,就见他狂笑了起来,钟燕萍简直快气炸了,不顾一切地猛捶他,“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坏、那么冷血无情啊?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即将被羞辱还袖手旁观,你太可恨了!”
龙震威反常地没有动怒,反倒搂着她大笑。
被他的铁臂环抱住,钟燕萍这才意识到她一直被他搂着,窘得脸都红透了。
“喂,放开我啦!”
“嗯,也对,还有个人等着被你大卸八块呢。”敛起笑,他冷眼扫看吓得跪在溪中的小山。
“少、少爷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只要思及他的一言一行全让少爷亲眼目睹,他就浑身发颤、冷汗涔涔。
“你方才夸口的话没忘记吧?”龙震威阴侧侧地问。
小山吓得尿液当场洒了出来,混入溪水中。“少爷!小的真的知错了,请少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小的求您!小的求求您……”
“喏,拿去,杀了他。”龙震威从腰际拿了把既轻且利的匕首递给钟燕萍,示意她动手。
她瞪眼瞧着自个儿拿刀的手抖得有如中风一样,嗫嚅道:“俗语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小山都知错了,你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拧起眉,他的脸色益发难看,“他都看了你的身子,你还替他求情?”
拜托!要是在她那文明开放的世界,只着内衣裤让人瞧见了都不算什么,更何况现在的她还穿着不算薄的单衣呢,他看个屁啊?
“嗯……我心胸宽大嘛。况且我又不是赤身露体被他给瞧光,应该没啥要紧才对。”
她一副轻松不在意的模样,看得龙震威更火大。
“妈的!你到底从哪个鬼时代来的啊?正常的女性遭遇了此等歹事,无一不是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下嫁于他,而你的反应竟该死!”
低咒一声,他怒火勃发地掠至小山跟前,毫不留情地举剑挥砍了数,刹那间,艳红的鲜血自小山身上狂喷了他一身……
钟燕萍震慑得怔愣了数秒,下一刻随即发出凄厉尖叫,她像拚了命似地尖声大叫,直至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