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亲王缬齐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扫了每张期待的脸一跟,懒懒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专程来吵给我看的。”
“四哥,你该不会不帮吧?”
缬齐笑笑道:“帮?别说笑了,既然皇兄的圣旨已下,就没有收回的余地,君无戏言,你想皇兄会破例吗?”
宣亲王纬齐狗腿地说:“四哥,七弟知道你是皇兄身边的财税大将,难道你就不能请皇兄放宽一些,别全带进宫,择数名就行吗?”
“要说你自己去,这份差事我可不干。”缬齐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四哥府内无妻无妾,自然是事不关己,可你也得为大家想想办法罢?”四哥老是自己好就好,对他这个小弟一点也不关心。
缬齐端起白瓷茶碗,刮去茶沫,轻啜一口,缓道:“那你怎么不说说你那两个在异国玩得不亦乐乎,流连忘返的五哥、六哥?”
纬齐闻言,惊讶喊道:“难不成他们又不回来了?”
“是啊!太后听到这消息,还不甚高兴呢!毕竟他们也有三年没回来了,在异国逍遥,固然自在,可他们也实在太放纵了,皇兄最近也一反常态,火气大得很,所以我才说别忤逆皇兄的意思好。”他可是想明哲保身的人。
“唉!”纬齐无奈地耸耸肩,转身对着各官员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寿辰大典时乖乖带着家眷,一个也不能少,知道了吧?”
众官员眼看着带头的七王爷,都已放弃再挣扎,那他们还有啥好说的?再说谁也不敢主动禀报皇上,几十人只好带着失望的心情陆续走出宣亲王府。
缬齐拍拍纬齐的肩膀道:“七弟,你还真干脆。”
“四哥过奖了,小弟只是想回府后把几个宠妾休了,如此一来,就能减轻小弟的负担。”反正想巴上他的女人多得不得了,不过他还没风流到像大皇兄一样,他还想多活几年哩!
缬齐好笑地摇摇头责备道:“你还敢再玩哪!小心玩到命都没了,美女要抱,小命也得要顾啊!”这纬齐十六岁就开荤,才值弱冠之年,环肥燕瘦,各形各色的女人不知抱过多少,跟当年的大皇兄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弟可不像四哥那么洁身自爱,气节清高,眼高于顶。”纬齐淡淡说道。
“你这是嘲讽还是赞美?”缬齐挑着眉看他。
纬齐低笑道:“都是。”
话一说完,立刻招来缬齐一脚。
寿宴过了,如他所料,芊儿并未出现,不!或许她根本不叫芊儿,她的身世也是编造的,在他渐渐认真之后,却转头成空,到底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也搞不懂了,她的企图是什么?她又是谁?她潜入御花园又是为了什么?原来被彻底蒙骗的是他,梵绪居然觉得挺好笑的。
若是那时拉住她,不让她走,他现在就不必为了找她而仓皇失措,他自负得以为能轻易找回她,结果,仍然寻不回她的身影,她是故意要走,坚持要离开,她可以让他找不到,他就偏要找到她!
“皇兄?”四王爷缬齐踏入御书房已有一会儿了,没想到皇兄不仅对他视而不见,甚至连动也不动一下,所以缬齐便忍不住轻唤。
梵绪终于抬眼发现缬齐站在他面前。
“你来了。坐下罢,有事吗?”漫不经心的招呼着。
“皇兄,太后差我来问问,皇后之位什么时候才能不空着?否则五弟、六弟又有借口不回来了。”太后老是差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两个兔崽子,在异国做使节,总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叫他们回国参加盛典,竟说他们要等到封后大典才回来,这什么跟什么嘛!也不是不知道奸臣要篡位叛国,居然还有心情在外面吃喝玩乐,他们是没有危机感,还是太放心他的能力了,难怪斐进要趁此机会扩展野心,皇室的力量根本太弱了,谁都可以有叛国的念头。
“就这件事?”梵绪不耐烦地看缬齐一眼。
呦!火气不小喔!看来尉逍说得是真的,皇兄心里已经有人了,这五弟、六弟是非回来不可了。“还有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也快开始了,不过,三皇兄说他仍离不开西北前线,哈图的大军并未撤退,他必须留守直到哈图退兵。”
“哈图这次是不是由察曼领军?”十之八九是的。
缬齐佩服地看他一眼:“没错。”
“察曼老想报上次败北的仇,早就料到了是他这个老顽固,缙齐应付他绰绰有余。”察曼上回率领大军侵犯修罗西北疆土,谁知被奇策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反而逼得哈图向修罗割地赔款,这对号称是常胜将军的察曼,是个奇耻大辱,说什么也要讨回来,尤其是败在几个毛头小子的手上,他死也不甘心。
缬齐颇有同感地点头:“察曼也真是不死心,三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所以说,外患还毋须担心,有缙齐坐镇。但内贼可就难防了,斐进一天不露出尾巴,我们就不能随便轻举妄动,以免弄巧成拙。”斐进在外做的完美无瑕,想要揪出他的尾巴,还有得等。
“对了,听皇兄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斐进不是有送女儿进宫吗?皇兄见过没?”
他差点忘了有这一号人物,“有是有,不过她进宫那天,朕并没亲自册封她。”
“为什么?虽然她是个人质,也不必做的这么明罢!”这女孩也真可怜,谁叫她要生在斐家呢!
“哼!”梵绪冷哼一声:“什么人质?她根本不配叫做人质,朕查过了,斐进送进宫的女儿,是他一年没见过几次的七女,他根本打定了主意,人质是死是活他都不受威胁!”偏偏就在那女人进宫那天,他才接到消息,果然是斐进的作风。
“斐进的精明狡诈果然名不虚传,皇兄打算如何?需要小弟帮忙吗?”
梵绪扬起高深莫测的笑:“你专心向宇文家学理财,管好财税就行了。至于斐进这只老狐狸,朕自有办法解决他。”天牢早清理好了,就等斐进进来。
“喔?”缬齐也挑着眉道:“这么说来,皇兄早已布下桩,就等斐进有动作了,皇兄真是神机妙算。”也许二皇兄比大皇兄更适合当皇上呢!他现在开始这么想了。
“不过……有些事并不是都能掌握的,现在也不过是个开始罢了,未来还长得很,朕也不清楚怎么做才是最对的……”梵绪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怀疑他所握的优势,到底是真还是假了?都是中了她的毒!
“皇兄,怎么突然说这些丧气话?”缬齐疑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世间上的事,不是所谓的皇族就能随心所欲的,也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梵绪转头望向窗外,颇感慨地说道。
缬齐有点不解,难道是因为尉逍说的那位佳人,才让皇兄胡思乱想?他更加坚定的相信,情字是绝对碰不得。
年底将近,风也跟着冷冽起来了,叫人不禁打哆嗦,寒冬的脚步悄悄进驻,就算燃起熊熊火光取暖,她也暖不起来,心里就是有一丝寒意,挥也挥不去,每到半夜三更,她就睡不着,大概真中了他的茶毒吧!
银瑟实在看不惯,小姐也有闷闷不乐的时候,所以尽量说话,以免气氛太闷。
“呃……小姐啊!想不想吃东西啊?冬天喝热汤最好了,像桂圆莲子汤,甜而不腻很不错喔!还有燕窝红枣羹,滋养补身也很好,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人参鸡汤也不错,药膳小羊也很香,清炖玉笋也很甘美,莲花百合羹也好,还有凤露水、胡桃松子茶、锦鲤鱼羹……”银瑟开始扳起指头数了,一想起这些名汤,她就忍不住流起口水来了,咦?奇怪,怎么她老是在说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