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叫'臭男人',男人都是臭的吗?"王宇轩表情困惑地皱眉,挥起衣袖在空中扇呀扇的,还夸张地在身上闻来闻去。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叫臭男人。"她轻哼,一点也不知道掉人了陷阱。
"那么说……"王宇轩忽然笑得好奸诈的样子,"有个词牌叫'女人香',是说明女子都是香的啦。可我一直没有体会,蔷薇儿,你是否可以牺牲一下下,让我……"他像见了鱼儿的猫,朝灵儿扑过去。
"啊!"灵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扑吓得尖叫出声,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扭动着身子,"讨厌啦,快放开我,好痒,咽……痒啊……"
王宇轩搂着灵儿,把她的手固定在身后,鼻子凑到她的脸上、颈上,像小狈一样乱嗅,"不放!丙然好香好好闻呢,让人真想咬一口。"
"真的好痒,别闹啦!"灵儿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同时还得躲他雨点似的狼吻。她的脸蛋因为大笑而变得像个熟透的苹果,红通通的,令王宇轩忍不住真的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哎哟,干吗咬人家,你是野兽啊!"灵儿抱怨,用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的手揉着痛处,并以眼光控诉他的恶行。可恶!咬了人还笑得如此开心!脸上留有牙印一定难看死啦!
王宇轩觉得她气鼓鼓的模样是怎么瞧怎么可爱,笑道:"实在是太香了。秀色可餐嘛,我就忍不住轻轻地咬了一口。"
"轻轻的?"灵儿指着脸上的牙印大叫,"看见没?看见没,这是什么?"她把抚颊的手放下,俏脸凑近王宇轩,让他看留下的铁证。
丙然有两轮牙印,不过已经开始消退了,衬着红扑扑的脸蛋并不明显。"有点红,一会就没事啦。"他替她揉开,自己并没有用劲却也留下了印子,定是她肌肤太女敕的缘故。
"我要你道歉!"她不罢休。
"好吧……蔷薇儿,都是我的错,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他也有点心疼。
"说得不算,而且你说得一点诚意也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瞄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王宇轩小心地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丙然,母老虎开始大吼:"以牙还牙!"但哪里还能抓得住他,她的话音未落,王宇轩就已经精明地逃跑了。
"抓我啊,抓到随你处置。"他站在一丈开外,大笑着得意地招呼,那痞子样气得灵儿差点吐血。
"有本事你别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看她那柳眉倒竖的样子,不跑就是傻瓜笨蛋白痴。想他王宇轩虽不敢自称天下第一聪明人,但论起聪明才智,同辈中也无几人能出其左右,所以——不跑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两人在林子里展开了你跑我追的游戏。只见那男的无论怎么躲,始终与那女子保持一段距离,似乎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只要快赶上一步就可追上,可就是这一步却远得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王宇轩,你给我站住!"灵儿提着裙子追得乱没形象的,而王宇轩却连衣角都没弄皱,胜似闲庭信步。
"站住,听到没有……"
"来啊,抓到才算本事。"
火焰在一旁无聊得差点打瞌睡。哎,这两个人不腻吗?跑跑追追地大半个时辰了,说的话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真是没创意到了极点;而且,好像它才是今天的主角吧?算了,看来还是睡一觉好了,反正也不知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秋风习习,气候宜人,正是养精蓄锐的黄金时节,还有什么比美美地睡上一觉更舒服的呢?
第七章
这一厢,两人打情骂俏玩得不亦乐乎,但同一时刻李府却是一派愁云惨雾。
"原想娟儿找着了自个儿的生身父母也是一件好事,哪知连亲人都不曾见着就发生了这么件事……这俏生生的姑娘家落在一群强盗手里,遭罪啊……"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九公主乃龙女,强盗即使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放肆,别太担心了,小心身体。"
李传安安慰着夫人,自己却也紧锁眉头。说不用担心是骗人的。马车有几十名官兵护卫,还有丫鬟、老妈子等,一看即知为官宦人家的家眷,一般的山贼哪敢抢这样的队伍。现在看来若不是这群山贼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蛋,便是明知故犯、早有预谋的行动。不管他们属于哪种,对于云娟来说都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你说这孩子的命怎就那么苦啊!"李母一想到云娟可能遭到的凌辱,眼泪就一个劲地往下掉。她是个好孩子啊,善良、乖巧、善解人意,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如此多的苦难?哎……
一个半月前,滞仙峰。
三辆装饰精致华丽的马车在蜿蜒崎岖的道路上行进着,周围是五六十名身着士兵服装,或背负弓箭,或手执长枪、利剑的护卫。
"快走、快。"此时正值正午,经过半日的跋涉,已是人困马饥之时,众士兵的步子渐渐缓了下来,令在前头开路的统领忍不住大喝。
此地离前后的城镇都有一段距离,道路狭窄,茂林丛生,实在不是一个可以休息的好地方,而且近两日来常有形迹町疑之人在马车附近出现,不得不小心提防。
"燕统领、燕统领……"马车内传来几声清脆的呼唤。
燕武听出是侍候九公主的婢女的叫声,忙拨转马头转到中间一辆图饰雅致的马车旁,"公主有何吩咐?"他恭恭敬敬地道。
侧边小窗的竹帘被轻轻掀起,露出一张娇柔艳丽的少女容颜,唇角有着美丽的微笑,"燕统领,我看大伙儿也都累了,不如歇会儿再走吧?"柔柔的音调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燕武微侧过头,不敢瞧那美丽的容颜。打他在李家第一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九公主时,就被她眼中的纯洁及温柔深深地打动了,爱慕的狂潮在他的心里不断泛滥开来。但他清楚地知道,她是金枝玉叶、沧海遗珠,不是他这样的粗人能够妄想的,所以,只要能在她身边保护她、能让他常常见到她的笑颜就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公主是体恤众人赶路辛苦,可这实在不是久留之地,"公主,此地人烟稀少,恐有贼人出没,实在不是歇息之处。"
帘内又露出一张可爱的面容,打趣地道:"好有趣哦,小莎还是头一次听说官怕贼的呢。公主,您说是吗?"
燕武狠狠地瞪了那少女一眼,瓮声瓮气地说:"公主乃千金之躯,不容有失!"接着又换成恭敬的声音,"公主,出了林子再歇息可好?"
"你!"一旁的小莎还想开口,云娟把她拉住,"那一切凭燕统领安排吧。"
"是!"
帘子被轻轻放下,遮去那张叫人怦然心动的娇颜。
燕武敛起心神,再次督促士兵前进,"快,过了林子便可以休息啦,快。"他举目四望,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整个林子里连一只飞鸟的影子都看不到,身边听到的也只有他们车轮滚动、马蹄及脚步声,好像与外界隔绝了似的。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驾!"他策马奔到队伍后面,对压列的副官道:"小心防备,这林子有些古怪。"
"是!"
燕武还想开口说什么,一阵锣鼓声突然传来,并不特别响的声音在原本"无声"的世界里引起了一阵骚动,比行进中的队伍即刻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