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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晃至军营,遇见了哈赤儿,笑嘻嘻地说:“哈叔叔,小雪闷得慌,你陪我去看戏听书好不好?”
炳赤儿极疼这个活泼大方的小泵娘,但想起南云霁要他们帮忙约束小雪,不禁嗫嚅道:“南军门要我办些事情,只怕不能陪你了。”
小雪水灵灵的眼珠子一转,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我找谢叔叔去。谢叔叔最疼我了,人又豪爽,才不像你每次都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
炳赤儿顿时气往脑门上冲,涨红着脸说:“呸!那算计鬼要是豪爽,老哈也能做将军了!谁说我婆婆妈妈了?去就去,怕个鸟!”
“哈老粗愈来愈不长进了,竞在背后乱嚼舌根。”一人自营房里走出,不带喜怒之色,淡淡地说:“亏你还活了这把年纪,被这丫头一激就中计了,真是不像话!”
炳赤儿恍然大悟,敲了小雪一下,笑骂:“你这小丫头愈来愈鬼灵精了,连哈叔叔也敢耍?”
小雪见是谢景升,极为高兴,一把抱住他,撒娇说:“谢叔叔在,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嘛!”
谢景升看了看小雪,原本冷淡的脸孔也不禁漾起笑意,捏了捏她鼻子。“我要不跟你去,你也会闹得我一整天没法做事,我可还真不敢不陪你去。”说得小雪及哈赤儿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上,谢景升见小雪言笑不忌,天真爽朗,不禁担忧地说:“南军门前几天才和我抱怨,说你愈来愈野,非得好好管教不可!你再这样无法无天的,就不怕南军门打你板子?”
“爷爷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从不曾真的动手打我。”小雪满不在乎地说,“就算爷爷真恼了,他怕女乃女乃,我求女乃女乃准没错!”
炳赤儿想起南云霁的确有些惧内,不禁笑了起来,“你比老谢还会算计,难怪军门拿你没办法。”
“军门的儿子早就战死沙场,现在有了你这么一个宝贝孙女,他也还真舍不得打你。”谢景升叹了口气,无限感慨。
“我伯伯是怎么死的?我问了爷爷好几次,他都不肯说。”小雪好奇地问。
“这不是朝廷猜疑武将,派个春种的太监当主帅,才会让南军门的儿子白白冤死沙场。”谢景升回忆起往事,不禁黯然神伤。“可怜我女儿嫁过去还没一个月,便守了寡,她禁受不住打击,犯了失心疯,我、我从那时起,便没了她消息!”
“南军门也真是傻瓜,朝廷这样对他,他还替皇上卖老命?”哈赤儿愤愤不平地说。
“老哈!不要乱说!”谢景升赶紧喝止哈赤儿。
小雪默然良久,忽然爽朗一笑,“爷爷为的是百姓黎民,可不是皇上!”
炳赤儿一愣,纵声大笑,“小丫头比老哈有见识多了!不错!南军门慷慨侠烈,他委曲求全,不过是想卫国安民!”
小雪一脸正气地说:“等我练好武艺,我就要上阵替爷爷打仗!”
炳赤儿与谢景升听着她的童言童语,不禁相视大笑起来。
第二章
一行三人到了“陆羽茶馆”,店小二秦三识得小雪,便笑着过来招呼:“大小姐是要听王瞎子说书吧!小的领你们上楼去。”
小雪见是秦三,想起一事,掏出一张药方说道:“秦叔叔,我前些日子听你提起秦婶身子不适,当时曾听你说起症状,刚巧昨日御医胡大夫来替我女乃女乃看病,我偷空问他你所说的症状,胡大夫便开了这张药方给我。你瞧瞧是否使得。”随即药方递给秦三。
秦三没料到自己随意提起之事,这小泵娘竞记在心里头,目眶一红,正想答谢,小雪却已一溜烟跑到楼上听王瞎子说书了。
“这小丫头心好,就是野了些。”谢景升拍了拍秦三肩头,笑道:“你忙你的吧!我们是老主顾,自己招呼便成。倒是待会儿别忘了送二壶香片、几碟点心过来。”
谢景升刚和哈赤儿上楼,便已听到王瞎子的声音,“小雪,怎么这许久不来听你王伯伯说书?你再不来,瞎子可要喝西北风了。”
小雪笑嘻嘻地说:“我还没出声,王伯伯怎么知道我来了?”
炳赤儿也走到王瞎子跟前,盯着他空洞无神的眼睛,笑问:“有时可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瞎子?”
王瞎子笑道:“这位是哈大爷吧?小雪是我的财神爷。她一来,我就听到铜板儿响叮当,哪用得着出声?否则我要是光侍候这些白听书的客官们,恐怕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旁边几桌客人无不尴尬地笑了笑,哈赤儿更是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桌的客人怒道:“臭瞎子,竟敢寻爷儿们开心?老子不耐烦听你说废话,给我滚出去!”
王瞎子还没说话,小雪却已拍桌而起,“王伯伯的说书是京城一绝,三位要是没银子捧场,安安静静坐着就是,王伯伯倒不会赶人的!”
“臭丫头,敢教训老子们!”三人立时拔刀而起,三柄钢刀直劈了过来。
小雪倒也毫不畏惧,板凳一立,架住了一柄钢刀,但其余两柄钢刀,看样子却是如何也躲不过了。
炳赤儿和谢景升大惊失色,正要抢上救援,却突然听到三声轻响,三柄钢刀居然平空而断,三名大汉更如断线纸鸢般破窗而出,倒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之余,纷纷奔跑逃窜,霎时之间,整座茶馆楼上只剩小雪三人、王瞎子和一桌吓得瑟缩发抖的老少二人。
谢景升见多识广,知道有人援手,朗声道:“不知哪位英雄相助,可否现身一见?”
小雪好奇地问:“是有人帮忙吗?”
谢景升看着钉在墙上的三根筷子,骇然道:“嗯!而且武功高绝!”
“他既然帮了我们,为什么不肯出来见面?藏头露尾的,只怕不是好东西.……”
“小雪,不许乱说。”谢景升瞪了她一眼,教训道:“世外高人,大多性子独特。他既不愿意相见,必有深意,怎么可以胡乱批评?”
小云吐了吐舌头,对王瞎子说:“王伯伯,对不起喔!又把你的客人吓跑了。”
“那正好!瞎子今儿个单单侍候大小姐一人听书。”王瞎子丝毫不以为意地笑道。“反正那些人听了也不给钱,走了最好。”
倒是哈赤儿忍不住埋怨道:“和你这丫头出来,没一次不惹事的!你要是碰伤了一点,要老哈怎么和军门交代?”
“不是没事吗?老是婆婆妈妈的,跟个姑娘似的。”小雪满不在乎,见桌上有酒,拿起来便喝。
炳赤儿被气得说不出来,谢景升无奈劝道:“小雪,你好歹也是姑娘家,大声说话、大口喝酒,哪里像个女孩子?”
小雪替两人各斟了一杯酒,笑嘻嘻地说:“我以后要帮爷爷打仗,本来就该像个男子汉啊!炳叔叔、谢叔叔,我敬你们一杯。”
王瞎子忍不住笑道:“原来小雪还是个好酒的姑娘。”
炳赤儿叹了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骂:“这野丫头成天和营里的弟兄喝酒吃肉,酒量倒真是不差。”
小雪又喝了一杯,才问王瞎子:“王伯伯今天还是要说三国吗?”
“不了,今日瞎子打算说个新鲜的故事。”王瞎子空洞洞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望”向那一老一少,幽幽地说。“近来江湖上出现个了不起的豪侠,人称‘银貂’边沁,当真是名扬四海、威震八方!”
“‘银貂’边沁,我怎么没听过?”小雪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