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冷笑,“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有什么事?”
难道他是来和她……上床?
想到这里,杨芷君不禁羞红脸。
藉由眼角的余光,她瞥见自己丈夫身上只有一件及膝的睡袍,一双结实精壮的小腿在外,半敞的领口下是健壮诱人的胸肌,而原本整齐服贴的黑发在清洗吹整后恢复四散飞扬的状态,披散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
如果不是过度紧张,她一定会为他现在的模样流口水。
他长腿一抬,随即在床沿坐下,使得柔软的床垫立时凹陷而下。
一股淡淡的香味同时从他身上飘散开来。
“过来。”他的口吻带有命令意味。
低垂着头,她全身僵硬地杵在当场,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看她动也不动,他冷然的语气更加严厉:“我叫你过来!”
他凶恶的态度令她害怕,不得已她只好将身体缓缓挪近他,直到彼此的距离仅剩一臂之遥才主动停了下来。
“过来一点。”唐家傲伸出大手,打算扯住她的肩膊将她拉到身前。
而杨芷君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闪躲着。
“你!”看她惧怕自己的碰触,他的神情转为阴鸷,跟着冷冷一笑,“怕什么?你应该很习惯拿自己交换金钱和需要,干嘛还装出贞节烈女的模样?”
依展家杰风流成性看来,他有理由相信杨芷君早非完璧;虽然他不是处女狂,却讨厌女人故作矜持,尤其是这个女人,居然到现在还一个劲儿地躲着他。
“请你不要用这么可怕的字眼侮辱我。”他讽刺的言语像一把刀,深深刺伤她脆弱的心。
“侮辱?”他嗤之以异,“你能否认嫁给我不是为了钱?”
唐家傲冷笑,“先是展家杰,然后是我,如果展明再易主,难保你不会爬到其他男人的床上。”
“这就是你对自己妻子的看法?”惨白着脸,杨芷君含泪瞪视他。
“我只是告诉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害羞生涩的样子,我不吃这一套。”他对她伸出手,“过来,做你今晚该做的事。”
“不要。”她拒绝了。
“不要?”他怒道:“你别忘了身为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
“我不打算跟一个只想侮辱我的丈夫上床。”她咬着牙勇敢拒绝他的要求。
“只怕由不得你。”他的耐性已达到极限。
扯着她设计保守的睡衣将她拉到面前,他的双唇直接在她颈项上胡乱吻着。
“不要!”她先是一愣,跟着开始推拒,说什么都不要这么屈辱地被占有;在别人面前她已经抬不起头,至少在丈夫面前她要保有最后的尊严。
但她却惊骇地发现,他的力量不是她抗拒得了。
“请你不要强迫我。”在胸前的钮扣被扯开时,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我唐家傲得强迫女人才能上床?”彷佛听见一个大笑话,他咧开嘴,“你是我的老婆,全身上下都属于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住手,请你住手。”摇着头,她拚命想摆月兑他的箝制,无奈所有的抗拒全都销毁在他的力道里;更令她惊骇的是,一簇莫名的火苗悄悄窜起,大火一点一滴烧尽她的理智,使她柔和的眸光渐趋失焦、涣散。
她的反应全数落入他眼中,教他讪笑的神情转为迷乱,直想占有她且迫切要求她臣服;他要看看在情潮的侵袭后,她是否还能这么保有矜持地拒绝他。
“说你要我。”俯,他在她耳畔柔声诱惑着。
“不要。”唤回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她忍不住啜泣出声,晶莹的泪珠滚落于脸颊上。
望着她无助的泪水,他的心头闪过莫名痛楚,取而代之的是挫败的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
“哭什么哭!”他愤怒地抽回自己的手将她推倒在床,“你可真懂得败坏男人的兴致。”
不再多说一句,他恶狠狠地瞪视她一眼,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开,只留下无助羞愧的她埋首于枕头中啜泣。
除了没有蜜月旅行的计划,她的丈夫甚至没有踏进家门一步。
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完全不会感到意外,更不会打电话去查勤或要他回家;纵使她握有他的手机和公司电话号码。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在外人眼中她是尊贵的唐太太,在他心中却什么也不是,毕竟他娶她只是为了羞辱展家,如今目的已达成,自然会把她搁在一边不多加理会。
任何非分的要求只会让她看起来不识时务,令他更嗤之以鼻,再说这是他的地方,他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她不会傻到自动招来他冷言冷语的嫌恶。
她就在这个冷清的房子里过着简单的生活,起床后吃着佣人准备好的早点,跟着窝在房间看书,吃完中饭再窝回房里和书为伍,晚餐后出门散散步,回来洗完澡便上床就寝,偶尔才开着车到闹区走走或回家看看父母。
其实她不敢太常回家,即使回家也表现得异常平静;她不想将自己的不幸赤果果地摊在父母面前,让父母为她伤心难过。
如果说她的行径是一种牺牲,那就要牺牲得彻底一点,要是再弄得全家陷入愁云惨雾而哭哭啼啼,那她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包何况她的牺牲也不算太大,因为她不仅有漂亮的大房子住,出门还有豪华跑车代步以及永远刷不爆的信用卡,只差没有丈夫的关怀和疼爱罢了。
在这个世上多的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像这样奢华的生活有些人求都求不到,她杨芷君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能够有如此的际遇还有什么好抱怨。
今晚在洗完澡后,她坐在化妆台前梳理着一头秀发,再次用这些理由安慰自己寂寞的心。
直到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天际进了开来,才将她飘浮不定的心思拉回现实。
“下雨了。”喃喃自语,她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凝视着在黑幕中洒落的雨点。
今天的天气燠热异常,从下午开始天边的乌云就已透出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势,直到晚上才夹杂着闪电雷声让大雨倾盆而下。
不知站立了多久,她这才注意到一辆黑色宾士轿车打着明亮的灯光,缓缓驶进庭园停驻在一楼大门口。
直觉告诉她,是她的丈夫回来了。
莫名地,她的心头闪过一丝惊喜和几许烦忧。
她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该去迎接他吗?想起那晚唐家傲拂袖而去的愤怒模样,她着实犹豫不决。
不过这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他应该不会记恨那么久,况且和家人打声招呼是应有的礼貌,应当不会太过分。
心中持续替自己的行为找寻理由同时,她的脚步已不由自主地朝房门口移动;她突然好想见他一面,那份深深的渴望正主宰着她的行动。
她本以为自己已慢慢放下他,直到他的座车出现在眼前,她才明白自己对他的思念有多么深切。
赤果着双足她快速步行到楼梯口,心中不断想着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话;想不到还未见着他的身影,她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男女的嘻闹声。
这是……
她愣住了,半晌后才横过栏杆微微探出头一探究竟;当目光触及一对男女倒在沙上纠缠热吻时,她几乎忘记呼吸。
虽然只是背影,化作灰她也认得出来,那个压在陌生女人身上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唐家傲。
他疯狂抚遍身下女人的每一寸肌肤,换来女人的湿浪娇声和咯咯疑笑。
略微恢复意识后,杨芷君慌乱地跑回房间,关上房门随即跌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不知所措地拨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