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搞定了!薏卿将茶杯放好,然后赶紧逃离犯罪现场。
须臾,正在期待验收“成果”的薏卿,接到老妈的电话。
“卿卿,那些符纸你有没有——”
“有,全搞定了!”打断母亲的话,薏卿洋洋得意。
“什么!?”那头的母亲却传来气急败坏的哀吟:“完了啦!不对不对,弄错了啊!”
“什么弄错了?”
“拿错符了!”
一股凉意自背脊窜来,薏卿结舌问:“妈,你……你不要吓我啊!懊泡澡的也泡了,枕头下面那张我也放好了,而且——一
“那些都没问题,泡澡的是净符,帮他驱邪净身,放枕头下面的,是男女和合符——”
等等!“妈,你刚说什么符?”
“男女和合符啊!这个会让他死心场地的爱着你,怎么也跑不掉的,呵呵……”
男女和合符!?薏卿努力控制抽搐的嘴角,可脑子里的念头已经失控进出——“妈,你好无耻!”
话一出口,薏卿马上有所警觉地将手机挪开。果然,雷霆怒吼从手机里轰出来——
“什么!?你敢骂自己老妈无耻?你这个不肖女,老娘都是为你着想,你懂什么?外头无耻的狐狸精是一大堆,这种豪门公子哥不是一般人,不抓紧一点,你就等着哪天被人家始乱终弃……”
“妈——”薏卿快口吐白沫了,“说重点好吗?那些符到底是哪儿弄错了?”
“喝的那张啦!”母亲终于放低的声量,支吾中透着诡异:“那张符其实是……”
“是什么?”薏卿再度紧张起来。等会儿到房间时,不会突然发现“王子变天鹅”吧?
那头的母亲终于开口——“安胎符……”
咚!薏卿的手机滑落地面。
让她死了吧……
薏卿火速冲人房间一看,却发现茶杯不见了!慌张的眼神四处梭巡,终于在沙发上瞧见了!
它……正捧在程金的手里。
“你……喝了?”薏卿的表情好挣扎。
“按怎?不行喔?”当着她的面,程金又喝了一大口。
薏卿猛晃着脑袋瓜,瞪大的眼珠子从那张黝黑的脸往下移……落在他的肚子上。
安胎?噗——
不行、真的不行了!薏卿快速摊掌捣住嘴巴,抱着肚子蹲下。
“你怎么了?”书桌前的泽优,诧异地掉头问。
“我肚子痛。”憋在肚子里的笑意快爆开了!话毕,她拔腿往外跑,连手机掉了也不管,速度之快,让房里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肚子痛?厕所在这边啊!般什么,手机掉了也不捡……”程金嘀咕的捡起手机,适时铃声响起。
稍稍犹豫,程金接起电话……只见他的嘴巴纔张开,话还没来得及说,随即神色大变。
直到收线,他始终没吭声。
“谁打来的?”泽优感觉到某种古怪。
“王薏卿的妈。”程金紧紧收握拳头,深呼吸……
“喔?她怎么说?”
“她把我当成王薏卿,追问那杯符水的事情。”程金的眼睛开始泛血丝。
“什么符水?”泽优的眼睛调往茶几上的保温杯。
程金用力地、缓慢地,逐字从牙缝里进出:“安,胎、符!”
呃?在泽优纵笑之前,有人已经兽性大发——
“王薏卿,你死定了!我要你的命——”程金冲出房问。
须臾,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救命啊!快来人啊!”一抹纤细的身影再度冲回房间,直接钻往轮椅后头。
“该死!你竟然拿这种鬼玩意给我暍?”程金咆哮。
“明明是你自己拿去喝的啊!”
“你还狡辩!出来!不要躲在方少的后面!”程金绕步。
“不要!”薏卿跟着回转。
两人一前一后,绕着轮椅开始打转……
温暖的阳光撒满一室金光,沈寂许久的屋子再度热闹滚滚。
轮椅上的泽优,低下头继续翻着他的文件,唇角始终上扬。
从“撞鬼疑云”、“浴室风波”,直到“安胎事件”都搞得人仰马翻,薏卿不免要怀疑,自己的八字是否真的跟这块土地不合!
所幸,万事都能逢凶化吉,而最该感谢的贵人,就是方泽优。
要不是有他护着,只怕她真的早被“巨人”拖到后山“滋补”大地。
那么,她是不是也该有所回赣?也许……她还能多做一点什么?比如尽力帮助他复原?
最后薏卿下了决心——她这个看护,不再也只是挂名而已!
她开始忙碌起来,忙着搜寻有关复健的信息,从各大医院到坊间的偏方,她一个也不放过的努力研读,当然,她可不敢忘记,必须配合程金的意见。
综合以上,最最重要的还是——
从泽优身上验证效果!
这个效果……从他捧着汤盅的痛苦表情可窥见。
“很难喝吗?”一旁的她眨着眼。
“唔。”泽优吁口气,“这两天你就是在忙这个?”
“嗯,因为这帖药方少了几味药材,打听附近的药铺又刚好缺货,我对药材不懂,最后还是靠程金帮忙纔找齐的。”
“程金帮你?”什么时候这两人“化干戈为玉帛”了?
“有什么不对吗?我全部都是配合他说的,他帮忙也是应该的啊!”
“配合他?”
“是啊!药方还有食谱,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打马虎呢!”
“那……药方我可以看看吗?”一
薏卿有点纳闷,不过还是拿出药方。
泽优一过目,马上皱起眉。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这药单上列的蛤蚧、海龙、海马、鹿茸、冬虫夏草、龟板胶等等,分明都是些壮阳药材,泽优终于知道是谁害他快“流鼻血”!
懊死的程金,原来他说的“挺”是这种挺法!
他瞟了薏卿一眼。不知情的“帮凶”可以无罪吗?
“没……没什么问题的。”吸了口气,他像在对自己说。
“那你就快喝啊!冷了就不好喝,你可要暍光它,这是我花了奸几个小时纔熬好的。”
真的要喝光吗?泽优舌忝唇,半晌,口气一转地问:“是程金逼你去做这些事的?”
“我是答应过要配合他,不过……这是我自己愿意的。”瞄了他一眼,她略带羞赧的说:“反正就是希望你能够赶快好起来啊!”
怎么?她说错了吗?否则他干嘛一直这样盯着她瞧?害她一颗心在胸口撞个不停。
“喔,我差点忘了还有一帖药材,你慢慢喝。”她连忙起身说。
还有?虎鞭熊胆吗?望着那道匆促离去的背影,泽优摇摇头。这个蠢丫头,难道非得将他整个人引爆不成?
须臾,她从外头进来,手里还端着脸盆。
“这是……”他望着里头黑鸦鸦的水。
“给你泡脚的。程金说,你最需要的就是打通血脉,只要一调理顺畅,什么毛病都能医好。”
“钦……”他该怎么告诉她,造成某些血脉不顺畅的原因,她难辞其咎?
望着她蹲帮自己卷裤管的动作,泽优的心头有种莫名情愫在牵扯。
随着她将他的脚放入药水里,倏地一股暖流,窜过他全身。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她抓起他的脚,轮流在脚底搓揉。
“心头热热的。”
“真的啊?那就是气血在走,真想不到这药这么管用呢!”
不,不关药材的事,是她的傻劲再度感动了他。俯视着她,泽优有种强烈的渴望,去抚模她柔软的发丝。
“你……”她怱然仰头,望着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我太用力了吗?会痛是不是?”
泽优摇摇头,只是由着目光去沈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