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不平个小丫头,我们以后怎么混?”有男人捉珍珠乱踹的脚,想将她捆起来。
“笨蛋!”珍珠看准时机,抬腿狠狠地一踢。
“啊啊啊啊……”仍是男人惨叫,捂着“命根子”不停地跳蹦子,还直嚷着:“没孙子了,没孙子了!”
“还是笨蛋。”珍珠大笑,“是先没儿子再没孙子。”
噗……隐约有人喷笑。
“死丫头,真以为我们拿妳没辙吗?”惟一还“完好”的男人对准珍珠的后颈,落下手刀。
珍珠意识消失前,用尽全力喊出一句:“臭平安!你在哪里啦?”
“早点儿说嘛,可爱的小姐。”
院内缓缓走出两个人,平安和安亲王。说话的是抱胸而立的安亲王,平安无奈而宠溺地对珍珠微笑,可惜她昏了过去,什么也看不到。
“手。”平安隐了笑容,上前一步,语调阴冷。
“什么?”三个男人拖着珍珠当挡箭牌。平安优雅的面孔有着噬血野兽的眼神,吓得他们退到墙壁靠定。
“谁准你碰她?”平安犀利的眼神劈向掐住珍珠脖子的男人,“脏手拿开。”
“哎呀呀,平安你温柔些,他们要被你吓死了。”安亲王皮笑肉不笑地扇着折扇,一派隔山观虎斗的悠闲。
“还不是你惹来的祸。”平安瞪他一眼,“多事的男人。”
“讨厌啦,平安骂我。”安亲王用折扇掩唇,委屈地怪叫.随后盯着三个男人,“都是你们害的啦!”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奔向前。无法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只能看见白色的纸扇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所过之处,男人一个个倒下。
“喂,你抢了我的戏份。”平安抱怨。
“谁叫你骂我,让我一时火大嘛。”安亲王收回折扇,回到石凳旁,安分地坐好。
平安一脚踏上黑衣男人的手臂,“是这只手勒住珍珠脖子的,对吧?”乘等回答,骨头扭曲的“咯吱”声从他脚底传来,男人连呼疼的劲都没有,直接两眼一翻,晕死了。
“你呢,是用手刀劈晕珍珠的,没错吧?”照例如上,又整晕一个男人。
剩下最后一个,吓白了脸,连连摆手道:“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
“没做事深夜站在这里干吗?想喝茶聊天怎么不找我?”平安冷睨轻哼。
男人苦丧着脸,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眼前彷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让我想想,是放你回家通报你家主子呢,还是留下你陪我动动拳脚?”平安表情认真地问道。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男人吓得不住地磕头,恰在此时,珍珠申吟了一声,头微微摆动,似要转醒。
“滚。”平安下命,男人立即飞奔而去。他蹲子,小心翼翼地扶起珍珠,抱入怀中,向屋内走去。
“喂喂喂,你抱着美人英雄退场了,那我呢?”安亲王踢踢不知晕死在何方的两个黑衣人。
“自己惹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平安没好气地撂下一句。“砰!”木门不客气地当面关上。
“这才麻烦呢,深更半夜叫我去找人?”安亲王瞪了紧闭的木门半晌,露出苦笑。
屋内暖和的床榻上,珍珠努力睁开眼,人还没看清,拳头抢先一步直轰过去,“死贼人,我打死你!”
“好疼。”立刻有人应声倒地,不过声音十分耳熟。
她从床上坐起,揉揉眼,映入的人影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往返了数次,终于看清,是平安。他红肿了半边脸,但仍含着笑。
“平安?打到你了还笑?”珍珠气鼓着双颊,赶忙伸手拉他坐到床沿,小手抚上他的脸,“痛不痛?”
“我要妳呼呼。”平安将脸凑近,学着慈安堂里的小孩子。他们任何一个摔倒了、碰疼了,总要找到珍珠,央求吹吹破皮和青肿的地方。
“羞不羞?”珍珠说归说,她小心地靠近,嘟起红唇,轻轻地吹着气,“我找药帮你涂上,或者冷布巾--”
吻上她粉白的脸颊,打断她不解风情,平安偷笑。
他温柔的唇沿着她的耳际慢慢滑行,令她的皮肤觉得麻麻的、痒痒的。珍珠控制不住脸上的红晕,不好意思地想侧首,却发现下巴被平安抬在指间。
“平安……”他的贴近,让气息融化了,珍珠陶醉地想。
唇齿间的相合不过眨眼,随后珍珠整个人被平安塞入怀中,按在他的胸口上,听他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呼吸着有他的空气。
“妳脑袋被雷劈傻了啊?”谁知平安突然在珍珠头顶上开骂,“一发现有刺客就要大喊大叫『救命』,否则被杀被抢怎么办?拿扫把打人?妳当刺客是面泥做的,一打就软成一团?”
珍珠愣住了,平安想得好周全,对我真好。她以脸磨蹭着他的胸口,双手贴在他衣领上面。
“看到我拿扫把打人,也看到我咬他们、踢他们了吧?”珍珠仍贴在平安的胸口土,不过脸色变得“狰狞”,平安则惨白了脸,抱住珍珠的手开始打颤。
“那个……”
“为什么不早点儿出来救我?”珍珠的小手轻轻抚模着平安的衣领,似乎感觉到下面冒出一颗颗恶寒的鸡皮疙瘩。
总不能说,估计过刺客的水平,他觉得珍珠挣扎得比小猴子更可爱很值得一看吧?平安噤声,抬头无语问苍天。
“平安!”珍珠抬起脸,哪还有什么似水柔情,简直可与母夜叉一争高下。她双手死揪着平安的衣领,一气猛摇,“你没良心,你坏心,你见死不救,你只知占我便宜,你、你、你--我不做你的娘子了!”
全天下最强力的威胁。
“珍……珠……”平安跪坐在床榻上,大掌合住她的双手,发动温柔攻势。他低下头,深情款款,矢志不渝,“我发誓我没有,,因为、因为……珍珠,窗外有只大狗熊!”
踹他下床,珍珠卷起锦被当虫茧。
“珍珠、珍珠,因为一直在妳身边,所以有自信保护得了妳,妳闹闹那三个白痴无所谓。可如果下次遇到真正的高手刺客,而且我不在,妳怎么办?”平安整个人扑在珍珠身上,低声央求。
“……死路一条。”
“不许胡说!”平安发怒了。他将珍珠整个人卷入怀里,剥开重锦被,露出珍珠苍白欲哭的一张脸。他怒斥的话还没说,心先软了。
“难道不是吗?”珍珠自嘲,“今天的事不是巧合吧?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事,对吧?你保得我一时,保不了我一世--”她突然收音,似想通了什么,“所以安亲王不准我出府,是为了保护我?”
平安难过得揪紧了眉头,将珍珠紧紧锁在怀中。
“自从遇见你,我好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珍珠喃喃地道,“平安,告诉我为什么有人要抓我?”
平安用沉默回答。
“那好,我去问安亲王,刺客也行。”珍珠推开平安,欲下床。
“妳总有一天会知道,一定要急于现在吗?”平安搂她更紧,沉声激动地问。
珍珠不再动弹,因为平安眼中的……绝望,撕得她的心--阵刺痛,“平安……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好?”
“那还用说。”她的额头、眉眼、指间,平安一一吻过,“妳是我娘子啊。”
对他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升至最高温。珍珠湿润了双眸,眼里只有这个对她莫名真情的男人。
捡回了他,捡来了她的爱情,也捡来了难解的谜团。
幸或不幸?珍珠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