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帮妳月兑鞋,帮妳揉脚。”平安好脾气地挂着笑,看不出他眼底里的情绪。他扶着十六格格坐到椅内,亲手将她的花盆鞋月兑下,一双大手托住她的小脚,“乌兰巴尔红,还有超值服务要不要?”他抬头望着她笑得诡异。
“什么?”名唤乌兰巴亦红的十六格格兴夺地问。
“笨……”安亲王落座,端起茶水吹开热气,小声地叹了一句。
“这个。”说完的平安开始动手,只听见乌兰巴尔红阵阵娇柔惊呼。
“啊,不要啦,讨厌啦,平安哥哥,想圆房你就直接说或带我到内院,这么多人在看,人家好怕好羞哦……”
珍珠的头垂得更加抬不起来。只看见脚边,十六格格的白狐滚边坎肩、桃红色旗袍、甚至雪白的内衬一件件月兑落在地。她羞恼地咬紧下唇,平安临进府前的承诺犹在耳边。
“我的娘子,永远只有妳。”
握紧了拳头,再忍下去就不像她了,珍珠在心中怒叫。哼,哄三岁孩子呢?用一个亲密的吻就收买了她?什么只有妳,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子调戏,真当她不在乎吗?她凭什么得忍受这种羞辱?
“平安你下流无耻了!”无法忍受,珍珠猛然抬头,怒气冲冲地道,但立刻就咬到了舌头。
“是吗?”平安微笑着反问,怀中抱着被剥得只剩雪白身躯的十六格格。
揉揉眼,珍珠像猫咪一样用拳形的手背揉着眼皮,明亮的眼睛,抽痛的舌头告诉她这不是做梦。平安怀中被剥得精光的乌兰巴尔红--
胸部平平?!
将珍珠逗弄得开心的平安,心情好好地放大笑容,等待珍珠又好气又好笑的可爱反应。
“平安。”珍珠摇晃着扶着额际,难以置信地瞪着平安问道:“这么小的孩子你都舍得下手,残害幼苗吗?”
“噗--”安亲王入口的茶水喷在半空中。
“咦?”珍珠意料外的反应,平安傻了眼,张大的嘴可以塞下一只香梨。
“小孩子?我?”乌兰巴尔红跳出平安的怀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珍珠,“我哪里像?”真不服气,加上她,为什么府内每个人都这么说?
“你看你,这么瘦弱。”珍珠捡起地上的衣物,将乌兰巴尔红轻轻搂住,小手怜惜地抚模着她瘦弱的肩头,为她披上衣服,“还没长大成像我一样的女孩儿,便被迫嫁出去,好可怜哦。”总之,刚才的羞辱和惯怒都不算,珍珠被勾出彻底的母性光辉,自顾将十六格格的遭遇往可怜的方向想象,“告诉姐姐,是谁要逼妳嫁出去?妳有十岁吗?这大清的律令何时如此苛刻?”
乌兰巴尔红被按在珍珠柔软的胸怀中,幸福得双眼中一个劲儿地冒出串串桃心泡泡,一张小脸在她胸口磨来蹭去。
好软的触感,好甜美的香味……难怪平安哥哥会看中她。
“珍、珠!”吓得平安跳起来扑向她,一把抓过乌兰巴尔红的衣领,甩到喝茶看好戏的安亲王身上,“吃豆腐啦、吃豆腐啦!”
啊?怎么又扯到吃的话题上了?珍珠干笑着,脑袋迷糊。
天哪,为什么事事精明的珍珠,遇到孩子的事就胡涂呢?平安摇头叹息着,再度拉回乌兰巴尔红,“看到这个,妳想到什么?”他指着十六格格光果的胸膛问。
珍珠坚持,“她发育不全,你饥不择食。”
被打败!
一旁的安亲王笑得几乎岔了气。
“男的,男的,他是男的!安亲王府的十六贝子,今年十四岁。”平安狠狠地拧了乌兰巴尔红狂笑的脸皮一把,痛得他哇哇大叫。
因为清楚安亲王府的底细,在街上他才怀疑哪里来的十六格格?差点儿以为他自己的记忆错乱了呢。
“咦?”珍珠的大眼睛睁得更大。
“咦什么咦?妳刚才被吃豆腐了,知不知道?”平安瘫软在太师椅中,受不了地咕哝着,“我剥光他的衣服,就是想让妳知道,他是个男的。什么安亲王府十六格格,什么拋绣球嫁格格,根本是为引我入府,或者是某位变态呒聊的男人只为好玩想出来的馊点子--”
“完了啦。”珍珠一脸无望地跪坐在地,只念出这么一句,压根没听见平安讲丁什么。
“什么完了?”平安不解地反问。
“你喜欢男人干吗还亲我?我一定嫁不出去了!”珍珠嘟着嘴,万分委屈地责怪着他。
“哦,你们才玩到亲亲啊。”安亲王继续喝着茶,“平安你手脚真慢。”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啦,”玩得开心的乌兰巴尔红对珍珠的温柔母性和出乎人意料的奇怪反应着迷不已。
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平安翻着白眼,真想直接晕倒,眼不见为净,“珍珠,我们回慈安堂。”牵起她的手就要走。
“我还没无聊到办场喜宴只为好玩。”安亲王凉凉地在他们身后说道。清脆的茶碗盖声,响在突然安静的堂内,连一直疯疯闹闹笑着的骂兰巴尔红,也收声乖乖地坐在椅中。
平安脚步未停,“快走,珍珠。”心中不安的预感在扩大。安亲王这个男人一旦换了表情,i准没好事。
“来人,封住爱内所有出口。”安亲王面色越来越凝重,他话音一落,不知隐藏于何处的黑色人影,便立刻四散开去,执行命令。
“你以为拦得住我吗?”平安冷冷地一笑。
“我拉不住你,但拦得住她。”安亲王瞄了眼珍珠,笑意不减,阴冷的气息却更重。
“怎么可能。”平安自信十足。
“留在慈安堂内的远遥便有可能。想想,被害的第一个孩子是谁,那个蓝眼睛的柳儿吗?”安亲王雍容起身,语间有十分把握。
平安和珍珠一惊。
“你和远遥串通好的?”珍珠冲上前,“不许伤害柳儿。”
“只要你听话留在这里,慈安堂的--切事务,远遥都会打点得很好,孩子们也能吃饱穿暖。”安亲王柔声威胁,“我苦心安排远遥在妳身边.便是为了你安心待在府内,他的能干,妳可以放心吧?”
不知不觉中,踏入一个奇怪的陷阱,而布局人,竟是平安多年的知己。平安心有不甘地拧起眉,气自己遇见珍珠后,便放松了该有的警惕。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珍珠盯着安亲王,再看看平安、“平安你为何认得王府里的人?你不是落难的书生吗?”
“落难书生?”安亲王拍着扇子大笑,换来平安一个白眼,“他可是索诺木讷木结,身份不一般的男人哦。”
“索--”什么?珍珠不解地望向平安。
“别理他。”平安强硬地转了话题,熟练地唤来下人,带走珍珠去换身行头,自己则长指一勾,向安亲王邪邪地笑道:“过来,老实交待,苦心引我入府,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啊呀呀,不要啊……”珍珠狼狈的声音在内室响起。
“珍珠小姐,没事的。”是侍女温柔的安慰。
“会摔倒。”珍珠一脸惧色。
“小姐不穿它,府里的格格们会笑话您的。”侍女继续道。
“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我就是市井里长大的野丫头嘛。”珍珠掩不住的消沉。
哪个院的笨嘴下人,回头踢她出院子!平安不满地站在珍珠的房门口,举着托盘,挪不出手推门。打帘的下人都到哪里去了?平安左顾右盼,发现珍珠院内看不到半个人影。
托盘上热气腾腾的金丝烧卖、鱼泥汤包、云河段霄、栗子糕,都留不住平安的好心情。哼,好不容易又吃到精致的美食,还说早点儿过来和珍珠分享,结果无能的下人惹恼了他。平安抬脚正欲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