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她是不是也要他?
他笑了,低沉的笑声震动了空气,随著他磅礴的内功拂过她双唇,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著。
“你真是迷人,如果你再这么坦白下去,我一定会兴奋得把持不住。”
她咬住下唇,身体深处传来一股轻颤,很陌生的感觉。
“你自己坦白得要命,怎么说我?”
“那是因为女人很少这么坦白,我得习惯一下。”他的微笑好看极了。
“你兴奋了吗?”她忍不住就这么问了。
他低吟一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眸中的黑光闪著强烈的热度。
“这谈话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那……我是说对了?”她又问。
他深吸一口气,“试试看,看你愿不愿意碰触我。”
“什么意思?”
“你的身体会告诉你,你能不能碰触我、喜不喜欢碰我的感觉。我说过,你的敏感度比一般人高得多。有这种天生的本能,你想勉强也勉强不来。”
他的话,如热风一样袭过她的身躯,指尖起了酥麻的感觉。
什么,他的话会牵动她的身体?思绪有些乱了,身体觉得柔软,有些……湿润。
她睁大双眼。
他眼光一闪,没有错过她身上丝毫的变化。
“你感觉到了?”
她无助地点头,发不出声来。
“把手放在我小肮上。”
像被下了魔咒般,她的眼光移到他的月复部,接著,右手轻移向前,贴住他肚脐的部位。
坚实、平坦,矫健的肌肉——忽然,他的月复肌一阵战栗,仿佛被她的手烫到——好像她的手有魔力,可以对他下咒似的。
“喜……欢吗?”他哑着嗓问。
“你不喜欢?”她蹙起眉。
他哑然一笑。“傻瓜,我全身都在燃烧了,你感觉不出来?”
“那……”她的手按得更紧了,而且开始想要移动,“然后呢?”
“然后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什么?”
她睁大眼,突然之间,身上漫开一股奇异的张力,好像身体在抗议,抗议他喊停?
“你的身体太敏感,我想慢慢来,”他粗嗄地说。
“你把我说得像有怪病似的。”她不满地抿起嘴。
他低笑,“不,你是天下少见的珍宝,当时机成熟,你一定会把我烧得乾乾净净。”
一股热力升到双颊,她竟脸红了吗?天,破天荒头一遭!
“我脸是不是红红的?”
她的手终於从他身上移开,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美得难以形容。”他的大手覆住她颊上的手。
她的脸好烫,他的掌心也是,而她的手被夹在中间,两面都酥麻。
“我不记得自己以前脸红过。”她喃喃自语。
“仪……”他忽然抽回手,“我该走了。”
“怎么了?”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突兀,她疑惑地仰头看他。
他苦笑,“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只让我更加心痒难耐,我再不走,就会走不了了。”
他迅速走到门边,肩头略显僵硬,手还没碰到门把,任京仪忽然叫出声。
“等等!”
他半侧过身,询问地抬起眉。
“给我找你的管道。”她沉著地说,“我不想要每次都等你上门,总觉得像只待宰的羔丰。”
他微笑,“有这么糟?”
“你不给吗?”
他的踌躇在她意料之中。
独行侠,是吗?
如果她将与他牵连更深,她希望自己捉住那团阴影,而不是任他缥缈游移,看不透也模不真切。
“我还有工作要顾虑。”他说。
“所以你是把工作放在私人之前?”
他幽深的眼中充满秘密。“我们这样的人,想要活命,就不能不这么做。”
他掩上门走了,和上次一样掉头而去。
她说不出自己满心乱糟糟的情绪是挫折,还是面对挑战的兴奋感?
他绝对是一个最难缠的谜题,他说他不胡诌,但她能全信他的话吗?
他随意撂下几句吓死人的话,就拍拍走人,如果她是普通女人,早就气得头顶冒烟了!
但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
任京仪轻笑,也不知为何心情突然飞扬起来。
他说不管她是男是女他都想要她。
而这又为何该死地让她暗自喜悦不已?
唉!怪胎不知究竟是她,还是那个自称对她心动的他?
第四章
合唱团公演会上,任京仪照例被重重包围。
在二十几个女孩的环绕下,方玉璃大剌剌地勾著任京仪的手臂,拉她到一张椅子前,推她坐下。
“方玉璃,你也来了?”其中一名合唱团员酸酸地问道。
“我当然要来了!我是京仪的经纪人兼场务啊!”
方玉璃的笑声滑了开来,她最喜欢看大家被任京仪电到的样子了,怎么可以错过好戏?
“调皮捣蛋。”任京仪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方玉璃的美发,亲密的样子让好几个女孩羡慕地全身发软。
“你头别乱动,我得给你上妆。”
用力在她肩上一按以示警告,方玉璃很快打开大大的背袋,里头塞满了化妆品、染发剂、吹风机、戏服,还有一堆只有专业化妆师才会用的东西。
“这是干嘛?”任京仪有些吃惊。
庞依菱走上来,红脸上笑意盈盈地解释。
“你不是说海盗可以吗?方玉璃说她姊姊是剧团工作人员,她讨教过以后就可以帮你打扮了。”
任京仪轻笑,“我怎么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是上了胭脂船啦!”
方玉璃挤眉弄眼,站在任京仪前面仔细打量她线条分明、从不上任何妆的迷人脸孔,高而直的鼻梁,薄而有些宽的唇线,浓密的睫毛是整张脸上最女性化的部分,但又被英挺的浓眉中和了。
那双大眼是最让人屏息的部位,因为其中有内敛的威气,似能看透一切,却又不透露自己半分,每次和人对视,对方一定是先移开眼的那一个。
“真是浪费啊!”方玉璃衷心地叹息。
“什么浪费?”
任京仪虽然对於要在脸上涂涂抹抹是老大不情愿,但也不忍让这堆眼睛发亮的女孩失望,只有耐心静坐。
“你不是男的,太浪费了。”方玉璃手下忙著,嘴里也讲个不停,“好歹上天也该给你一个孪生兄弟,我们这堆可怜人就可以同时享受两个你,那多好!”
“亏你想得出来。”任京仪扬起唇。
方玉璃注意到每次任京仪一笑,四周目不转睛的眼光就又闪亮一倍。
唉!还真是可怜人,傻傻、痴痴、少女心初动却只能遥遥观星的可怜人哪!
她知道自己对任京仪的感觉是纯然的崇拜,没有爱恋的那种占有和迷乱,所以任京仪才会任由她接近,以友谊回报她的强烈关怀。
有时她甚王觉得自己很像古时候那种完全为主子卖命的侍从,而且心甘情愿到只想护著任京仪,看她高兴自己也就开心。
对於任京仪的成群爱慕者,她有时真同情她们,随即加倍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能和任京仪如此接近。
“有这么多人看我表演,我会下不了手喔!”方玉璃开玩笑。
“那就一切从简,拜托。”任京仪口气满含希望。
“免谈!”方王璃略略轻笑,“一定要把你变成一个最性感的海盗,你认命吧!”
任京仪朗声大笑,方玉璃发誓自己听到一堆骨头酥掉的声音。
偌大的后台化妆室,有一整排的桌椅,连墙的镜子,大家穿好白纱的小礼服以后,又自动围著任京仪不放,虽然听著方玉璃和任京仪熟稔的对话不免又羡又妒,还是舍不得放弃多听任京仪说话的机会。
化妆室中还有洗手槽,方便取水、卸妆或做造型。
方玉璃熟练地将任京仪过肩的长发染成亮棕色,还带几丝金光,然后卷烫,吹成大波浪,充满不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