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痹,娘担心死了。”关夫人举袖拭泪。
必绍箕对眼前的严路寒露出极为痛苦的笑容,对被好友逮到他陷入这种“泪海”中感到尴尬。
“娘,我已经不是娃儿了,别再叫小痹了。”关绍箕忍不住开口抗议。
敝哉!他不是才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吗?怎么浑身精力旺盛、神清气爽?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感都没有。
必绍箕忍不住抬头想要问问严路寒,可惜他与身旁的那位小泵娘已悄悄离去了。
“小痹,娘与长辈们已决定明年给你娶一门媳妇,省得你一天到晚往外头跑。”
“娘——”关绍箕惨痛的哀嚎出声,一张俊脸苦得可以滴出胆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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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嘟高着小嘴任由严路寒牵出“翼然楼”,来到附近梅园的“春迟亭”中。
由于时节末至严冬,所以并无清香扑鼻的梅花绽放供人欣赏。
“你干嘛把人家给拉走,我还没看完呢!”玉笙不满地嘟嘟嚷嚷着,气呼呼地坐在精美雅致的亭子内。
严路寒慢步踱到“春迟亭”,颇为无奈地坐在她身旁。“你还真以为自己在看戏啊!里头一群女人哭成一团,有什么好看的?要是你真的喜欢看的话,改日我再带你进江陵城看戏。”
瞧他严路寒堂堂一个大丈夫,竟会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想来还真是可笑。倒也不是他怕玉笙,见她娇小的个儿,一阵强风吹来就可将她吹倒。他岂会怕了她?
他只不过喜欢看见她那纯真可爱的笑容,不愿她因一点小事就将小脸皱成一团,臭着脸给他看。
回过神来,严路寒瞧见她正双眼闪闪发亮地瞅着他,粲然笑道:“好耶!我想去看戏。”语调中洋溢着兴奋与热切是错不了的。“咱们什么时候去?”
严路寒笑了笑道:“先别急……咦?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他关心地抬起玉笙小巧的下巴,仔细检查她灵亮却又红肿的美目。
玉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首避开他的大手掌,微红着俏脸道:“没什么啦!一下子就好了。”这严大哥的眼睛怎么那么厉害啊!才一会儿工夫而已就被他“识破”她的眼睛红肿。唉!全怪自己刚才一时兴奋,直盯着严大哥瞧,忘了掩饰红红的眼睛。
“说!”严路寒的一双大手掌又箝住她的下巴,表现出难得一见的霸道。玉笙无惧于他锐利的眼神,着实用力考虑了好一阵子,才犹豫地道:“严大哥,你保证听了以后不取笑我才成。”其实,这种不厚道的事她原本不想讲的,可是看严大哥那么坚持……
严路寒的黑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玉笙好一会儿,才勉强启口道:“我尽量。”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要是别人像她一样那么爱讨价还价,他严路寒才懒得理呢!
想看看别人上门求医,总是对他低声下气的,甚至阿谀谄媚的都有,只有这丫头拽的很!他不过问她眼睛为何红肿,她先是要答不答地考虑良久,接下来竟要求他的保证。
“嗯!人家……嗯……”
整个“春迟亭”陷入了一片静寂中。
“你‘嗯’了半天,到底要不要说啊?”一句低沉的男声稍显不耐地打破沉默。
玉笙嘴巴扁了扁,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严大哥,你别催嘛!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正要讲,你就打断人家。都是你害的啦!”口吻中含有浓浓的指责之意。
严路寒举目向天,露出挫败的神情,彷佛在求上天快一点结束他的苦难,接着,他丢给玉笙一个极其忍耐的严厉眼神。
“好!我不打断你了,你快说吧!”天!他真后悔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早知道就药箱收一收回竹筝园休息就好了,干嘛那么关心这不知感激的小丫头呢?
玉笙防卫性地偷觑他一眼,见严大哥好象脸臭臭的,决定自己应该识相一点,省得老虎发威。
“其实这根本没什么,是你自己在穷紧张罢了。”玉笙被严路寒冷眼一瞪,赶紧继续说下去。“就是刚才里头的场面太好笑了,人家偷笑得肚子快要痛死了,可是又不敢大声笑出来,只好努力地憋着笑意,所以,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挤出眼眶了。”
严路寒蓦地朗笑出声,与“翼然楼”里传出的哀嚎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哈……哈……太好笑了……”
玉笙大姑娘马上被惹毛了,他竟然不守信用,笑那么大声,明明说好不能取笑她的!
她老羞成怒地扑到严路寒身上,卯起粉拳使劲地攻击他。“可恶!你说好不笑的,竟然食言而肥,你是个小人,打死你!打死你!”
“好好好,不笑了!”严路寒笑得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抓住她那叮叮咚咚捶个不停的粉拳,顺便固定住她张牙舞爪、扭来扭去的娇躯。“别生气了,我认错行了吗?”
玉笙气呼呼地停手,粉颊鼓得高高的,水灵灵的杏眼睁得圆圆的,审视着他脸上的神情,最后才十分满意地点头。
“好了,我就姑且宽宏大量一次,原谅了你。切记!以后不可再犯。”
她傲慢十足地扬着纤巧的柳眉斜睨着严路寒,显然忘了自己的娇躯还被他抱在怀里。
严路寒又被她倨傲的口气给呛了一次,为了自己身家性命的安全起见——他不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严路寒二话不说就大大方方地放开箝制住她的双手。
玉笙的手脚一得到自由,“绣腿”马上狠狠地踹向严路寒结实的肚子上,一吐刚才手脚被制住的怨气。“混蛋!”
严路寒不痛不痒地抱住她的娇小身子,重新抓好她挣扎的手脚,低头笑道:“咦!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滑头了?差一点被你唬过去。”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上回像今晚一样大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玉笙动弹不得地叫嚷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不敢了,严大哥。”她的脸颊因激动而涨得酡红。
严路寒低头凝视怀中小佳人的俏脸蛋,见她粉嫣嫣的玉颊娇女敕可人,忍不住癌首轻啄她的柔媚粉颊,柔柔的,女敕女敕的。
细吻由香颊开始,眷恋了好一阵子后,才控制不了的往她的樱唇印上,愈吻愈深……
玉笙懵懵懂懂地任由他的铁臂愈揽愈紧!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样,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她的月复内缓缓升起,舒服得令她闭上眼眸,享受这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
良久,良久——严路寒带若狂炽的渴望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瞳眸尚留着未褪的热情,火热地盯着瘫在他身上猛喘息的佳人,要不是地点不恰当!他会再品尝一次她香软甜美的红唇。
玉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娇躯酥软无力地缩在他的怀中!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子,才睁着一双茫然的美眸,不解地瞅着他问道:“严大哥,你为什么把口水往我的嘴中喂?这样很不卫生耶!”
严路寒蓦地放声大笑,笑得差一点气喘不过来,连残存的都被他“笑掉”了。这小丫头还真是绝啊,连卫不卫生都被她扯出来运用,总算不辜负她口中常常炫耀的神医师父了。
“我们刚才的行为叫做亲吻,不是喂口水。”他擦掉眼角的泪水。
只见玉笙一张俏容登时红艳得像傍晚的云霞一样赧红,并且发出了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呛咳声。“你是说咳……‘那个’……咳……”
“对,‘那个’叫做亲吻!”严路寒好笑地拍拍她的小小背脊,这丫头怎么那么不禁吓,刚才明明对他的“喂口水”着迷陶醉得很,现在只不过换个名词而已,她马上就惊慌成这个模样,真没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