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就好办了,明天再帮你上一次药。”月儿坏心地想看看所谓男性尊严的极限是到哪里。
天啊!吧脆让他死了算了,省得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文谦在心中大声地吶喊着。
“这事我们晚点再讨论。”他绝不会再让月儿的手碰到金创药半次,“把药还给我吧!”文谦决定在今晚将金创药“毁尸灭迹”。
“不用了,我替你保管就行了,免得拿来拿去的增加你的麻烦。”月儿还会不明白他的鬼心眼吗?
这体贴的话听起来应该让人感到万分窝心才对,但文谦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相反的,他悲惨的表情有如“龙困浅滩”般,此时,这条龙还在做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
“不会的!我不会嫌麻烦的!”
“这没什么好争论的。放心!东西放在我身上绝对不会不见的。”月儿俏脸一摆,一副受到污辱的愤慨模样。
这就是他所担心的事!不过,跟月儿相处久了,他已经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个中真谛,若惹得月儿不高兴起来,通常遭殃的绝对是他,所以,有时候能够适当地“圆融”一下,也是挺不错的事。
笔文谦只好认命地任由月儿宰割了!他万分无奈地摇摇头,道:“走吧!我们该找出路离开这里了。”语毕,便大步走离水潭边。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月儿小跑步地追在文谦后头。
文谦没有理会她的喳呼,反而仔细打量对面的山壁,看到好象有一个阴影在右方山壁上,心中大喜,连忙奔到右方山壁边。果然,山壁上有一个狭长裂口,上方有细长的藤蔓蔓延而下,若不仔细看是不容易找到的。
这山壁的裂口宽度刚好只容一人侧身而过,文谦拨开藤蔓探头向内张望,裂缝里头弯弯曲曲的,好象另有信道。
“我们走进去看看,搞不好这就是一条出路。”文谦回身对在后头跳来跳去想看个所以然的月儿道。
月儿强忍住一探究竟的,狠下心地摇头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的武功不是挺厉害的吗?”她板起清丽的小脸蛋,一脸坚决地问,大有“你不说,我就不走”的威胁意味在。
炳!这时候她终于赞美他的武功了,文谦好笑地看着她严肃的小脸蛋。
“当然是被剑砍伤的啰!”他说出部份实情。
废话!看他那长条形伤口,谁不知道是被长剑砍伤的,月儿不悦地赏给他一记大白眼。“我当然知道是被剑砍伤的,但为何你会被剑砍伤呢?别告诉我『人有失手』,我是不会相信的。”
文谦本来要用的搪塞之辞被警告不能使用,所以只好模着鼻子无言以对。
“说呀!”月儿气势十足地大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文谦是受审的囚犯,而月儿理所当然就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青天大老爷啰!
此时,小囚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青天大老爷先是怒气十足地瞪视他,继而怀疑地眯起晶亮灵动的美眸,心里闪过无数的疑问。他为何不肯告诉她原因?根据月儿对文谦的了解,他愈是难以启齿的事,愈是件他不愿别人感激的事。天!懊不会是:…“你是因为救我而受伤的!”这是个肯定句。月儿记得昨天一阵剧疼后,隐约感觉到有人抱住她,这人应该就是文谦吧!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天啊!昨天究竟是个怎样危险而混乱的场面呀!
月儿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一层泪雾霎时蒙上她的美眸。
“你怎么了?该不会又想哭了吧?”文谦惊恐的语气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有一点滑稽。“这没什么好哭的嘛!”见月儿眼眸噙着两球圆滚滚的泪珠,他就开始“怕怕的”,因为接下来遭殃的一定是他。
丙然——月儿红唇扁了扁,泪珠儿在眼眶里滚了两圈才滑下脸颊,然后,她扑进他怀中嚎啕大哭,“你为什么那么笨?我一直对你那么凶,你还救我?真笨!”泪水如泉涌般拚命往文谦身上揉去,哽咽的骂人声从他胸膛上模糊地传出来。
文谦实在是败给她了,哪来这么多泪水呀?昨天才刚泪如决堤地哭过,现在又哭得唏哩哗啦的。唉!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文谦无奈地摇头,双手环住她的小蛮腰,将月儿搂得更近。“好,别哭了!我知道你以前不是故意对我凶的。”他的最后一句话有点儿口是心非的意味,因为他心里非常明白,这小妮子的坏脾气根本是“真情流露”,一点都没有作假的成份在,不过,为了止住她源源不绝的泪水,文谦只好委屈自己,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啰!
“可是人家以前是存心欺负你的。”月儿的口气听起来有一点后悔,有一点自责。“不过,我以后一定会把欺负你的坏习惯改过来的。”她的泪水有稍歇的趋势。
文谦顿时哭笑不得,她这么诚实干嘛!连欺负他的事都承认出来。不禁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得罪过她,否则,她怎么对他怨恨那么深?
此时,文谦感觉到月儿已经不再哭得那么厉害了,赶紧“乘胜追击”道:“好,听到你这句话让我安慰多了,这样你是不是开心一点了?”他真是用心良苦呀!
“嗯!”月儿抬起哭得红红的脸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以后会设法报答你的。”
文谦很想告诉她不用了,只要她以后对自己温柔一点就算是报答他了,可是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聪明的点子。“你可以嫁给我为妻呀!”
月儿满脸怪异地盯着他,仿佛他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般,并且在同时用力挣月兑出他的怀抱,站得离他远远的,才大声地嚷嚷着:“喂!我发现你很卑劣耶!居然要我『以身相许』!”
文谦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刚才亲密地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现在却视他如蛇蝎般躲得远远的,真是矛盾的小女人!
“我们暂时撇开救命恩情不讲,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的。”文谦异常真诚严肃地道。不过,“救命恩情”这东西好象很好用,他实在舍不得放弃它,所以他才会说“暂时撇开救命恩情不讲”。
“你为什么非得娶我不可呢?”月儿不害臊地问,口气中有浓浓的困惑与不解。
他经那阳光洗礼的古铜色脸孔上有一抹微红,但仍坚定地道:“因为世上只有一个你,而我就是爱这样的你。”他把自己的感情全表白出来,因为他知道今天是最好的时机,再拖下去,他们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依这小妮子迟钝的个性,她可能懵懂过一生,还不知道他的情意(从她刚才困惑的问话就知道了),所以文谦只好认命地主动表白了。
一抹红通通的艳彩染上月儿的粉颊,可是她还是有点困惑的,“为什么我没感觉到?”这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没理由她会错过呀!
“以后你再慢慢『感觉』好了,你的答案是什么?”幸好文谦是个刚毅坚强的人,否则他肯定会被伤得自信心全无,活不下去了。
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情意?那她以为他每天被她凶巴巴地欺压是好玩呀!他才没那么无聊呢!对于敢得罪他的人,通常他都会给予严厉的反击,唯独这迟钝的小妮子,她甚至已经把欺压他当作一种“习惯”了。
月儿投给他一个充满歉意的眼光,愧疚地道:“你知道的嘛!人家不能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