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看得又爱又怜,不由得半撑起身子,替她挡去阳光,让她睡得更加舒适安稳。
就这样,文谦痴痴地望着睡态安详的月儿一个早上。
靶谢老天让两人逃过这一劫!
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后,文谦更加肯定自己对月儿的感情——没有月儿,他绝对不会独活下去的。他从未有过这种心摧肝裂的痛苦心情,只因月儿受了重伤,所以他有着椎心的悲痛,久久不能平复!
他爱月儿的娇俏,即使她老是对他凶巴巴的;他爱月儿的善良,即使她的善良为他惹来一堆的麻烦;他爱她的所有一切,即使她总是贬低他的男性尊严……以前没有月儿的日子,他过的生活单调乏味、缺乏活力。虽然有了月儿的日子后,他总是有一堆月儿留下的烂摊子与麻烦要解决,但至少生活充满欢笑与喜悦。
月儿、月儿……文谦在心中细细地反复念着这名字,不论你的优点和缺点我都喜爱。
午时一过,太阳逐渐西移,文谦才若无其事地轻轻摇醒月儿。
月儿睡眼惺忪地睁开美目,见文谦半卧在她身边,楞了一楞,死里逃生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我发现自己好象常从你身边醒来!”她感到非常纳闷。
文谦被她话中的困惑给逗笑了。
月儿挺身坐了起来,打个不文雅的呵欠,讶异地看着这陌生的景象,好奇地问︰“这是哪里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她大概只记得一名猴脸男子不要脸地“偷袭”她,然后就是一阵剧痛,接下来她就不记得了。
咦!奇怪!昨天她隐约记得自己好象受伤了,怎么今早她一点疼痛、不舒服都没有,反倒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得很!难道她记错了?
还有最奇怪的是,文谦的衣袍上都是怵目惊心的血迹,她身上也有不少发黑的血迹,她明明记得文谦的武功好象挺厉害的,以一敌四绝对没有问题,怎么一转眼两人身上都沾满血迹?难道他受伤了?
“这是悬崖下的一处山谷,我们被击落后就掉到这地方了。”文谦简单扼要地把事情过程解释一遍,没必要告诉月儿他们昨天的情况有多惊险,甚至还挂在半空中长达好几个时辰,这样只会让她更恐慌。
“哇!好刺激喔!我们掉下悬崖居然没事耶!”月儿先是兴奋得两眼发亮,兴高采烈的环视这封闭的山谷好一阵子。但转念一想,这岂不代表着文谦很“逊”,才会让他们被击落悬崖,被迫到山谷里观光一遍。
好险!要是没有掉好,直接掉到陆地上,而不是水潭中,岂不“掉”出人命来了!不行!她得好好训他一顿,让他明白“她”的生命有多可贵!
“喂!你很逊耶!被别人打到悬崖下,你还好意思说,真是可耻!”月儿皱起俏鼻,哇啦哇啦地大喊着。
文谦只有苦笑的份,又不能告诉她昨天的危险场面,免得她惊吓过度,所以只好任她继续看扁他啰!
“好了!多谈这些无益。现在最迫切的是去找可吃的东西,然后等有了精神体力,再来想办法找出路离开这山谷。”他站起来眺望这山谷。
只见这山谷四周的山壁皆笔直向上,山壁上除了有一些零星的小树外,其它全是滑溜溜、光秃秃的灰色岩壁。至于岩壁上是否会有信道可直通外界,则等他们填饱肚子再研究。
将四周仔细打量一遍后,文谦得到一个结论:这山谷中唯一能吃的大概只有水潭内的鱼吧!
“我们今天中午吃烤鱼怎么样?”文谦询问身边的月儿,她看起来一副快饿晕的可怜模样。
月儿闻言,发出开心的欢呼声:“耶!好耶!”
第九章
“慢着——”月儿突然睁大圆眸,惊恐地大喊:“你的背怎么流血了?”
就在文谦与月儿设法烤鱼填饱肚子后,文谦站起来伸个懒腰时,被月儿的惊嚷声给“震”住了。
本来他背后的剑伤在昨晚服过两颗灵药后,已经收口结痂了,可是刚才他在水潭里抓鱼时,因动作过于激烈,使伤口又缓缓流出血来。这根本没什么嘛!女人就是爱大惊小敝的!
文谦无聊地继续把伸懒腰的动作做完。
月儿怕怕地看着文谦背后的伤口,从肩胛骨丑陋地延伸到上腰部位,是一长条形的细长伤口,从破掉的衣衫上可窥见伤口的严重性,慢慢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背部的衣衫,看起来令人心惊肉跳!
“说呀!到底怎么回事?”月儿跳起来奔到文谦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口气虽然非常凶,但俏脸上有掩不住的忧心,从她的动作来看,其实她还是挺关心他的。
“没什么!”他不是很感兴趣地道。不过就是一道小小的剑伤而已,没什么好谈论的。
她满脸担心地扶着文谦走到水潭边,这小心的模样好象是把他当作年老力衰的老公公一样对待,“什么『没什么』?你的嘴比蚌壳还紧哩!现在我该怎么办?”月儿先是唠叨好一阵子,才讲到重点。
“别理它就好了。”文谦突然觉得这事情开始有点好玩了,没想到月儿那么关心他的伤势,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还真是挺有趣的!昨天为这小妮子所受的伤,总算有点价值了。
“伤口这么大一个,怎能不理它!”月儿实在不能忍受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好象这伤口不痛不痒、不是他的一样。怎么会有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呢?月儿非常纳闷!
文谦缓缓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愉悦神情,看起来有一点贼贼的,“没关系!我身强体壮,过几天伤口就会慢慢结痂愈合了。”
月儿没有注意到他贼贼的神情,听到他这么讲反而更加着急,道:“文谦,你身上不是有金创药吗?快拿出来,我替你上药。”
文谦的笑意快速消失,脸色变得有一点凝重与不安,只见他小心翼翼地遣词用字:“不用麻烦了!我已经觉得好多了,甚至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他勉强露出笑容藉以说服月儿。
反正文谦打定主意就是不上药就对了,他对所谓金创药的功效感到非常怀疑,洒在伤口上不但痛得要死,而且功效也没有大到使这上药的疼痛有价值,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效果。基于以上的考量,文谦打算对“上药”抵死不从!
月儿趁他陷入沉思时,偷偷从他衣襟内拿出一个肚子大大的瓷瓶。
“别动喔!”月儿没有预警地将上好的金创药均匀地洒在文谦背部的伤口上。果然,伤口迅速收口止血,这金创药还真是不错呢!
月儿满意地点点头,没有注意到文谦在前头“怪怪”的表情。
文谦感到一阵痛彻心肺,嘴角不住地抽动,双拳握得紧紧的,指甲都嵌入肉里了。天!这比当初他被剑砍伤还要痛!相较之下,他宁愿多挨几剑。
“你怎么了?好象很痛的样子。”月儿绕到文谦前头好奇地“盯”着他看,对他冷汗直流的样子暗感好笑,不信他不怕痛。良药是非常苦“口”的——伤口的口!“你的脸怎么发白呀?”这下就有明知故问的意味在啰!
文谦整张俊脸都痛得发白了,但仍故作无所谓状,“强颜欢笑”地道:“这不算什么!一点都不疼!”
男人真是死爱面子!
月儿欣然得到了这个结论,今天她总算见识到男人有多死爱面子了——明明痛得他差一点叫了出来,他还能为了“小小的”男性尊严,而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令她感到深深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