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碗儿又啜了一口调酒。“对了。你知道我昨天到我家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时看到谁吗?”
“谁?”
“你的老朋友——苏云谣。”
宣镜宁的神情一僵。昨天在打球时,她打了很多通电话给他,他没接,一来是因为不太想理她,二来是因为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以免她有想像空间,继续对他纠缠不休。
她找上金碗儿是为什么?
难道她知道金碗儿是他的女友?
他单身未娶,交女友是他的自由,她没道理干预,可……为什么他心里却有些不安,是因为……心虚吗?
“你怎么会认识她?”
金碗儿大致说了在公司遇到她,昨天又正巧在咖啡厅和她巧遇的经过。
“……我想她还不知道我们交往的事吧?”她猜测。
“是吗?”宣镜宁啜了口酒。他高度怀疑这几天苏云谣可能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他和碗儿交往的事,而且他也怀疑,她和碗儿在咖啡厅“巧遇”只怕也是刻意安排的。
苏云谣的住所距碗儿太远,又没什么地缘关系,会无缘无故的抱著一堆相片到车程近一个小时的小咖啡厅整理?
这种巧合也太刻意、太造作了!
“你和她提过吗?”
“没有。”
想了一下,金碗儿说:“苏小姐和她姊姊长得一点都不像,她看起来很有个性,她的姊姊看起来则是个很甜美的人。”
宣镜宁感慨的道:“她是个……很美好的人。”
她的心跳了一下,因为他提起苏云谣姊姊的表情和声音……很温柔,像是放入了大量的感情。
不知不觉中,她想起苏云谣的话——
我对你印象深刻……因为你长得好像一个人……我的双胞胎姊姊。
我想起来你和我姊哪里像了,你在上班时的穿著风格和她很像呢!
苏云谣似乎意有所指的话,以及太过巧合的不期而遇,都令她极度的在意。
现在又看到宣镜宁提起苏云谣姊姊时温柔的样子,昨天忐忑不安的心情又被掀起更高的巨浪,隐约觉得……是不是有个极大的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不安,极度的不安,可她仍努力的挤出笑容。“能听你这样说,我有些讶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她一样,被你从口中说出,『金碗儿啊,是个很美好的人』。”
宣镜宁看著她,心有些软、有些疼,还有很多很多的愧疚……除了这些,应该还有一个浓得化不开的感觉,可因为内心情绪太复杂,他一时没法子厘清。
他倾身在她唇上一啄,“小姐,你已经够好了。”
“真的吗?”
女人是不是只要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会变得成天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
每天能好好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这么多了,还要为了一些小事去想太多,破坏彼此之间愉快的气氛,其实挺划不来。
“真的。”他又在她唇上一啄。
金碗儿也学著他在他唇上一啄。“好吧,相信你。”
相信一个人,也是爱情的一部份吧!
宣镜宁值得她全然的信任吧?
他对她的好是毫无保留的,最完美的爱情也只能是这样了吧?
相信、相信、相信……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拒绝自己再去胡思乱想。
只是有件事她一直想问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又喜欢她哪里?
对於他当初追求自己的理由,她忽然变得……
十分在意!
非常非常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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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已经近十一点半了。
由於这家酒吧算小有名气,且又位於夜店云集的所在,要找个停车位可不容易。再加上宣镜宁和金碗儿吃饱饭后到这里也九点半多,是夜店生意正好的时候,附近的停车位可是一位难求,宣镜宁把车子停到大公园的另一端,在那个老旧社区才比较好找停车位。
两人走在公园旁的红砖道上,影子拉得长长的,有几个黑影也保持相距十公尺的距离尾随在后。
其实他们早在踏上公园边的红砖道就发现了,可这个位置……有点进退两难。
金碗儿和宣镜宁仍一步步的往前走,她低声猜测,“抢劫吗?”
“不知道,不过,这是最好的可能。”
“为什么?”
“一般的抢劫犯很多是临时起意,而且没经过什么正规训练的,但根据可靠消息,也有可能是上一回我到日本签约,坏了人家原本的如意算盘惹的祸。”
金碗儿藉由一个状似不经意的动作偷瞄了下后方。“可能有五个人以上。”
“那就是后者了。”
也对,抢劫一般而言通常是单独犯罪,多一点就两个人,没道理抢两个人需要出动那么一票人吧?
宣镜宁忧虑的道:“我担心的是他们身上有没有枪。”应该没有吧?只是被抢了生意就要他的命?没那么狠吧?
“呃?”
航旭集团家大业大,常常是歹徒觊觎的对象,他小学三年级时还被绑架过,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被送到日本一个专门训练各国元首或名人保镖的武术道场受训,在那个地方几乎什么都学,然后再挑最适合的专长加以长期培训。
问他的专长是什么?说真的,他算是平均发展吧,没有什么特别厉害,也没什么特别逊的,如果硬要说最出色的嘛……
好像不是合法的玩意。
注意到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金碗儿小声说:“等一下我转过身你就快跑,知道吗?”
宣镜宁觉得心热热的,同时又有点无奈。“不要和我抢台词。”
“不要和我讨价还价!我留下来对付他们,应该还没问题。”
“……你说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可能留下她?
“你又没学过什么防身术,留著也没用,反而使我分心而已!”
“要面对就一起面对!”说著他停下了脚步,金碗儿也跟著止住步伐。
后头七个黑衣人中的一个开口,“前面的是宣镜宁先生?”
他转过身。“我们认识?”他打量了一下对方,七个人、清一色黑衣……嗯,可能是兄弟。
“有人付了钱要我们请你过去作客。”对方嘴角叼著烟,伸手捻起香烟吐了口废气。
“你们的金主是鸿天廖董?”
“请。”
“知道是谁的邀约和接受邀请是两码子事。”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鸿门宴的酒,无论是哪一杯都不怀好意。”
对方把香烟往地上一掷。“那你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手一挥,“上!”
黑衣人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宣镜宁,他们七个人全将准头挥向他,心想那娘们顶多在一旁杀猪般鬼叫,要不就是逃得比飞的还快,不足为虑。
一直到金碗儿一脚侧踢踹飞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再来一个过肩摔把一个大男人像扛布袋一样甩飞了出去,大夥儿才发觉这女人是个阻碍,他们必须兵分二路。
“臭娘们,找死!”三个大男人向她围了过来。
宣镜宁气极的一个转身来到金碗儿身边。“你疯啦!罢才为什么不逃?”一对七是有点吃力,可他勉强还可以全身而退。
方才有机会的,她为什么不逃?
傻瓜!
“那你为什么不逃?”
“我留下来你的赢面就大了些。”金碗儿和他背靠著背,无意间触及他的手,发觉好像模到了什么湿答答的液体,震惊的低头一看。血?!“你……你受伤了?!”
“没注意到他们有人操家伙,只是小伤。”宣镜宁想了一下,又说:“等一下不要恋战,找到机会就跑。”
“那你呢?”谁说是小伤,刚才她的手模到的可是一大片的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