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的男人?!”楚飖不知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忽地“匡啷”一声,杯子被握碎,玻璃碎片扎伤了他的手。
碎的不仅仅只是玻璃杯,他仿佛感觉到,心里深处好像也有东西碎了。
无法说出的痛楚扩在胸臆,久久不散……
???
全神贯注地坚持到扣下扳机的刹那,一连数发子弹都命中枪靶正中间的红心。
忽地从楚飖身后传来数下击掌,他回过头去,一张嘲弄的笑脸向他迎了过去。
“不错!坐镇总部那么久,你的枪法仍是‘宝枪’未老。”
来者正是“密警五君”中的“云”——舞流云。
一张混合着中东人神秘及英国贵族优雅特质的俊雅绝伦脸蛋。舞流云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像他的名字,舞动的流云一般,飘浮不定地令人难以捉模。
“云,你迟到了。”他又装了数枚子弹上膛。
昨天密警五君中就只有他参加了密警一年一度的聚会,其他四个全要大牌地没露脸。
“去年我出席你也没到;前年‘水’出席了,我们也都没到。这不是全都成了‘不明文规定’了吗?每年聚会只要有个人代表出席就成了。”
楚飖一挑眉。“你倒是挺会翻旧帐的。”说着,他又对着靶发了五枪,再度全数命中红心。“你昨天没出现,这回上来靶场找我,有事?”
他清楚云的个性,云是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型的人,虽不是和另外“四君”一块长大的,不过,云好歹也是被“密警岛”长老训练了好几年,在岛上的所有时间,几乎是和“四君”一起过的,而只有在云受伤被救起时,才在“忘忧岛”疗伤了一段时间。
密警岛,他重生的地方!
“其实也没啥大事。”他跳上了旁边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轻盈的动作如同没有重量一般。“我因为你的关系,曾好奇地上了密警特殊档案中看过了贺怀嫣的相片。”
楚飖有几秒钟停止了装子弹上膛的动作。
“那又如何?”他知道云说的这些话,只是要叙述某一事件的引子。
“昨天晚上,我在西区曾目睹一美丽女子遭一群男人追杀场面,那女子的拳脚功夫了得!快、狠、准她全具备了,女孩儿家手脚少有那么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看她的武打动作真是过瘾!比看武打片还要够味。只是……”
他一打住了话,楚飖立即把已瞄准靶心的视线移到他身上,“只是什么?”
“拳脚功夫再干净利落,还是比不上子弹来得‘干净利落’,是不?要不是我及时伸出援手,那名叫贺怀嫣的女子,现在就不会只是肩头中颗子弹而已。”
听完了舞流云的话,楚飖没说什么,他再度射发子弹,只是这回却有两枚在红心之外。
“呼!女人果真是祸水。”舞流云看着枪靶不禁摇头。“我救她是因为你,可是若是因为她获救而使得你连子弹都打不准,我还真怀疑自己该不该救她呢!”
“你救了她,该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吧?”目前照这种情形,想怀嫣不会回她住的饭店的,楚飖看了舞流云一眼,没心情听他说风凉话。“告诉我,她现在在何处?”
“我就知道你会问。”
“那你就别浪费时间说废话。”
“啧、啧、啧!嘿啊!瞧瞧这人见色轻友到这斯地步。一听到老情人受伤就紧张成这样子,喂,这要让你的属下知道你有那么‘感性’的一面,你‘雪铁龙’的面子可挂不住耶!”
去他的雪铁龙,还飞雅特呢!
楚飖冷着脸,“你到底说不说?”
“说!”他哪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呵……当然还有但书喽。“我会告诉你在哪里,可是……”他挑了眉,露出个“公平交易”的笑容。“你得告诉我,你找她干啥?”
据他所知,贺怀嫣曾是楚飖的最爱,后来成了最恨,面对一个曾欲置他于死地的女子,他会如何面对?
不会是补她一枪上西天吧?
唔……乘人之危绝对不是楚飖作风。那么……想藉此旧情复燃?别傻了!这也不会是“楚氏”作风!
那么……是为什么呢?
“如果我说……我是找她要债,你信是不信?”
“要债?她欠你钱?”
“一物换一物,你方才的问题我回答了,你还没告诉我,她现在在何处。”
爱玩就要服从游戏规则,舞流云耸耸肩。“她在——”
???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收起了预备“孝敬”不速之客的银制短剑,贺怀嫣坐回了原来的沙发。想必方才的恶斗惊险,因为连像她这样的高手都挂了彩,方才的人多势众可以想像。
一小滴殷红的血迹在她白得透明的脸上特别明显,楚飖出其不意地向前为她拭去。
这突来的动作叫贺怀嫣吓了一跳,可竟没出手去阻止。
“你……”方才那一近,她嗅到了他身上淡雅的古龙水味道,心跳漏了半拍。
有此特别的感觉,她有些懊恼。恼些什么?她心思紊乱,也理不出个所以然。
“看来……天煞门的人已经找到你了。”楚飖对于方才的举止不以为意,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日本已经不适合你待了。”
“我不能因天煞门的人找到哪儿,我就躲到哪儿。”
“但据我所知,天煞门的势力范围主要在美国、加拿大一带,亚洲、欧洲方面也在其范围内。”
肩上的伤口一阵抽痛,贺怀嫣不自觉地用右手抚了下左肩,眉宇蹙紧。“我不想再当丧家之犬了!”她的傲气不容许她那么做。
“你只有一个家,既然那个家已经不能回了。那无论你走到哪里,香港也好、日本也罢,美国也无所谓,为什么就不找个较安全的地方?”他点燃了根烟。“横竖都是丧家之犬,不是?”他想到的是带她回密警别馆。
“你如果是来看‘丧家之犬’是啥样子,你的目的达到了,请你离开这里。”
他又再度来到她面前。
“听好,是你先找上我的,既然我已经答应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帮你,从现在起,你的事就不会与我无关。”他托起她的脸,“包括你的命。”
她倔着性子把脸别开,“当初我做了蠢事,从此刻起,我收回我之前的请求,我父亲在天煞门一定还有效忠他的属下,我找那些人帮忙。”
“那些人若真帮得了你,你现在就不会像贼一样到处躲着天煞门的人了。”他冷笑,“我知道你很不愿意承认,可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能帮你的人只有我。”
“不!”
“这件事我管定了!”
“你这恶霸!”
“你早该认清这点,既然已经找上我,你就只有听我的。”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那股透自他心中的寒,叫贺怀嫣不知觉地也冷了起来。“我在这里等你把东西收拾好,今晚搬到我的房里去,明天和我回美国。”
“不要!”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我,你也不会例外。”他说完过了数秒之后,贺怀嫣仍不为所动,楚飖一挑眉,“有种!”他提起距他身边最近的提袋。
“你……干什么?”
“你自己不收,我只得帮你了。”
天啊!他手上提的那提袋,里头几乎都是贴身衣物,要是被他打开来塞其他东西,那……
无法想像的“可怕”画面。
一把抢过提袋。“我……我自己来。”不知觉地,她红了脸,一副作了什么害羞事给逮个正着的样子。
察言观色,楚飖似乎也察觉到提袋中“内藏玄机”,因此他也就不坚持提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