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喝可就没法子送你上飞机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一脸酡红的问:“你……你……你知道我在咖啡杯底部抹了一层迷香散?”
“若不知道就不叫聂煊了。”其实,就算他把咖啡喝个杯底朝天也会没事的,他从小就被他老爸训练得对镇定剂之类的东西免疫,那一点迷香散奈何不了他的。聂煊好笑的看着她犹如槁木死灰的脸,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啊,别玩花招了,乖乖的到美国去吧!”
桑怀哲扁着嘴,怎么看怎么不甘心。“人家不要去啦!”哭丧着脸,正当她要开口游说他让她留下来之际,外头传来急促的电钤声。
桑怀哲起身去开门,发现来者竟是李佩茹,门才打开一些些,她立即快速的奔进来。
散乱着头发,一脸泪痕的她一改昔日跋扈、骄纵、不可一世的模样,狼狈的跪倒在聂煊面前,“聂大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爸爸,现在只有你救得了他了。”她一面哭,一面说。
“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吧!”虽曾经十分厌恶她,可今天看她这样子,聂煊也觉得有些同情她的扶她起来,“什么话慢慢说。”
“这都怪我,要不是我任性,一心直想……想报复你,我爸爸今天也不会被带走。”她后悔地说,“上回我们在咖啡厅斗得不愉快的事,全落入一个绰号叫鬼面的耳中,于是他跟踪我,要我和他合作对付你。”
表面?!聂煊锁着浓眉,在脑海搜寻着对此号人物的记忆。鬼面?那不是名列国际着名杀手的日本顶级杀手岗田鬼面?接着,他也想起那天和李佩茹一之后,在她夺门而出时撞到一名皮肤黝黑的男人,犹记得,那时那人还给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没错!那名男人肯定就是岗田鬼面,自己曾在组织一些国际顶级杀手的档案照中看过他!
嘿!看来这个黑道分子还给足了他面子,竟然派出岗田鬼面对付他。
“由于恨你,于是我就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他,想给一些教训,后来……后来我亲眼目睹他杀人的残酷手段,我怕极了,我……我不知道他会……杀人!更何况……我也不想你死,所以我打了退堂鼓,同时拒绝他要我帮他调查你习惯、作息的委托。”李佩茹一面拭泪,一面说,“我不想合作之后,他就告诉我,他有得是办法叫我为他做事,话才说完的隔一天,我爸爸就被他绑架了。”
“你爸爸遭绑架,你该报警,怎会来找聂煊?”桑怀哲有些不明白。
“鬼面说,我要是敢报警,他……他就立刻杀了我爸爸!他要我找聂煊去救我爸爸。”
顿了一下,她又说:“我告诉他,聂煊只是个普通商人,没本事救我爸爸的,结果那人冷笑的说:‘聂煊要是救不了你爸爸,就算找再多的人来也不过送死。’他还说聂煊是密警的头子之一。”
李佩茹并不知道密警是啥,觉得那鬼面既然如此说,想必聂煊该有很好的身手才是。“聂大哥,过去的事我很抱歉,真的!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和桑小姐,可是,求求你,求求你这一次一定要救我爸爸。”
“聂煊。”桑怀哲看着他,她并不知道鬼面是何许人物,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是黑道人物挑出来对付他的。
听李佩茹说那叫鬼面挺凶残的,要聂煊面对这样的人,她真的很担心。自己想叫他别管这事,可是那李佩茹的爸爸怎么办?
“鬼面有告诉你,我在哪里可以找上他吧?”
从聂煊的话语中,李佩茹知道他答应前往了,于是擦干泪水,“嗯,我知道,我这就带你去。”
“我也去。”桑怀哲不放心聂煊。
“不行,你忘了数个小时后你要启程到美国去了吗?”
“你若不让我跟,我发誓一定想尽办法逃机,然后再跟着你去。”她不顾一切的说,“跟着你去,我也许还安全些,若让我自己跟去可就更加危险了哦。”
聂煊无奈的说:“就这么一次依了你。”顿了一下,他有但书,“不过,你得答应我,到了约定地点,你和佩茹待在车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下车,若是遇到情况不对就别管我,立即把车开走。”
桑怀哲抿着嘴不说话,心想,那怎么可以?
“不能答应我的话,待会儿你直接上飞机!”这是他的坚持,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他不允许自己再让步了。
“好吧。”
“那么现在就走吧!”在前往目的地之前,他先回房间拨了通电话后,这才前往。
※※※
不愧是岗田鬼面,在这种都会郊区地方,竟找得到那么隐密的废工寮。车子才抵达了目的地,聂煊一下车就听到有人透过扩音器和他隔空喊话。
“聂煊,你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等你等了许久,走进房子来吧,只准你一人进来。”岗田鬼面见他仍站在原地不动,又说:“怎么,堂堂一个密警上司胆识也不过如此吗?看来是我们高估你了。”
聂煊走近了一些,“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救人,李通呢?先把人放出来,什么都好说。”
“那老头儿,嘿……”岗田鬼面用着日本口音的调调,“他太不安分了,所以早你一步先上路了。”
原本坐在车上的李佩茹一听,立即奔下车,疯了似的大吼,“你骗我!你答应我的,只要把聂煊找来,你就放了我爸爸,你们这些魔鬼!”她激动的大吼,“我跟你们拚了,不守信用的家伙!”
聂煊拉住她的手,阻止她送死的举动。“回车子去,你爸爸的事,我会替你要回公道。”为了不分心而专心的对付岗田鬼面,他吩咐说:“回车子之后,立即把车子开走。”
“可是……”李佩茹已满脸是泪。
“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而已,放心吧,我一个人应付得了这里的一切。”为了使她安心离开,他甚至撒谎,“就算我应付不了这些人,我的救兵待会儿就会来了,记得吗?来这里之前,我曾上楼去打电话的。”其实他那通电话是拨去取消专机的。
“真……真的吗?”
为了怕桑怀哲会不肯相信,坚持留在这里,聂煊说:“你一上车就把车子开走,别理会怀哲的反应,一定要把车子开离这里,回都会之后才可以停下来。”
“为什么?”
“别问了!快去。”在李佩茹上车前,他交给她一颗像图钉的东西,“若是怀哲不听你的话,坚持留在这里,你就将这东西往她手臂上拍,不消多久,她就会安静下来了。”他交给她的是密警常用的镇定针。
“喂,姓聂的,你在蘑菇些什么中.你今天不进这屋子来,明天我就多杀几个你的亲朋好友、职员属下的,直到你自己再来找我为止。”
不理会岗田鬼面的大吼大叫,聂煊直到李佩茹把车子开离这是非之地才回头。
正当他一步步的往那废工寮走去的同时,桑怀哲正和李佩茹吵了起来。
“为什么不等聂煊上车?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很危险、很需要我们?”
“我们在那里只会增加他的负担而已。”聂煊第一次这样慎重的交付事情给她,她一定要完成任务,不负他所托。“所以我们必须离开。”
“你要走,你走,我要回去。”现在聂煊一定很危急,她这样一走了之算什么?就算……就算他认为她在那里是个累赘,她还是坚持在那里陪他。“停车!我叫你停车!”
除了加快车速之外,为了避免桑怀哲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李佩茹已先一步将那镇定针钉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