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武器配备,非出自专业杀手手中,即是国际级黑道分子。看来司机并非歹徒的对象,只是用来杀鸡儆猴的人而已,他们绝对是冲着他来的。
聂煊不解的皱眉,只是……那些人要他命的原因呢?是他在商界的树敌吗?不!那些人找到的顶多是地痞流氓,恐吓、恐吓他了事,能找到这种杀手级的对象对付他的,只怕另有其人。
忽然,他想起几个月前龙将军要他小心的事。莫非是自己的身份泄漏在外而引起的杀机?嗯,相当有可能!对方只怕在数个月前就开始对他进行调查了,看来自己这回遇上的对手不会太弱。
对手弱,玩起游戏来不刺激,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是他期待的,不过,游戏规则也是他讲究的,对方有本事就冲着自己来,他最恨牵累到其他不相干的人。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早没了生命迹象的司机,聂煊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怜!
通知警方到现场之后,他找来公司的一名主管处理善后事宜,然后就自行开车离开。
回到家,桑怀哲开门看见聂煊沉肃着脸色时,不禁关心的问:“怎么了?瞧你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倒了一杯茶给他后,她又径自的说:“也不知这是咱们家电话有问题,抑或最近变态的人招惹上我们,今天我连接了几通不说话的电话。”
不说话的电话?这么巧!今天公司发生了事情,家里头又接到奇怪的电话,看来搞鬼的是同一组人。聂煊镇静的问:“最近不太正常的人挺多的,你想不想换个环境去散散心?”他本事够,自然不怕别人用啥花样对付他,至于家中的爸妈,那更不必自己操心,多得是保护他们的密警,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怀哲。
想必在对方针对他作了数个月的调查之后,应该会知道怀哲的存在,精明一些的,甚至猜出她是他的弱点、致命伤,若以她作为要胁他的筹码,成效要比直接卯上他更有胜算。如果可能,他希望在自己摆平那些人之前,她能先到外地住一段时间。
他的话令桑怀哲笑了,“你这是什么逻辑?不正常的人多和我要不要出去散心有啥关系?你是指那‘不正常’的人包含你吗?唔……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得留下来照顾你。”
“去找你的好友季恋雪吧。”他连她的去处都替她想好了,认为庇护的地方若是冥王门的话,那些亡命之徒就没那胆打她主意了。
“你是怎么了?今天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本来是不想她担心才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她的,可是,照这种情形看来,不把实话告诉怀哲,是没法子叫她暂且离开这里的。于是,在这种不得已的情形,聂煊只得把事情告诉她了。
“这就是我要你离开这里的原因。”
虽是小时曾在月流门生活过一段时间,也看过帮派的械斗,可或许是远离那种江湖岁月太久了,桑怀哲竟莫名的感到一股害怕。怕会把自己牵扯进去?不!不是这样的,她是担心聂煊,固然说系出密警的他早该是沙场老将,她还是忐忑着一颗心。
“我不要离开这里。”她认真的说,“我知道你想把我送走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我自认虽不能帮你什么忙,但要照顾自己也绰绰有余了。”
“我知道,可是……”他知道这次的对手不是一般的杀手。
黑道分子在重金的利诱下,好不容易从密警叛徒手中得到一些人员名单,自然会尽全力的将这些眼中钉除去,也许,为此他们还开了一次会议,派出精英分子也不一定。
一个月前龙将军从美国传真一则消息,说名单流落于外的另外两名密警人员,已是一死一伤,由此可见,黑道分子这回是猛下狠手了!聂煊神色黯然的想道。
密警警官虽不见得有多神,可都是一时瑜亮,就算是一般阶级的,能力也比普通警官高得多,所以对于一死一伤的消息,聂煊也稍微谨慎了起来。
那些人会派什么样的角色来对付他?一般黑道分子,怀哲的确可以应付自若,可是这次非比寻常!
“那就该让我留下来。”她看他沉默不语,又说:“你把我送到别处去,我的一颗心会一直悬在你身上,那种痛苦和恐惧,比杀了我更难过。”
只要怀哲能平安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聂煊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算让她认为他绝情,也誓在必行,“不可以!”
“为什么?”她都已经那么求他了,鼓着腮,她十分不服气,“我就是不离开这里,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为了你的安全,我多得是方法把你送上飞机!”
“你……太霸道了!”
“你不早就知道了?”他是真狠下心了,“明天我安排飞机,你乖乖的到美国去。”他语气之坚定,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对于他有时候的蛮横,她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心想,不怕,对付他这种人,明的不成,不如来阴的,他多得是送她上飞机的方法是吧?她忘了告诉他,她也多得是找人上飞机的方法。
哼!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着瞧吧,聂煊!桑怀哲暗下决定道。
第八章
“你今天出奇得安静哦!”聂煊和桑怀哲一块吃着晚餐。
再隔三个钟头左右,怀哲就要搭上他为她准备好的专机直飞美国,通常在这种她极不愿意的状况被迫上飞机,临行前,以她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静悄悄”的,她该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的不满才是。他暗忖。
“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如果能改变你的决定早就改变了,改变不了的话,我就该识相的闭嘴了。”她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不如安静下来吃顿晚餐,品质也会好些。”
“是吗?”他可不认为她会那么认命,她八成是想在上机前玩啥把戏。
“怎么,不相信我?”
聂煊笑了出来,“相信,反正孙悟空任它七十二变仍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他话中有话的提醒她。
吃饱饭之后,他习惯来杯咖啡,当佣人把咖啡端出来,桑怀哲就把其中一杯推给他。
“既然知道我怎么也奈何不了你,就毋需多担心我会玩啥花招了。”哼!待一会儿他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她暗忖。
浅尝了一口咖啡之后,聂煊忽地朝她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嘲弄的意味。
“你……笑……笑什么?”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心想,不会吧,他已经识破玄机了吗?那……那待一会儿怎么还玩得下去?
月流门的迷香散是一种比一般镇定剂和安眠药量都高的镇定剂,几乎没什么可令人警觉的特殊味道,除了淡淡的迷迭香味外。
聂煊喝咖啡的习惯是加入少许的迷迭香,所以她才想到用迷香散把他迷昏,以暂时解决她被专机遣美的处境。
怎么?他……他喝下咖啡的笑容,笑得她心虚得很,他察觉了吗?不会吧!她的计划那么天衣无缝!哼!她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于是,桑怀哲掩藏心中的心虚方法就是——也朝着他笑。
“这咖啡迷迭香放太多了。”他仍是笑着,然后说:“迷迭香一般具有镇定效果,是舒缓情绪的好东西,可镇定效果若过强了,不就和月流门的迷香散一般可怕了吗?”
“啥……说得也是。”她看他只啜了一小口便不再喝,心中可着急了,知道那一小口就算是强十倍的镇定剂也迷昏不了人。“你……为什么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