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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渐层 第23页

作者:有容

车子绕过喷水池,在那座巨大的白色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到了!”滕真回头看孟颖容,见她脸上的神情仿佛是要上断头台似的。“放轻松点!只是见我父母,又不是要你上断头台。”

饼了一会儿,从屋内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向滕真点头示意,绕到另一边为孟颖容开了车门。

滕真走下车后对那名男子说:“麻烦将车开进车库。”

捧著滕真交给她的文心兰,孟颖容紧张得胃里酸水直冒。

滕真轻轻牵起她那微颤的手,鼓励地对她笑笑。“放松心情。相信我!我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此时不管滕真对她说什么,也无法平抚她内心的不安。

她真的好紧张、好紧张……走进屋内,端坐在沙发上的正是那天在阳明山公园有一面之缘,且结为忘年之交的老人——滕震寰。

他看到与滕真一同走进来的女孩居然就是他的忘年之交时,脸上有著明显的讶异。

“滕真,她是……”他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你妈不是说——说你要带女朋友回来吗?怎么……”

“就是她啊!她就是我常提起的孟颖容。”滕真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孟颖容。“你们——认识了?”他故意问的,其实他们结为忘年之交的事孟颖容早就告诉他了。

“是啊!”滕震寰得意一笑。“她就是那天我在阳明山公园认识的忘年之交!”他开心一笑。“欢迎你!”

原以为会被滕真看中的女孩子一定是那种正经八百、不苟言笑的“淑女”哩!

怎知原来儿子和老子同样都对“豪爽型”的女子情有独钟。

滕真瞧了瞧四周。“妈呢?”

“她还在楼上,大概快下来了。”

棒了一会儿,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的妇人。她虽已不再年轻,但从她脸上仍可捕捉到几许的风韵。

想必她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

柳君薇不著痕迹的打量著眼前这个清秀佳人。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轻度著眉。心想:她和眼前这位名叫孟颖容的女孩子绝不会是第一次见面。

她在她面前生了下来,脑中不断的搜寻著自己的记忆。

“伯母,您好。”孟颖容礼貌的将花递给她。

在接过花的当儿,她忽然记起她是谁了!

滕真惊见母亲眼中的恨意,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待他说话,柳君薇已冷冷的说:“孟小姐的父亲是孟浩儒,孟大教授?”

她嘴角有抹近乎恶毒的笑意。

一听到父亲的名字,孟颖容整颗心都寒了。她一动也不动的呆立在原地。

“很讶异我怎么会知道的?”她微微一笑,把花搁在桌上。“这是事实,我迟早会知道的。怎么,有孟教授这样的父亲令你难堪、抬不起头来?”她站起来看了滕真一眼,心寒到了极点。

原来他早就知道孟颖容是孟浩儒的女儿了!难怪当她问起孟颖容的事时,他的回答总是十分“简单扼要”。

她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我有些不舒服,抱歉。”柳君薇转身上了楼,留下大听中错愕的众人。

※※※

孟颖容和滕真相对而坐。

此时的心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打从那天到滕家拜访归来后,这还是滕真第一次约她。

“知道我妈妈为什么晓得你就是孟教授的女儿吗?”

孟颖容微微一耸肩;虽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她仍对柳君薇知道她的父亲就是孟浩儒而感到好奇。“它是怎么会知道的?”

“我妈有一回到街上购物时很碰巧的遇见你父母,但是他们并没有看见我妈。

而就在她上车准备离去时,忽然听见你从一家书局走出来,冲著孟教授直叫爸爸。”

孟颖容摇头苦笑。“真是无巧不成书。你父母亲一定对你很不谅解吧?尤其是你母亲;我看得出来她那天很生气。”

“爸爸倒还好,他对你没有任何意见,至于我妈……”他顿了一下,不想把母亲要他不再和她来往的事告诉她。“给她一段时间吧!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

“她会阻上我们交往吗?”她一直看著滕真,希望他能给她一个鼓励的笑。

“滕真,我真的很不安……从事情被拆穿后我就很不安。”

“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他握住她的手。

老实说,对于母亲执拗的脾气,他真的是没啥把握。姊姊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人到事隔二十余年后提起孟浩儒这三个字,她仍会咬牙切齿。

棒在母亲和孟颖容之间,他真的觉得好累。

两人又默默无语的对生了一会儿才离开。

空气中微微的透著秋意。

这样的天气……

※※※

走出咖啡听,孟颖容觉得孙玉薇的笑容好亮、好甜美。

拥有幸福的女人就是如此吗?

孙玉薇手挽著刘清华,向在十步开外的孟颖容挥手。“颖容,有空再连络。”

望著他们渐远的身影,一股怆然涌上心头。

同样是情侣,为什么别人可以走得平平顺顺,而自己却要走得如此辛苦?

再过不到一个月,孙玉薇就要陪同刘清华到美国去念书了。

日子过得好快!快得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彷如昨日,自己还是个大学生呢!曾几何时,她已告别大学生活了。

研究所再过些时候也要开课了,也许开课后便她忙一些,不会再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她低垂著头,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纵使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仍无法分散她愁苦的思绪。

将近一个星期没见到滕真了,以往每逢假日他总是会开车接她去吃顿饭,安排个户外活动……这个星期他彷若消失了一般,连通电话也没有。

听人说,约会次数的减少即表示感情热度的降温;不知是她太多疑了,抑或是真的如此,她真的能够感受到滕真对她不再像从前那么殷勤了。

他仿佛在逃避她。

难道说,滕翾的死她也有错吗?要不,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一切?

就算她是孟浩儒的女儿又如何?她的父亲并没有错。就拿滕翾这件事来看,父亲处理的方式绝无可遭人非议、落人话柄之处。

如果真的要怪,滕翾也只能怪命运捉弄人。

可是滕母却因此而恨透了孟家人,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一想到此,她不由得感到既生气又无奈,甚至很悲哀——气柳君薇的不明事理;对于她和滕真的情感受到压抑而感到无奈;而对于自己没有能力去解决问题则深觉悲哀。

心里头一股待发泄的情绪困得她好难受,此刻她只想挣月兑世俗的枷锁好好的放逐自己。

她一抬头,看见招牌上大剌剌的写著“酒吧”两个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进去。

她一走进去就成为众所时目的焦点。霎时,她有股想夺门而出的冲动,但随即一想,即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这家酒吧又不只有她一个女生!

一思及此,她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她打量著这家装潢雅致的酒吧。

其实这里跟咖啡厅的感觉很像,只是吧台上多摆了一些不知名的酒罢了。

这里的感觉并没有比咖啡厅差——浪漫的轻音乐、晕黄的灯光、人们低声文雅的交谈著……这儿哪有酒吧的感觅?

大概是西洋片看多了,她总是以为“酒吧”是个很吵、很杂、很脏的的地方。

看来,她得再为“酒吧”这两个字赋子新义了。

“小姐,点些什么?”服务生礼貌的递来一本写满奇怪名字的价日表。

看著琳琅满目的怪名字,孟颖容秀眉一蹙,道:“这是什么?什么是血腥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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