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体恤他、如此的温柔善良……这样的女孩难怪能够深深打动他的心。
在这难得有闲的周未,该约她出来吃顿饭、喝个咖啡才是。
他提起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首先,该到花店买束花花店的老板一看到他,立即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她还记得他——那个连满天星也叫不出来的漂亮男子。
“今天要什么花?”她媚笑著走向他。
“请给我一把桔梗和满天星。”他对她淡然一笑。
那年轻的女老板从水桶里拿起一把紫色的桔梗,一面剪,一面说:“记忆力不错嘛!这两种花的名字才告诉你一次,你就记得了。”她把花放下,从旁边的水桶中又拿出几枝满天星,“每次都买这种花;送女朋友的?”她试探性的问;对于这个面如冠玉的男人,她相当有兴趣“呃……她喜欢这种花。”一想到孟颖容收到花的愉悦神情,他脸上不知不觉的又浮上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是吗?”女老间心中有些失望。瞧他那副志得意满的笑容……她竟对那个他所喜欢的女孩子产生了又妒又羡的心理,尤其后者的感觉最为强烈。“你女朋友一定很美,哪天带她一起来店里买花嘛!”她包好了花递给他。
“多少?”
“六百八十元。”
正当滕真掏出皮夹要付钱时,一个打扮钝崔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一看到滕真,便不由得月兑口低唤:“滕真!”
滕真看了那女子一眼。“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买花吗?”他表情冷,声音也冷;彻头彻尾的冷酷无情。
他的态度令宋羽璇失望。
久别重逢的朋友不该是如此冷淡的。上回看到他时因距离太远,再加上一些原因使她未能发觉自己内心真正的感觉;而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眼神、表情都未曾改变,他依然令她心动!
靠近他,带给她内心的冲击太大,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她淡淡的问了一句:“现在好吗?”虽然只是一句话,她还是考虑了半天。
“托你的福,现在过得很好。”说著,他抽出一千元交到花店老间手中。“不用找了。”
宋羽璇这才意识到滕真手上捧了一束包装精美的花。“送女朋友的?”
“是啊。”他看了一下表。“抱歉,我有事必须先走了。”
目送滕真离去的背影。宋羽璇心中有些发苦——如果当年他肯对她好一点、温柔一点,甚至……能够表现出在乎她一些……她叹了口气,此时再想这些是否太迟了呢?
包何况当时她若没有放弃他,难道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会改变吗?
她是个喜欢别人奉承、赞美的人;希望有无数个拥护者能时时刻刻在她耳边说些甜言蜜言,但这些都是滕真做不到的。
在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他甚至连吻都不曾吻过他。总觉得他和自己仿佛只是朋友--一个普通朋友!
对于他的冷淡,她终于心灰意冷的提出分手,因为在滕真看她的眼神中找不到半点爱。她渐渐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分手只是迟早而已。
为了避免他比她提前一步要求分手,她先下手为强,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
分手既是她提出来的,外人自然会以为滕真被她甩了,再加上那段时间她又与李文笙走得很近,一般人便会以为她是因为李文笙而甩了滕真。
她算准了滕真是个“沉默是金”的人,他不会为此事而替自己辩护。也因此,滕真被宋羽璇一脚踢开的谣言满天飞。
在那段日子里,滕真成为人人眼中的爱情失败者,同情他的人大有人在。
而她这位甩人的胜利者呢?她真的胜利了吗?
其实她心里明白,在这场似有若无的爱情游戏中,真正失败的人是她,而不是滕真。
想到这里,她不禁幽怨的锁了锁抑眉,不悦的情绪在胸口翻滚……
※※※
孟颖容把一份申请到美国念书的资料填妥后,松了口气的往椅背上一靠。
“干嘛?填资料那么痛苦吗?”孙玉薇瞧她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拿笔填资料好像到码头卸货一样曰孟颖容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视著天花板,淡淡的叹了口气。“玉薇,其实我不打算到美国念书。”
“死赖在国内干嘛?像你这样的人该放放洋、喝喝洋水,看看满脑子的保守思想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孙玉薇见她一副千万个不愿意的模样,于是又说道:“不到国外念书就直接考国内的研究所啊!那你填申请表干喏?”
“我不想让爸妈失望;他们一直希望我能顺利的申请到耶鲁大学,而我又不忍心看他们失望。”
“那你为什么不去念?以你的成绩和教授欣赏你的程度来看,就算进不了耶鲁,要进美国其他一流的学府也非难事;不想丢的原因是因为滕真吗?”
她一下子说中了她的心事,孟颖容的双颊快速地浮上两朵红晕。她红著脸,呐呐的说:“也不完全是啦!我——我——我只是……”
“你只是离不开他。”她潋撇嘴,替孟颖容说完。“只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你以前的雄心壮志到哪里去了?”
“你还不是因为一年后刘清华就要去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才跟著申请到那里念书的,还说我!”难得有此绝地大反攻的机会,她怎么也要把话反驳回去。
孙玉薇脸一红,久久说不出话来。
孟颖容瞧她难得语塞,不由得笑出来。“喂!辩才无碍的孙大小姐,什么时候成了哑巴啦?”
孙玉薇投来的眼光仿佛想宰了她。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滕真知不知道你申请到美国念书的事?”
“我不打算告诉他。”此刻一提到他,她的心就犹如打了结一般。“考完国内的研究所再说吧!”
“这招够狠,先斩后奏!你是不是要等到上飞机前才对他高唱‘回头太难’,然后要他为你唱一首‘祝福’?”
她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我压根儿没想过要到国外念书,那已经是从前的梦想了;我不想离开这儿,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她回头对孙玉薇一笑。“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离开他。”
“一个曾经是你最大的梦想;一个是你放不下的男友。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能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你真的一点挣扎也没有吗?”她对孟颖容的果决态度感到怀疑。
出国留学一直是她的美梦。犹记得她曾经豪气万千的说出国念书是她的第一志愿——她一直以为她是个为了达成梦想而可以放弃一切的书虫呢!
哪知,当书虫遇到爱情时也可以如此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书本——那可是她的生命呀!
懊为她庆幸,抑或该为她感到惋惜呢?
对于孙玉薇突来的问题,她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为什么要挣扎呢?”
“因为出国留学一直是你的梦。”
“那是在我未尝到爱情的滋味之前的梦想。”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遇到滕真之后我才明白……我只是个胸无太志的小女人。”后面的那句话她说得很轻,犹如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胸无大志?胸无大志会想考研究所?想攻博士?若你‘胸有大志’,不当选总统才怪!”她看著她。“看来恋爱中的女人真的会变笨!眼前就是一个。万一你的学校申请到了怎么办?伯父和伯母一定会逼著你去念的。”她提醒她有可能面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