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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女格格 第10页

作者:易淳

忍不住撇眼瞪了下现在仍不动如山“穿”在她身上的洛君,聊表一下怒气。“蠢蛋!傻瓜!笨笨笨!”

“为什么骂我?”好无辜喔!他不都乖乖听话不开口、不乱动了吗?为啥还要骂他?扇子不值钱又不是他的错。

“因为都是那家伙的蠢诗、烂字!才害得一百二十两变成九十五两!你知不知道我要还债啊!”越想越气,身边没有一个人不给她惹点麻烦,她出生时是不是冲到大煞啊?要不这辈子怎会诸事不顺到这种地步!

“你欠多少钱?二百两银子是吗?”挑了下眉,他诡异的弯起唇角。

“你知道的啊!现在怎么办?”看他似乎有解决之道,她心情莫名轻松起来。

“一切交给我,绝对让你有钱还完债,还能衣食无缺过上大半辈子。”对她挤眉弄眼一番,戏谑的黑眸更加闪烁。

“我不需要你的钱!”容可很有骨气的拒绝了,她才不要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钱财,尤其是眼前这不要脸的混球!

“我也不要把钱给你,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在朝中忍受无趣日子、忍辱负重才换来的粮饷,很贵重的!”也对她吸了下嘴一脸不以为然,他才不是败家子,不会随便挥霍银两的!

“是是是!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出去等,一切就看我的。”二话不说将她推出当铺,薄唇边的微笑很温和,却莫名令人发毛。

将容可在当铺边的小吃摊安顿好,洛君兴冲冲回当铺去,准备大显身手。

“那首诗很差吧!”劈头第一句话就让朝俸说不出话来,洛君仍是笑意盈盈。

“咳咳……确实是,我肯给九十五两已经是最多的,不信你去问问其他当铺愿不愿意出这个价。”

“……这字你觉得如何?”他又问,笑容快意的让人发寒。

“哼哼!秀而不挺、运笔无力、缺乏灵气……总之没一样好,怎么?你想辩解啥?”不可一世地用鼻孔瞪向洛君,他干朝俸好歹三十年,想从他手上多要一分钱都不可能!

“你知道这是谁的字吗?”洛君不怀好意的问,满心期待朝俸的回答。

“管他是谁的字!总之差!我一毛钱也不会退让,你死心吧!回去哄哄你那妻子,别在这儿吵吵嚷嚷。”厌烦地挥挥手,朝俸从一开始就看这对“小夫妻”不顺眼,大白天的就不顾众人眼光眉来眼去的,成何体统!

“这可是当今圣上的御笔亲书。”洛君公布答案,知道朝俸一定不会相信。

“哈哈哈!如果这字真是皇上写的,那这就是天皇老子写的啦!”狂笑三声,朝俸大笔一挥写下一个“笨”字,嘲弄地摊开在洛君眼前。

笑死人了!这种蠢字还想骗他是皇上写的?就算他这辈子没见过皇上的字,也不可能被骗!也不瞧瞧那还作姑娘打扮的小熬人,一身衣裳没比乞丐好多少,比他家里的抹布还糟糕,这种身份手边能有啥好货?这柄扇子说不准还是偷来的,他已经很好心要帮他们销赃了,还这么不知好歹想谁骗他?真不要脸!

洛君也不在意,反正一切正如他所料……且老实说来,朝俸的批评也没有错,只可惜他惹错人了,这字不巧真是乾隆皇御笔亲书,若有心想证明也不是难事……不过机会难得,还是多玩一会儿好了!

“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但……你可知我是谁?”黑眸闪了闪,洛君脸上的微笑灿烂得有些诡异。

“你是谁?不会刚好是个落第举人吧!哈哈哈……”朝俸自以为机敏的哈哈大笑,嘲弄之情溢于言语间。

“不不不,这回老哥你猜错了,我是宗人府的宗令洛君贝勒。”伸出一根长指在朝俸面前摇了摇,他很慎重地介绍自己。

“啊炳哈……贝勒爷?你说你是个贝勒爷?那我不就是亲王了吗?哈哈……”朝俸笑得更大声,只差没跌在地上翻滚。

摇摇头,洛君从腰带内层掏出一个印信,随手一揪朝俸衣领拉他过来看,差点没勒死人。

“喏,这是我的印信,看见了吗?”这可是最有利的证据之一!有点眼光的人都该看得出来是真货——不过基本上洛君是很怀疑这小地方的朝俸的眼光。

随意瞄了下,朝俸嗤哼声。“笑死人了,这种印章我家里一抓有一大把,去去去!拿了银子滚蛋!”

洛君口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修长指头还配合地左右摇了摇。“不识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乌金铸成,你看不出来吗?”

再瞥去一眼……吱!乌蒙抹黑的什么东西!朝俸不屑的翻起白眼。“乌金?你还知道乌金啊!可惜这谎话说的太过,要知道乌金可是外番进贡的绝品,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拿得到的,我会被你诓去吗?”

“所以我说啦!我是个贝勒爷。”洛君笑容不变,且似乎越来越开心。

若是深知洛君脾气的小六子在这儿,免不了要为这有眼不识泰山的朝俸哀悼,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了,竟然勾起洛君想玩死人的心理。

“呸!老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不知好歹的开起染坊来了!你自个儿说说,那个贝勒会同你一般穿这一身破烂,身上连个饰物也没佩带,还一脸穷酸样!哼!要是你是个贝勒,我老早当上皇帝了!”“你真不相信?”剑眉一挑,洛君抿了下唇,装出苦恼状。“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适时的,他又做出一脸懊恼的神情,还故意点缀上一丝丝心虚。

眼尖的朝俸哪会疏忽掉那一点点心虚呢?坏心眼的诡计立刻冒出来了。

于是他温温吞吞的开出条件。“这样吧!要是你能将咱济南府尹叫过来证明你是个贝勒爷,我就任你开价。”

“你说的!五百两成不成?”老实说这柄扇子对他来说也没啥贵重的。

和阗玉怵王府仓房中有一大箱、“天织坊”的布匹他身上就穿一件了,至于干隆皇御笔亲书,他每上一次朝就要见一次、外加时常陪皇上写诗作乐、处理公务什么的,他看都看腻了。要不是容可需要钱还债,他愿意无条件将扇子送给这当铺。

“一万两都没问题!”朝俸瞧不起人的猛笑,他到要看看眼前这衣着朴素的穷酸读书人能变出啥把戏来。

轻颔首,洛君同朝俸讨来纸笔,大笔一挥写着:

我,洛君,西方当铺

速到

迸大人

信尾用印信盖了个章,便好整以暇的请人送往济南府衙,冲着朝俸咧嘴直笑,笑的朝俸心里直发毛。

不到一炷香时刻,一大群人疯马一般冲进当铺中,为首的赫然是济南府尹——古思道。

“嘿!迸大人。”洛君开开心心的朝故人一扬手,顺道眼明手快将因好奇而跟进屋里的容可往怀中一带。

“你说清楚!为何你会在这儿?”古思道咬牙切齿不已,他正想找洛君这浑蛋算清楚一些帐呢!“因为我闲、我闷、我无聊。”耸肩似真似假答完,他笑容可掬的望向瘫软在柜台里的朝俸。“嗳!五百两别忘了。”

傻傻点着头,朝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像是“诗写得很糟”或“字写的很差”之类的……他该不会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吧!

可怜他,吓得几乎要失禁。

“你吓坏人了。”挣出洛君不合时宜的怀抱,容可故意替朝俸说话。

这死人!现在整条大街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了!他竟然还敢动手动脚,存心害她无法做人吗?传出去多难听!

“我没有,是他死不肯相信我是贝勒,还说如果我真是贝勒的话,他就是天皇老子了。”刻意将朝俸说过的话拿来加油添醋,害死人不偿命的意图十足十,薄唇边还是那抹无赖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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