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赵梧桐笑倒椅里。她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
“碰碰碰”!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赵梧桐,你给我开门!”气疯的泼妇在外头叫喊。
“哗,好戏上场了。”头一回做“真正的狐狸精”,司徒绽红有些兴奋,她坐在床边等待。
“喔,看样子她找回她的声音了。”赵梧桐起身走向门口。“她整整一个月不跟我说话。”
“嗯。”她和齐立恩吵架也过了一个月了……
“你跟哪只狐狸精在打架?嗯?你居然有这个胆子敢做这种事……”
“老婆,你带这些人是干吗的?”
“你不要管!”
司徒绽红眼睁睁看着两个抓着照相机的人冲进来,举着相机对着她拍,她瞪大眼,直觉地抬手掩唇惊呼……
“老婆!你们这些人给我滚出去!”赵梧桐以为自己了解女人,却忘了当女人打翻醋坛子时,是无法预测的。
“你这狐狸精!耙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
“啪”的一声,司徒绽红傻傻望着一张扭曲的脸,那是伤心又忿怒的人才会有的……
她以为她在惩罚那些越轨的男人,但她有替他们的妻子情人想过吗?不,她的家庭就是外遇的受害者,父母亲因为外遇而翻脸,母亲抢走父亲所有的财产,告诉她们三姐妹,男人是女人公敌;而背叛家庭的父亲潦倒去世,身边没有女人。因为这样,她也报复着对她有邪念的男人……
她无意识地抚着脸颊,没有感觉痛楚,只有愕然。
先把妻子推出门外,赵梧桐赶回她身边。“对不起,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司徒绽红轻轻摇头。“你还是先安抚你妻子吧……”
她得想想,自己过去做那些事,是不是真的需要修正一下……
“噢,好像有点痛……”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语,可是现在喊痛,也没人理她了。
“小红小红,你快给我上来!”电话响起,司徒绽红才接起,就被电话里的梁董轰地吓一跳,赶紧把话筒移开耳朵。
“又怎么啦?”是哪位大客户又来叫嚣了?
“反正你马上上来!”电话重重被甩掉。
司徒绽红叹息着起身,懒洋洋走出办公室,在电梯前站定。
“喂,她真的做了那种事哟?”
“对啊,她还敢来上班呢!脸皮真厚……”今天下午起,只要有人晃过她身边,总会留下一堆杂杂碎碎她听不清楚的流言。
司徒绽红听着耳边的细语,猜想又哪桩事情流传开了。她想,她提供了八卦丰富他们枯燥的工作时间,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上到十六楼,就连平常懒得理她的秘书也紧盯着她,像是她闯了什么无可弥补的滔天大祸。
今天气氛好像特别不一样,有什么大事吗?
司徒绽红皱着眉跨进董事长室。“梁董,请问……”
“快快快,你先来看这个,你应该还没看过吧?”梁董指着手中的东西,脸红脖子粗地拼命对她招手。
“这是……我?”司徒绽红瞪着手里的八卦杂志,上头的标题是:黑道大哥五星级饭店偷情,老婆现场捉奸!
“怎么会弄在杂志上?”这明明是前几天她和赵梧桐在饭店房间演的闹剧,被她太太……
丙然最毒妇人心!她遇上对手了。
司徒绽红瞪大眼继续翻阅杂志,她笑倒沙发里。
“天哪,我成了‘建筑界交际花’?不对吧?应该是‘建筑界狐狸精’才对。”哗!真精彩,她都不知道在建筑界还有这些号人物,她还没碰过呢!
她不气,倒是梁董急坏了。“小红啊!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你才几岁啊……”他和她父母可是旧识呢!
“二十四啊。”她倒气定神闲。
“我不是在说这个,你怎么可以……那个……”赵梧桐耶!黑道大哥耶!小红跟这种人?
“梁董,不是上头写的那样啦……”司徒绽红把事情细说分明,才让梁董安了心。
“可是写成这样……我要替你请律师,告他们!”一个年轻女孩子被杂志写成这样,那可不行!司徒绽红摇摇头。“无所谓,清者自清。”
梁董想劝她,电话响了。“董事长,扬浩的齐经理来了。”从电话里听得出秘书诡异的兴奋。
“哦?他对合约还有什么问题吗?”梁董揉着眉心,一脸不胜负荷。
“他是来找……司徒小姐的。”
司徒绽红哀号:“他也看到了啊……”
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得可以听见外头的杂舌声,最后齐立恩受够了每秒都有人晃过窗前,起身拉下百叶帘,遮住外头恼人的视线。
他坐回位子。“你怎么说?”
闲闲翻着八卦杂志其他内容的司徒绽红觑他:“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是承认喽?”
“我是和赵先生在饭店房间里没错。”铁证如山,她也骗不了人。
齐立恩取饼她在翻阅的杂志,气恼得又翻回她那篇,正巧看见她那张大特写——她惊讶得睁大媚眸、长指掩着惊呼的唇……她还穿着浴袍!
气死人了!
“你……这下子你想怎样?”他在冲来这里之前,被他踢回日本正准备去赶飞机的高桥只是不断地要他冷静,问题是,他看着这样的东西,还怎么冷静?
司徒绽红支着下巴,看他气得脸颊不断抽搐。“我还想问你,你想怎样咧。”他生气的时候也很帅哟!
齐立恩被她问傻了。“怎么说?”
“我很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上八卦杂志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气成这样?”赵先生是怎么说的?如果真心讨厌,哪有提“喜欢”的余地……如果齐立思不是讨厌她到了极点,就是超级喜欢她。
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放柔娇颜,眸中漾着淡淡笑意。
“我当然是因为……那个……”齐立恩躁怒的语气变成一团模糊。
她笑看他瘪着嘴,搔乱原本很整齐的西装头的模样。很孩子气。
“怎样啊?”她笑着逼问他。喔,说实话,她碰过那么多男人,眼前这个才是极品——最好玩。
齐立恩喘了几口气后,认真地看着她。“司徒绽红,我喜欢你。”
除了傻乎乎的初恋,他再也没对女人说过这句话;而初恋,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明明开心得想放声大叫,司徒绽红还得做作地装着很冷静。“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对,我应该要很讨厌你!”他很生气地吼着,双手盘在胸前,开始急躁地来回走动。“我以为我很看不惯随便的女人,可是偏偏你又是我最喜欢的那型,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你了,然后……管你怎样,我喜欢你就是了。”
他扬着下巴,一脸傲气。
司徒绽红掌心贴合放在颊边,做个陶醉的表情。“噢,我应该要很感动?”他看似阴柔的外表,其实很大男人哟。
她还在耍他!“我管你感动不感动,我只要你不受伤!”
不要她受伤……这句话从来没人对她说过。司徒绽红得承认,他这句话敲中她的心了。
对,这就是问题,她的过去被人说成如此不堪、她从不辩解让大家以为一切都是事实,她无所谓,却害得一个纯情的男人为她跳脚着急。
其实,有个男人呵护到心里,感觉很好呢!
“可是东西已经在这里了。”她抢过快被他扭烂的杂志,故意在他面前扬了扬。考验尚未结束。齐立恩瞪着她手上的东西,嘴角抽动:“那……我保护你!”
保护你……
他要保护她?他这么说的时候,好有男子气概。
“齐立恩。”声音里尽是娇嗲。
“干吗?”他脸还是很臭,语气也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