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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敌是幽灵 第4页

作者:叶小岚

恋文却站得好好儿的。她好笑地拉起庄琪。

“说错话了吧!”

庄琪莫名所以地四下环顾。“我劝你别发傻,恋文,这个房子,你得不偿失。”

“来不及了,我付了七千块订金了。”

“这七千块我给你行不行?”

“你这才叫神经呢。来,我带你去看一幅稀世奇画。”

恋文拉着她走上屋前的台阶。

“我不要进去了,我三岁的鬼画符都比你说的稀世奇画要高明。”

庄琪话方说毕,咚的一又跌坐在门阶上。

“哎呀,你推我干嘛!”

“我没推你呀!地上有青苔,会滑嘛,小心点啊。”

恋文硬拉她去看那扇窗子上的彩绘。

“罗浮爆的壁雕都没这么精细、这么美。”

再次看玻璃上的果男画,恋文益发觉得画的栩翊如生。

庄琪轻轻吸一口气,又赶紧闭住气。屋里真是臭得要命!不过恋文说得对,这幅玻璃彩绘确实夺目,画者的艺术功力清楚的显现在每一个细致的线条中。

“真希望我带了相机。”庄琪低叹。

恋文笑。“你还有机会,我要把房子整个重新装修,唯独这个部分,我要保留着。”

“你真非买不可吗?别告诉找,你就为了这个果男决定买这整块废墟。”

“你不曾只为了一首曲子买一张唱片吗?”

“早改听CD啦。”

“CD更贵。”

“会比你买这鬼地方费吗?”

就在庄琪头顶上,一片天花板刷地松月兑,摇摇欲坠地虽没有掉下来打中她,却哗哗洒下大片尘灰,洒得她满头满脸满身。

庄琪气得大叫,跺着脚跑出去。

恋文再看了彩绘果男一眼,走出房子,把门锁上。

“锁什么呀?小偷进来都要大叫倒霉的。”庄琪拍着身上的灰,噘着嘴。

“报上一天到晚登那么多坏人利用空屋犯案,还是锁着的好。”恋文说,眼睛看着房子。

“我觉得这房子带着邪气,恋文。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怎么你变成庄天师啦?”

“你跟我站在一块儿。灰尘一点也没沾到你,全倒在我身上,还不邪啊?”

她这一指出来,恋文也感到奇怪。

“说不定这房子认主人呀。”她笑道。

她没告诉庄琪,方才临走看果男画最后一眼时,她觉得画上的男子似乎露出了一抹狡黠顽皮的笑。那表情……好熟悉。

第二章

庄俊风的视线留在恋文搁在他桌上的辞职信一会儿,慢慢往上移向她。

“你决定了?”

“是的,总经理。”

庄俊风半晌没作声,最后点点头,挥一下手,俯首继续忙她进来前他在忙的公事。

恋文回到她的办公室,有些许依依之情,毕竟她在“雅仕”工作了五年,同事相处得宛若一家人,而她这个人生性念旧。

奇怪,庄俊风和庄琪兄妹俩个性如此不同。庄琪呱呱呱地,心里什么话都搁不住,一定要说出来;她哥哥却终日难得开口。

要不是庄俊风发出请帖的一周前,他同居多年的女朋友“经过”,“顺便”来“拜访”恋文,言语间有意的暗示她风闻由于恋文和庄琪的知交好友关系,庄俊风对她“诸多特别照顾”,让她住在他的小鲍寓是其中之一,恋文还不知道背地里她被当成和总经理假公济私,又假私济公的,关系暧昧不清。

她是在“雅仕”奠定的事业基础没错,“雅仕”的自由发展空间,给了她游刃有余的发挥,相对的,她也付出了许多努力和心血,并不是像庄俊风的未婚妻所谓的。她能有今日小小的成就,及成为“雅仕”第一红牌设计师,是庄俊风把重要大客户都拨给她的缘故。

两年前恋文其实就有去意,想成立一间自己的公司,有份自己的事业,但一则庄俊风恳切的挽留,再者她觉得做人该饮水思源而留了下来。“雅仕”虽随着业务扩大,增加了好几名设计师,他们实际上也等于是副手,主要设计工作仍在恋文一个人身上。

她现在决意辞职,倒不是赌气,闲言闲语总是空穴来风。不过人言可畏,庄俊风是个好老板,就算没有她和他妹妹的好朋友关系,恋文也不愿因为她,造成他无谓的困扰及误会。

说起来,庄俊风的未婚妻那副——“你即使是他不可或缺的助手,他要的女人仍是我”的态度,反而给了恋文充分的理由和机会,不必再犹豫或感到不安地自在离去。

真正要成立个人公司之前,恋文还没有把握她能否独立创下一片天空,但这是她事业上一个重要转折,一个崭新的挑战,因此她已不去烦恼前程如何,充满希望和干劲地准备好好筹划她的新家和公司。

想到庄琪对她说的,她在国外旅行时曾见到的鬼屋奇谭,恋文不觉好笑。灵异之说,她时有所闻,坊间也有许多这类的书,但恋文不相信这些。

很多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吗?

“恋文,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李云问。

“吃饭?哪一餐啊?”恋文看着表。

李云翻个白眼。“吃宵夜呀,哪一餐。”

恋文笑。她常常一专心工作就忙得什么都忘了,几个好同事都晓得她的毛病。

“我不饿,你们去吧。”

“不饿也要吃一点。给你买个饭盒回来吧?还是汉堡或三文治?”

“随便。”

恋文手上有好几个设计稿,她必须在剩下的三个月内完成它们。公司的规定,像她这种资深员工,离职要提前三个月提出来,她遵守规定,也该在走之前将交付她的工作做好。

突然,恋文想到,她的新家也要赶快动工,否则她真要流落街头了。

必敬的名片还在她桌上,不过他既然在楼下监工,她何必打电话?亲自当面去请他,也为她上次的态度道个歉吧。

还认为人家傲慢自大呢,自己才是无礼又狗眼看人低。她心里好不惭愧。

楼下地盘的工人都在吃饭盒,恋文找了一圈没看到关敬。

“请问关先生今天有没有来?”她问一名工人。

那人听不懂她的话似的。转而向坐在他旁边的人询问。

“这里没有关先生。”另一个工人告诉她。

恋文想了想,改口再问一遍。“那么小必呢?”

“喔,小必哪——”工人一脸的怪笑。“你找小必哪。”

“对。他在哪?”

“不知道。”他们又回去大口扒饭,不理她了,只有一、两个叽叽咕咕不晓得笑些什么。

莫名其妙。恋文转身走开。

结果她在楼梯口碰到他,他正从楼上下来。

“这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他嘻皮笑脸。

她顶讨厌男人这副轻浮德行,想好的诚恳道歉的话全忘光了。

“还有个说法,”她说。“陕路相逢。”

“不是冤家不相逢嘛。吃过饭没有?”

“不劳你操心。”

“这也有另一种说法,叫关心。”

“我以为你叫关敬呢。”

他大笑。似乎他豪迈爽朗的笑声有传染性,她不禁也露出笑容。

“谢谢你。”

“没头没脑的,谢我什么?”

“谢你没把我的名片扔到废纸篓。”

他原来上去找她了。恋文有丝莫名的喜悦,跟着赧红了脸。

他笑吟吟地注视她。“我想这是表示你考虑接受我的自告奋勇啦。”

“如果你肯屈就的话。”

“呀,忽然客气起来了。我虽然是首屈一指的建筑师,不过我并不大牌,你会发现我很谦卑的。”

她给他惹得笑出来,人的心理多奇妙,不知道他是谁之前,他说这种话,直教人反感的认为他口出狂言,知道他了,狂言就成了幽默。

“你关敬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我只怕我请不起你。”她是确有所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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