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廷翔知道自己理亏,知道错不在瑶璘,不能怪她有这种反应,但是他又能说清楚什么?
很多事是说不清楚…………
也无法说清楚的!
骆瑶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她已经气炸了,她已经气得忘了平日的骆瑶璘是个温柔、善解人意、体贴病人的好医生。
“不要沉默不语,我要的不是你的沉默,我要你说话,我要你告诉我一切!”
“什么一切?”他还是在回避她的问题。
要不是她平日训练有素,要不是她在医院中看尽了人生百态,要不是她真的爱他,还想保有道段婚姻,要不是她不想自毁前程,她还真想拿把刀杀了他,和他同归于尽算了,他的态度令她气得想吐血。
“瑶璘——”
“那个神秘女郎到底是谁?”
“没有什么神秘女郎……”
“没有?!”她直逼到他的眼前,仰着头的看他。“你当我是无知、白痴型的女人?不要侮辱我的智慧,这比欺骗我更恶劣!”
他疲惫的看她一眼,拿出了菸和打火机。他已经戒菸好一阵子,但是最近……
“我是你的妻子,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愿意分担你的一切喜怒哀乐、你的难题、你的困扰,你不应该把我当外人,不应该瞒着我,不应该背着我偷偷模模的不知道在进行什么事。”
他嘲弄的一笑,不语。
“马廷翔——”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气得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瑶璘,你的好意我了解,只是……只是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事!”
“没有马廷翔大夫解决不了的事?”她也用讽刺的口吻损他。
“没有!”
“那个”病人“的问题不严重嘛!”
“我可以——”
“你可以掌握,你可以控制,你可以处理?”她恨恨的说:“那你为什么要三更半夜模黑出去?为什么要到天亮才回家?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他点上火,抽了几口菸,但是没有回答她激烈的问话,说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能掌控一切,你为什么要开始抽菸?”
“我要想事情。”
“没有菸你就不能想事情?”
“瑶璘……”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累坏了,不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心亦是,他只想好好的睡个觉,暂时的忘掉一切。
“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病人!”
“你把家裹的电话留给病人?”她讥讽。
“只留给特殊的病人。”
“特殊的病人?!”她忍着满腔的怒火。“想必这位特殊的病人是年轻貌美、是性感撩人、是特别不同,否则你怎么会如此的尽心尽力,平日看病都还不够,得半夜再出诊?!”
“你……”马廷翔真不知要怎么和她说明白,他们为这个问题已经吵了一次又一次,但根本吵不出结论。“瑶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否则我为什么会等到四十三岁才结婚呢?”
“那是因为你要等一个像我这么傻的女人!”她噙着眼泪的吼。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我现在有难言之隐!”他只能说到这裹。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们是一体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即使是夫妻也一样!”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说出一切?”她真是伤心欲绝,她的心如刀割,现在虽然还是他们的新婚期,但她却不知道这桩婚姻还维不维持得下去!
“我累了!”他冷淡的一句。
“”忙“了一整夜,你当然会累!”
“瑶璘,不要无理取闹,也许明天……也许当事情结束以后,我会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我真的累坏了。”他知道她不会满意这样的答覆,但他眼前只给得出这样的答案。
“也许你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的婚姻就结束了……”她幽幽的—笑。
“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这只是你的气话,我需要一点时间。”他捺着性子的说。
“你需要时间,但我需要真相!”
“我会给你的!”
“但不是现在?!”她愈说愈心痛,她的幸福竟持续不了两个月。
“现在……”他突然重重的一叹。“我现在说什么部是多余,并不会解决你的疑惑,或是愤怒,我要多一点的时间,事情可以解决的,只要你有耐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或我们的事,相信我!”
她凄然的一笑。
“瑶璘,我是爱你的,如果没有缘、没有爱,十六年后的我们又怎么可能结合在—起?”他试着说服地,说服她别再穷追猛打的追问下去。
“你又在哄我,你只是一直拿谎言来哄我……”她忍不住的泣诉。
“瑶璘……”他真的什么劲都没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睡一下。”
“廷翔——”
他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朝他们的房间走,然后轻轻的带上门,将她关在门外。他这样的举动使骆瑶璘泪如雨下,这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做得出来
接着她漠然的擦干眼泪,哭,解决不了问题,哭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是一个弱者,她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风衣,悄然的离开了这个家。
她和马廷翔的家。
“你说什么?!”
“我想离婚。”
“你一大早吃错了什么药?”
“我的婚姻出问题了。”
“两个月不到就出问题?!”
骆瑶璘看着唐丽嫔,点点头。
揉着惺忪的双眼,唐丽嫔真是哭笑不得。照理,瑶璘不是那种小题大作的女人,但是,她会在一大早就跑到她这儿,说她想离婚,那问题真的大了。
唐丽嫔是骆瑶璘的挚友、闺中知己,她们不只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还是医院的同事。丽嫔是小儿科的大夫,视事业重于一切,因此才会蹉跎婚姻,至今仍小泵独处。
她的外表条件不比骆瑶璘差,一样的亮丽、清秀,是小儿科的“科花”,只是她早早就告诉自己,兔子不吃窝边草,她绝不和同事谈恋爱,发生感情,尽避追求者众,她世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如今,再看看骆瑶璘的例子,她觉得自己真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像马廷翔和骆瑶璘这么“速配”的一对都会出状况,更何况是其他的凡夫俗子,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出了问题?”唐丽嫔很“温柔”的问,八成是结了婚的女人都会捕风捉影,制造问题。
“是出了问题!”骆瑶璘坚持。
“他外面有女人?”
“应该是吧?!”
“瑶璘!”唐丽嫔很正经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着玩。“我们都是成熟的女人,成熟的女人不会无中生有,不会大惊小敝,不会没麻烦找麻烦,如果你只是臆测,如果你只是闹闹小别扭、使使性子,那我劝你还是回家去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骆瑶璘有些气愤,她真想把唐丽嫔拖到水龙头底下,把她冲醒一些。
“丽嫔,真的不对劲!”
唐丽嫔拿了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她。“举出实例。”
“他常在深夜接了电话就出去,直到清晨才返家。”
“他是医生啊!”
“他是精神科的大夫,不是外科、内科、妇产科、小儿科,他深夜出诊的机率应该是零。”
“总有意外!”
“次数太频繁。”
“还有呢?”
“结婚后,我老是接到一些不出声的电话,有几次我偷听分机,都是同一个女人打来的,而马廷翔的态度总是神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