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早点睡,明天好好打扮一下。我想早点休息了。”旖魁抽完了第二根烟,就拿了内衣裤兀自进了浴室,然后倒床就睡。
芷英本来以为,看他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晚上八成逃不过得和他燕好,想不到他竟然一点性趣都没有,甘心安分守己去睡了!
也许,他的确是忙得没有剩余的精力来骚扰她了吧?她为罗旖魁竟然可以因为事业的得意而转移了向来对性的强烈感到驾讶。虽然他是她的丈夫,她感到既陌生又难以彻底了解他!
颁奖典礼当晚,罗旖魁带着盛装的芷英坐着黑色奔驰天轿车来到会场。他平日带领的一票班底也都人人打扮得光鲜照人,聚在休息室里等着他。
芷英并没有问过旖魁,今晚芷菱是否会出席。
然而,显然地,她来了。虽然并没有获得任何奖的入围提名,凭着嘴甜劲嗲,善于和记者打交道的她,锋头之健并不亚于其它大牌明星。她穿了一件低胸连身黑色礼服,颈上绕了好几大圈闪闪逼人的钻炼,笑得再久也不累的一张娇美的脸蛋、分分秒秒都可以进入镜头的迷人仪态,认识不完的人、打不完的招呼寒暄和撤娇……。
“哇!我们的男主角来了!”当众人看到旖魁夫妇,镁光灯立即闪烁不停,他的工作伙伴同时一涌而上,像潮水一样把他们的大哥从芷英身边卷走了。
待到芷英好不容易终于又在人韦中找到旖魁的踪迹,却看见他已被芷菱紧紧地挽着大摆姿势让记者拍照。
对于这些,芷英并不是很在乎。哪一次陪旖魁出席应酬的场面不是这样呢!她总是他不可或缺的装饰品,帮助他塑造出一个事业家庭兼顾、又对妻子敬重恩爱的成功男人形象,好让影迷们如痴如醉地崇拜他,一如崇拜他最擅长扮演的,坚毅忠贞的,柔情铁汉的角色。
她本来就是一个来陪衬他的身分的附件而已。如果不是念在他们现在堪称和平无事的生活状况上,她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对靓君缺课而把大好夜晚如此虚耗。
只有典礼正式开始时,旖魁才又一阵风似地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坐在人围者的席位上。
“芷英,抱歉冷落了你,到了这里,我就身不由己了!”旖魁俯在她的耳边低语着。
芷英只是笑笑,表示不在乎。她是人坐在那里,却心不在焉。
他想着的,竟都是管家宁谧美丽的庭园,靓君的笑声童语,还有……还有那一份平常的家居生活的向往吧!身边光芒四射的男人、满堂的掌声和衣香鬓影、倩妆盈室等的浮世与繁华,对她而言是那样格格不人、那样没有归屑感和真实感。他想要的男人,不是明星,不是大事业家,而是一个爱家、爱小孩、喜欢家庭生活的男人……。
她在无拘无束的幻想中驰骋神游,甚至竟然不知道旖魁已在掌声雷动中走上舞台。
“……谢谢各位评审委员……谢谢我的工作伙伴……谢谢我的妻子……。”陈腔滥调的致词并没有引起芷英的注意,她还在继续神游太虚。
“恭喜你!”等到坐在后排的一个人俯来对她耳语祝贺,她这才如梦初醒,而此时,领了奖的椅魁已走下舞台,不知去向了。因为他已像英雄人物被他的班底、同事和记者簇拥到后台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典礼结束,芷英本想一走了之,却又不由自己地走向后台,到底,好歹是自己的丈夫吧!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刻,她不想吝惜对他的祝福。
后台一片喧闹嘻笑声,所有的得奖人分别被记者团团围住,访问的访问、拍照的拍照,芷英完全无法加人。
她看见旖魁和芷菱褛着腰让记者拍照,好一副银幕情侣的亲热模样。
她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不快。远远地看着他们。
旖魁潇洒俊美,芷菱妩媚娇艳,他们两人看起来是天生的一对,天生的一对适合在群众的注目中活跃的绝配!虽说是与当年新婚时相比,她对旖魁的爱情早已大打折扣,但是,他这样当众和别人作亲密状,她无法继续再看下去。
正想黯然离去,有人认出了她,旖魁这才放了芷菱朝她走来,一时镁光灯也追逐而来,她只得任由旖魁在众人面前又亲又搂。
这样场面,同样换来了另一个女人更强烈的妒火中烧。她就是芷菱。
她嫉妒芷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旖魁毕竟不是她的丈夫,却是她所厌恶仇视的妹妹的枕边人。而现在罗旖魁搂着她,是多么实在,多么风光!邰芷英此刻正是妻以夫贵,何等得意,而她呢?她想拿来炫耀的管成霄呢?
在众人的目光投向芷英的那一刻,芷菱咬牙冷笑,她的眼光像一尾绿光骇人的青竹丝。
“等着看吧,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她的心里沉吟着。
当众人起哄去酒廊喝酒庆功,芷英主动提出要回家,旖魁只有答应了。他乐得逍遥自在地去疯狂一番,何况芷英本来就视应酬如酷刑。
那一夜,旖魁彻夜未归,直到第二天近午才精疲力竭地回家倒头大睡。
芷英一夜未睡,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整夜约台北城灯火。
没有期待,也无所谓失望或怨怒。她只有满腔落寞,感觉自己孤立于大地之间,一无所有。
“收工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辛苦了!”旖魁一声令下,摄影棚中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一时间,卸妆的卸妆,收道具的收道具,该走的都走了。
芷菱在临走前,暗暗向旖魁打了一个眼色。旖魁看到了。于是,两人各走各的,离开了电规台,在电视台后面的第二条街,旖魁的黑色奔驰接走了等在廊下的芷菱,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神秘而得意的眼神,一同驱车奔向北投。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别墅的老管家冯毅早已睡了。旖魁早早交代过,只要过了十二点,冯毅可以径自休息,不必来应门侍候。而旖魁这个夜猫族通常是心血来潮就半夜到别墅来,来时是一阵风,去时也是一阵风,真可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旖魁开了别墅的电动大门,并没有把车开进车库,反而直驶山坡边缘那个瞭望关渡平原的最佳俯瞰点。只见山下人家的灯火已寥若晨星,倒是在公路上驰骋的车灯仍是流动不止,因为此时正是夜猫族和飞车族夜游的大好时光。
旖魁才停好车,就迫不及待地叫芷菱把座位放平,然后扑压在她身上。他以最直接而急促的方式立即完全虏获了芷菱的全身,他的嘴热切地狂吻她的唇与舌,他的手向她粗暴急躁地揉搓捏弄,他的下半身向她猛烈狂野地探索撞击,深深地进入,紧紧地纠缠挤压……。
芷菱恣情地响应他,她放声地申吟呼喊,狂波巨浪般起伏扭动,尽情尽力地揉搓他、迎接他……。
很快地,两人的高潮同时泉涌而出,共同享受那甜美欲死的折磨,享受高潮的强劲喷泄“旖魁,我喜欢,我喜欢。”芷菱喘息未止,紧抱着仍与她紧紧着的旖魁,神魂迷离地喃叹着。也不过静止了几分钟,她又蠢蠢地扭动起来,挑逗旖魁一度的激情狂欲。
“芷菱,你好浪……。”旖魁发出一声如同溺毙之前的申吟之后,再度如狼似虎地在芷菱身上翻腾起落,他的肿孔上翻,张口沉声吶喊,他和她百分之百地陷入天地尽无的性的猛浪中。
人,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度过各自不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