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夏家别墅,想泡女人请去红灯区一条街,如果不认识路我可以好心地画张线路图送你。”拉拉扯扯已经引来来往的一些人的注意。就算她素来脸皮厚看惯了别人指指点点的眼神,不表示她可以随意被人公开吃豆腐。
那个该死的家伙却不理会她的挑衅,半搂着她对夏豪远说道:“夏叔,关于您跟我提过的事我想还是我们两个当事人私下谈比较合适。人我借走一下,谈完了我会送她回来。”
夏豪远居然在笑,对一个当众行抢的恶霸微笑,“去吧,好好谈,多点耐心。”
开什么玩笑?来真的!他当真拉着她往门外在走,有问过她意见吗?他以为他是谁啊?
“喂喂!你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啊?听不懂人话吗?你要带我去什么鬼地方?放手!我又没同意!”
力量悬殊太大,她叫破了嗓子到最后依然只有口头反驳的分,硬是被塞进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里,看着他两分钟搞定打档倒车然后把车迅速驶离。
还算他比较识相,把她掳出来之后似乎还记得她之前说的话——没吃晚饭。所以飞车一路驶进市区后,他把车停在一间中餐馆门口,点了一堆吃食让她吃个过瘾。
已经过了吃饭时间,餐馆里没什么人,他们挑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
虽然很不爽他的土匪行经,但还是有点感谢他无心下将她带离了那个令她呼吸困难的世界,可以坐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吃点东西。
只不过大家真的不熟,她也就没什么话跟他好聊的。掰着手指头等饭菜上来,饭菜上来了她就开始埋头苦吃,整张桌子包括附近五米内都是她不太雅观的咀嚼声。
“慢慢吃,凭你这种吃饭的气势,请放心,一定不会有人敢来跟你抢。”他手边的筷子只是摆设,看她的架势,他就算饿死自己也对跟她抢食吃没兴趣。
第1章(2)
夏随风不理会他的调侃,趁喝水的空当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什么事情是我们两个必须私下来谈的,老实说我从出大门起就一直好奇到现在,现在你可以谈了。”
他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考虑怎么说比较合适。然后他问:“听说你一直在相亲?”
她微讶地抬头,随即嘲然一笑道:“是啊,夏家的大小姐相过无数次亲,认识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可是一次都没成功过,所以还在继续这项壮烈的事业。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他淡淡一笑,随即目光转了深沉,直勾勾望入她的眼底说道:“我在想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才逃过了那么多次被送进教堂的危机的。”
疏淡温和的嗓音说的却是正中红心的一句话。他笑的样子看起来好温和,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踏实感觉,这样一个理应让人很放心的人为什么一上来就说出如此尖锐的话?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内心并不若外表那么温文无害。
随风挑了挑眉笑道:“如果是夏老头要你来试探我,那么我很诚实地说一句:我冤枉。不是我故意逃,而是那些人自己要怯步撤退的,他们胆子都太小,玩不起。”
“是吗?”他不置可否地笑,换了个坐姿一派静听下文的模样,“说说看,怎样才算玩得起?”
她了然地扫了他一眼,弯了弯嘴角道:“这么说来,你也想来试试自己的胆子咯?”
“有何不可。”他扬了扬英挺的眉。
“很简单,我要他们跟我结婚,可惜没一个敢冒死就义的。”她也觉得很无奈啊。
他闷笑一声。
“每个跟你相亲的人不都是抱着娶你的心态吗?没道理会这样。”
“开始是有一些想娶我的没错,听了我的一点小要求之后全都退缩了。唉,我也觉得好抱歉。”她吃饱了心情不错,所以有了闲情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会被介绍来跟我相亲的人无非是对夏老头生意有帮助的某某集团二世祖,既然是商业联姻也就没有所谓的感情责任什么的。我对每个想娶我的人说领了结婚证摆了酒宴之后大家就可以各过各的,双方想爬墙都没问题,有需要的话要记得要对方打好掩护。我这个人很简单,什么都不图,给我一份优渥的生活就够了,我结婚就是想找一个长期提款机。没错,我这么说是太露骨了点,但明明就是你知我知的大实话,大家都是明白人,还装什么清纯啊?有几个跟我讨论感情的问题,我不过回了他一句‘感情那玩意儿是哄小孩的东西',他看我的眼神就像鬼上身一样。想找感情的慰藉不会去外面找吗?都说了可以爬墙,又没人拦着。所以我不过说了一番心里话,可惜没人能理解我,所以一直嫁不出去并不是我的错,我也很无辜不是吗?”
罗新露出一个让人看了不爽很想抬手扁一拳的古怪笑容,似笑非笑打量了她良久才道:“果然很聪明,将自己表现得像个草包小姐,的确会吓退大多数对你有意思的男人。”
喝!他在嘀咕些什么鬼话,鬼上身吗?沉着一张脸跟她玩深沉?
随风斜睨他一眼,嗤笑一声懒得陪他搭台唱戏。自作聪明的人向来不受欢迎,估计这么高深的处世哲学对面的男人并不懂得。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他轻笑着问。
这男人一点察言观色的自觉都没有吗?没看到她正很“卖力”地在吃饭?谁有空理他哩!
“我在等你的答案,你是不是应该拿出点礼貌品德来给个反应呢?”他居然伸手挡住她握水杯的动作。
现在她可以很肯定一点,如果他指责她没礼貌,那么他自己也不是个什么有耐心的风度人士。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一个摆出一副很想了解我的男人,除非是想跟我‘送作堆',去向天借个胆子然后来娶我,否则请别浪费大家时间。如何?跟我还不熟的罗新先生,你是否已经对我一见钟情到非我不娶的地步了?”她冷笑着嗤他,嘴角噙着嘲色。
罗新依然淡淡地笑着,一脸温文无害,只有飞扬的眉梢昭显着眼底的深沉幽深。
莫名其妙碰到一个太过玩深沉的男人,第一次让她觉得心里漾起隐隐的烦躁。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她,想从她身上看到什么?他又以为自己可以看到些什么?拜托,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做人要谦虚点才是。
“怎么,被吓到了?”他不说话,轮到她来摆出一张欠扁的得意表情。
“好吧。”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什么东西好吧?他神经都是跳跃着走的吗?才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什么东西‘好吧’?还烦请说话讲完整点。”因为跟他还不算熟给他留个面子,否则她一定砸一句“请说人话”送他。
“你的游戏规则我能接受,所以好吧,我想追求你,如果你肯嫁我们就结婚。”他说得云淡风轻,口气像在讨论天气一样。
随风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用无比惋惜的口吻叹道:“早劝过你如果在发烧,吃药要趁早。”
罗新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换了个坐姿坐回位子里去,淡笑道:“我说认真的,你考虑看看。”
那表情,好像在玩真的啊?随风敛了唇角的嘲色,拧了拧眉半真半假道:“看你还算个条件不错的大好青年,念在你请我吃饭的分上,我好心劝你一句,别被夏老头的花言巧语给骗到。他的掌上明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随便捞个跟夏老头有点熟的人都会给你答案。年纪轻轻别太想不开啊!并不是什么游戏都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