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是吗?
反正终究是颗棋子,无所谓了!
他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让他如此震惊。
前几次,她的行为举措虽然让他惊讶,可也不像这次一般震得他傻愣得仿佛脑袋瓜子全成一片空白。
一个刚硬的男人瞠目结舌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裘水嫣一扫前阵子眉宇之间总是挂着忧愁,她许诺的同时,也抛去她平时的矜持与顾虑,主动地送上红唇,完全不顾那双利眼似乎还想要穿透她。
“答应我!”在自己的温热贴上他的同时,她再次要求道。
轩辕极天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没有漏听她的祈求,但他却没有应允。
那仇恨,几乎是一辈子的。
他不能答应,若是答应了,怎么对得起在天之灵的父皇和母皇,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与他共患难的兄弟,以及那些枉死的臣民呢?
所以他不允!
但却欣然地衔住她主动送上来的红唇,辗转轻吮,让她口中的温蜜窜入他四肢百骸之中。
“希望我不会后悔……”轻喃着,裘水嫣闭着眼任由他掠夺。
回应的是轩辕极天潇洒地单手解不他那绣着巨龙的披风,往地上一铺,便将她整个人放倒在披风上。
她的苍白,衬着身下的那抹黑,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荏弱无依。
望着她这模样,轩辕极天月复下一紧。
本欲翻身俯在她身上,心下却蓦地泛起一阵的忧心。
向来只懂得掠夺的他,竟然在这一刻怕极了再次伤了她,毕竟她的重伤还未痊愈啊!
即使下月复涌起的紧绷让他浑身血液窜流得有如万马奔腾,但他却只是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企图平息在身躯内不断叫嚣的。
“你……”久候不至他的攫取,裘水嫣紧闭的眸子悄然张开。
望着他那一脸的克制,她其实足惊讶的。
“你……为啥?”娇羞让她问得含糊,但她相信他懂。
不是要她陪他吗?她也已经答应要跟他做夫妻,有多久的缘份做多久的夫妻,不是吗?
为什么,他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将她拥在怀里,自己却不断地喘着气?
难道是她误会他的意思吗?
脑内思绪翻腾着。
突然间,他那低沉的嗓音再次破空而来。
“你还受着伤,记得吗?”
他可不想在野地与她交欢回去之后,又被令狐魄给叨念一番……他是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呃!”惊愕过后,一阵感动涌上心头。
她双手环上轩辕极天的腰际,头枕在他胸臆上感受那里传来的悸动。
她知道,她没有回头路了……
第6章(1)
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虚软无力的她只好靠向身旁的石柱。
即使轩辕极天日日要厨子拿补汤、补药让她当水喝,可伤口已然好了许久的裘水嫣身子却依然荏弱。
在那浓浓晕眩之中,她蓦地被纳入一堵厚实的怀抱中。
那熟悉的气味让她仰头一笑的望着那张早在不知不觉中深深镌刻在她脑海中的脸庞。
从他父皇陵寝那里回来后,那一天夜里,他爬上了她的床原想拥她入眠就好,谁知吻着吻着她馨香可口的娇唇,会令他欲火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克制不了冲动的要了她……在尽量不压到她伤口的情况下,他带引她共度了令她娇喘难休、害羞不已的鱼水之欢……两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后,如今面对他不时的亲密拥抱,她已是接受得自然而然。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书房忙吗?”
在府中待了这么些日子,他的书房她从不曾踏入过一步。
虽然他不曾明说,可是她知道那儿是他不愿她踏进的地方,所以即使常常看到几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在那出出入人,对于他们的身份,她依然一无所知。
要知道,并没有那么难。
可她是打心底儿什么都不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
听说,二皇兄在秋猎时坠马而亡,父皇伤痛,所以龙体微恙,听说,大皇兄近来在朝臣之间走动频仍,显然想要登基为皇的雄心大略丝毫未减。
包听说,父皇过了年后,对她的驸马甚为器重,早没了之前的戒心,甚至还将两江兵马交由他来督军。
无数的听说,常常在她耳际回荡着,她试图当作没听到,在答应他要伴着的同时,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
“在想什么?”望着她那总是带笑的温柔脸庞,轩辕极天很自然将她收拢在自己的怀中,问道。
裘水嫣浅浅勾唇一笑,还来不及回答,她巴掌大的脸蛋上的一抹苍白便让他板起脸。
“魄那鬼医的招牌该让我给拆了。”他极度不悦的迁怒。
“别怪他,他很尽心了。”
“你总是这样!”啥都不怪,安份的接受上天的所有给予,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怀疑,他前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份,才能碰上这么一个女人。
“他是你的好友,不是吗?”
虽然令狐魄每次替她把脉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中的防备更是令人一探就知,但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总是这么爱屋及乌吗?”嘴角噙笑,轩辕极天仰声大笑,恣意地一倾身,正准备品尝她的香甜。
仰首,闭上眼,才要承受他的掠夺,可她月复中突然一阵翻搅,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
方才的晕眩更盛,裘水嫣虚软无力地靠倒在轩辕极天身上。
“你怎么了?”
轩辕极天的焦急完全无法遮掩,急忙将她收拢在怀中,正要开口询问,她已然昏了过去。
见状,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彻底攫住他,而他竟然只能呆呆地任由那抹恐惧不断地向他四肢百骸蔓延。
也不知道瞪着她几近死白的脸色多久,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打横抱起她,急匆匆地朝着令狐魄的院落狂奔而去。
“救她……”连敲门都省了,轩辕极天一脚踹开那厚实的门扉,完全不理会令狐魄正专心逗弄着他的小彩蛇,劈头就这么一句。
“没得救。”望着那散落一地的残木,令狐魄很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血色倏地自轩辕极天脸上褪去,总是自若的他竟然像个孩子一般的无助。
“我不是说她没得救,我是说你没得救。”不过是晕过去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敝的吗?
有些话都说了快一个年头,再说连他都觉得浪费口水了,所以他懒得说。
一脸没好气的起身,懒洋洋地伸手搭着裘水嫣的纤腕。
就这么一搭脉,令狐魄那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一扫,面色忽然变得凝重。
“她已有了身孕,但……”
听到他的诊断,轩辕极天脸上的狂喜显而易见,但他却没有遗漏令狐魄脸上的沉重。
胸臆中蓦地泛起一抹不祥,两道浓眉几乎连成一线,他沉声问道:“如何?”
“她被人喂了毒,若是要留下女圭女圭,她便保不住命,若要保住她,女圭女圭便不能留。”在解释的同时,令狐魄的心也不无扼腕。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能够对她喂毒而不被他发现,这个人的心思绝对缜密,在毒物的选择上也花了许多的心思。
这毒……要解不难,难的是怎样才能母子均安。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呢?
“喂毒?”怎么可能?在这么守卫森严的侯爷府,究竟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而不被人发现呢?尤其是在魄的眼皮子底下。
当然看出他那充满疑惑的眼神,令狐魄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真是惭愧啊!
开口,倒不是想替自己辩解什么,他只是实话实说。
“那个人的心思极度缜密,他喂毒的方式一定很精巧,初时并没有任何症状,是我大意了,才没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