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去不去?”
她朝著小泵问,眸中的杀气尽现,银雪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可她的眸子却又不自禁的朝著表姐的方向望去,就见她的丹凤眼儿一瞪,头又点不下去了。
申暮德好笑地瞧著眼前两个女人的较劲,聪明的不作声,一点兄妹情谊都没有的看著好戏。
“银雪,你倒是说说话啊?”
凝笑的笑容太过灿烂,瞧得银雪心里直发毛,好半晌之后,她才犹豫的点下头。
“是啊,前几日我才央著大嫂陪我去月老祠走走,这会儿正好,可以大伙儿一起去了。”
“夫君,你怎么说?”凝笑刻意将问题朝著虽然显得一脸左右为难,但眸中却闪过一丝精光的夫婿扔去。
俊挺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温厚的笑容,申暮德作出最后的仲裁。“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他还快一步的抢上前去,伸手扶住妻子的纤腰,那体贴小心的模样只差没叫王云羡一双美目喷出火儿来。
银雪见状,无奈之余,也只好跟著出去,可才迈了几步,便又停住回头,瞧著气得银牙紧咬的王云羡,“表姐,你不去吗?”
“去!”能不去吗?说要去的是自己,虽然半途杀出了两个程咬金,可问题是她现在扮的可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但瞧著表哥对那个泼辣女人的温柔劲,一股酸就这么在她的心间漾起。
那些原本都该是她的,如果不是当初姨娘的执意阻挠、表哥的默不作声,还有韩凝笑不识相的嫁入,如今那温柔体贴,就该是她的了。
敛起眸中的恨意,王云羡巧笑倩兮的步在表妹身旁,嘴上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应著,心里已经开始很努力地盘算著,她该怎么做,才能夺回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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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很努力的在保护自己的贞操呵!
申暮德薄薄的唇微微的向上弯起,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那笑让骆星昂瞧了碍眼,忍不住地,他出声啐道:“别笑得像个白痴,我说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整日笑啊笑的,有啥事这么好笑吗?”
他都快被闷坏了,偏偏就有人每天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完全忘了他这号人物的存在。
本来见著韩凝笑的手腕和泼辣劲后,他还真的以为逃离樊笼的日子近了,谁知道他等了又等,申暮德依然是不动如山。
再瞧著他每天都乐不思蜀的模样,他简直气得想揍人,要不是他肯定揍不赢,他那紧握的拳头早已挥下。
“很像白痴嘛?”申暮德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显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笑得像白痴。
能怪他这么笑吗?
要不是情况顺利得超乎他的预期,他犯得著天天心情这么愉悦吗?
他只要一想到妻子为了保护他的“贞操”,整日变得神出鬼没,每每只要王云羡出现不到一刻钟,她一定也会跟著出现。
而且她总是有办法不著痕迹地气得王云羡牙痒痒的,却又不得发作,他实在忍不住佩服起她的能耐。
“厚,还笑!”骆星昂真的有一股冲动,想拿支针把好友那张咧得大大的嘴给缝起来。
“我不能笑吗?”相对于他的暴跳如雷,申暮德只觉得有趣,他凉凉的反问,脸上漫著的依然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至少别笑得这么白痴好吗?否则你也好歹说说你究竟在乐些什么,行吗?”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其实说穿了,骆星昂的气还不是出自于好奇心得不到满足。
“想知道?”他突然敛笑,很是好心地问。
“嗯。”骆星昂忙不叠的点著头。
“我笑是因为一个女人让我心动了。”申暮德诚实地说,对于这个换帖的兄弟,他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包何况,他现在也需要有个人来替他指点迷津,而眼前的他正好是最佳人选。
因为,凝笑这个女人真的让他迷惑了。“是谁?是你云羡表妹还是嫂子?”骆星昂睁大了眼,以为好友的心动是属于“欲念”上的心动,于是兴致勃勃的臆测。
应该是王云羡吧!那个女人向来势利又泼辣得紧,申暮德若是娶她做偏房,到时若让她独守空闺也算报应一桩。
他正兀自想得开心,谁知申暮德的答案却宛若晴天霹雳朝他头顶轰去。
“当然不是云羡,云羡那娃儿我从小瞧到大的,对她我会动心的话,她早已是申家的少女乃女乃了。”
言下之意就是,当妹妹还勉强可以,当妻子就闪一边去吧!
他以前一直以为天底下的女人全都柔弱得像是朵小花,但凝笑却完全颠覆他这样的观念。
她外表虽然柔弱,可却强悍得像是只猛虎,而且还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他,她那种不顾一切的模样,著实让他著迷。
“你的意思是,那个让你心动的女人是嫂子?”骆星昂的头顶顿时宛若有一群乌鸦飞掠而过。
要知道,若是一个男人对妻子动了心,就会变成半个废物,整日只会想要守著妻小,什么鸿图大志全都消失无踪。
他的身边已经有一堆这样的男人了,申暮德不是也想来凑上一脚吧?!
“对。”肯定的点了点头,申暮德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好友脸上那种天快塌下来的表情。
“不行!”一听到这个答案,他蓦地大吼一声,不但引来旁人的侧目,也引夹申暮德惊诧的眼光。
在那刹那间,他已经将对凝笑的好感全数转化成敌意。
“为啥不行?”申暮德一脸狐疑的望著好友,不懂得他的激动是为何而来。
“当然不行。”不解释原由,骆星昂重复著不行两字。
突兀的,他霍地起身,顺道扯著申暮德的肩膀,要他一起起身。
“怎么了?”
申暮德正要问个清楚,骆星昂已经哇啦哇啦了一大串。
“你一定是太久未近,所以才会被她给迷惑了,为了我们的鸿图大志,你快跟我走。”
听说“栖红楼”最近来了个新花魁,这京城里的富家公子哥儿人人是争相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他要是见了那花魁,绝对就会将那劳什子的心动给甩到天边,这样他们出外闯荡的计划也才能继续进行。
对于骆星昂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申暮德模不著头绪。“走去哪?”
“栖红楼。”
乍听这个答案,他眉头不觉一皱,好端端的星昂干嘛这么急著拉他去青楼,难不成是他突然很“需要”吗?
可就算他很需要,那他自己去不就成了,干嘛急呼呼的直扯著自己,自己又不是很需要,毕竟他和凝笑可是夜夜都……
“我不去。”一想到昨夜的缠绵,他立时停住脚步,不管好友怎么扯,他就是不动如山。
“是朋友就同我一起去。”骆星昂威胁地说道,向来笑容可掬的脸上如今闪现的净是不可撼动的决心。
“你究竟怎么了?”申暮德狐疑的问。
“走!”完全不理会他的拒绝,骆星昂死拖活拉的扯著他走人。
他今天要是没摒除暮德心中的“杂念”,他就不姓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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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他吗?
为什么近几日来,凝笑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的夫婿并不是表面上她所以为的那样?
“少夫人,这是这个月的账。”罗掌柜的必恭必敬的双手呈上账簿。
但她却视而不见,径自将目光调往天际,脑中的思绪转个飞快,却怎么也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夫人……少夫人……”他轻喊了数声,可仍不见她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