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行挑眉,正要反驳她荒诞的谎言,但爱爱又抢先一步的说道——
“这就是我拒绝你的原因,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小弟弟,你可以死心了吧?”说话的同时,她还不时以哀求的眼神扫向龙天行,他是何等聪明的男人,脑脑筋儿一转,已经通盘了解。”
他不语,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倒还真想瞧瞧究竟是她笨,还是这个姓左的男人笨,毕竟这个谎言挺鳖脚的,只怕很难让人信服。
丙不其然,左执玉的脸上只闪过了一抹受伤的神情,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人,他……”
出乎两个男人意料之外的,爱爱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踮起了脚尖,将自己的红唇往龙天行薄抿的唇覆了上去。”……”左执玉一时惊愕,就连被吻的正主儿龙天行也还没回过神来,爱爱又开口了--
“这样你总相信了吧!我要的是男人,而不是男孩。”这话颇是伤人,她一直不愿意说,可是为了不让他固执下去,只好说了。
只见左执玉狠瞪了龙天行一眼后,便拂袖离去,将一室的尴尬留给了两人。
“呃!我……”唇瓣还残留著独属於他的温热气息,爱爱尴尬的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迎著龙天行炯炯的日光,爱爱的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十足十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娃儿似的。
纤细的十指紧绞,她望著自个的鞋尖,毕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前,她才骂人家是登徒子,可是现下却换成是她轻薄人家,虽然说她的本意只是为了要吓退那个烦死人的左执玉,可她亲了他是事实,那现在:!
望了她的头顶一眼,龙天行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的冲动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这姑娘还真是挺怪的。
本来做事就一板一眼的他不想浪费时间,抬起脚一毫不犹豫的走人。
望著那双逐渐远离的大脚,原本的紊乱都还没有厘清,爱爱却已经冲动的问:“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总不成是专成来帮她解围,或是来替她驱走左执玉的吧?
“本来我是来谈生意的,但现下看起来没这个必要了。”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知怎地,他潜意识里就是知道她是个麻烦。
既是麻烦,还是少碰为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必再为了生意而多出这一个。
没必要了,为什么?
爱爱想问,可是那背影离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让她连问的机会也没有。真是的,就算是我不小心轻薄了你,你也不必逃得那么快吧,毕竟我可也算得上是个大美女,又不是麻脸瘸子的,有那么委屈吗?
她直勾勾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兀自咕哝著,一股子怪异的情绪就这么便上上的升了起来。
“白总管,你方才说什么?”水漾漾的大眼眯著,爱爱瞪著白总管,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一股风暴逐渐在她心里酝酿著,连带让她平时要不就慵慵懒懒,要不就笑意盈盈的脸沉了几分。
像是没瞧见女主人脸上的阴霾似的,白总管只是一板一眼的说道:“我说那瑞堂洋行管事今日可乐和得很。”
“为什么?”原本娇腻的声音变得低沉,这三个字她似乎说得格外使劲。
“因为江南首富龙夭行,准备与他们合作进些洋玩意,然后分销全国。”
“那你说为啥是瑞堂洋行?”爱爱再问,这次的话倒是字字都像是白牙缝里挤出来的。
“瑞堂洋行的邢掌柜在市井里放出了风声,说这是因为咱们洋房商行的格局太小,女人当家,难成大器,所以堂堂的江南首富龙大当家不屑与咱们合作。”
“白总管,替我备车!”
“那洋行怎么办?”
“老板不在家,今日不卖了。”她乾脆的说。
呵,这大小姐只怕是气得不轻呵,连能让银子滚滚而来的店都不开了,就不知道等会遭殃的会是谁。
懊不会是那个什么江南首富龙天行吧?
脑子里堪堪闪过这样的想法,他的耳际便响起爱爱的命令——
“顺便要人去查查那个龙天行住在哪儿,我要去问个清楚明白。”
呵,就知道大小姐绝对不会放过轻蔑她能力的人,这龙天行果然首当其冲。
苍迈的老脸上浮现一丝兴味,如果大小姐知道那个龙天行就是那日救了她的俊俏公子,两人不知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嗯,真的满想知道的,不过他可不想多话。
少言可是身为总管的第一要件,而他向来谨记遵行。
问他为什么知道龙天行是何人?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向是他的看家本领。
那一日他其实是在的,只是当他从后屋出来的时候,正巧瞧见主子骂人骂得正舒服,所以他也懒得插手就去准备午膳了,至於再接下来的砸店和大小姐轻薄人家的事,则是被去送货回来的小狈子不小心瞧见,然后兴高采烈的告知他的。
大小姐强吻人家,吓得人家不敢再和洋房商行做生意,如果她知道了,只怕要扼腕不已。
那情形一定很精彩,真想跟去瞧瞧,
“白总管,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眼见命令已经清楚的下达,他却还像脚底生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双老眼贼贼的直盯著她瞧,爱爱一肚子火又旺了起来。
他不知道她现下急著要去找人算帐吗?她生平最厌恶人家因为她是女人而不同她做生立忌,可以嫌弃她的货物不好、东西不齐全,可就是不能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是和这个龙天行杠上了。
“没,我只是在想,你一个姑娘家去找人家算帐,只怕会吃亏,不如让我陪著你去吧。”
没想到这个建议只换来了她一记冷淡的笑容,“然后让人家笑我们是、老。弱。妇。孺吗?”
喔!说话真毒,看来大小姐真是气得不轻,想要跟著去是没指望了。
白总管一脸可惜的模样,但却没再多说什么—反正山不转路转,到时他就叫小狈子顺路去那儿送货吧!
然后再顺便探听点消息,来养养他这老人家的耳,呵!
门帘一掀,爱爱也不急著下车,只是抬头瞧了瞧龙景客栈好一会。
终於她缓缓的抬脚,踏上车夫早已铺好的垫子,然后俐落地跳了下来。
一张俏颜上尽是风雨欲来的阴沉,完全不复昔日的娇艳。
正常来说,一般人若见此状都应该赶紧回避,但偏生她的双脚才落地,就有人不识相的凑了上来。
“爱爱!”一声低喊,彷佛带著点压抑的情绪,但若细看,却发现这男人眸中正闪现著一抹似婬似奸的算计。
连头都没偏,爱爱完全没有将目光调向来人,反倒轻巧的举步前行。
男人不死心,又低唤了一声,“爱爱,你听我说。”
“额驸该唤的是容掌柜,直呼奴家的闺名似乎不甚适当。”她头不偏,眼不转,就是看也不看身侧的他。
“爱爱,咱们需要这么生疏吗?”
“为啥不用?”她反问,语气之间难掩一丝激愤。
可她干啥要为了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男人激愤呢?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冷莫以待是最好的方法,其馀的就不用再说了。
想到这里,爱爱的气平了,转身看向一身华服的罗歆。
“爱爱,你还是这么美!”
一可我美不美已经不干你的事了。”一句话堵死人是她的看家本领,她可没那耐心去同人周旋,尤其是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