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管,人家跟你交往定了。而且听完你的故事,我好想唱歌给你听,本帅哥是不轻易开金口的,姐姐你不要不赏脸喔。”
“你会唱什么歌?”
“世界唯一的你。”
“你会唱曹格的歌?那首歌不好唱耶。”
“开玩笑,如果本帅哥去参加超级星光大道,保证唱得比黑蜘蛛萧敬腾还棒。”
“哈哈哈……”安丽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实在很不给面子,“他的歌声真没话说,浑厚又有爆发力,逸慈爱死他的声音了,节目播出隔天她就拉著我去“天秤座”听萧敬腾唱现场喔。好、好、听喔。”她的尾音故意拖得很长,显示对黑蜘蛛的赞许。
“哼,那小子唱歌还可以啦,长相……”
“长相也很可爱。尤其他第一次上星光大道,还留八O年代的长发,真是酷毙了。果然,我骨子里还是喜欢小弟弟。”
“我也算是小弟弟吧?”真可悲,言秀树觉得自己愈说愈不像话了,为了迎合大姐姐的口味,只好委屈自己,拚命装可爱。
安丽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双含笑的眼睛凝睇著他,鼓励他唱。
是你一眼我就认出来这是命运最美丽的安排是爱让你略过漫长等待我们只要现在相爱幸福就来恨我来不及参与你的过去抱歉让你等待我愿意付出一切交换我灵魂的另一半这个世界唯一的你是我拥有的奇迹对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我们的秘密紧紧拥抱唯一的你无可救药的坚定就算世界与我为敌我也愿意我什么都愿意看开过去所有的悲哀都只是训练我为你勇敢真爱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寻找了彼此一辈子再不分开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张无与伦比的俊秀脸孔,却忘了给他好音感,所以大帅哥唱得七零八落,很有笑果,礼貌上安丽知道不该笑。却止不住频频上扬的嘴角。
言秀树眼尾瞄到她憋笑憋得很痛苦的表情,不满意地说:“要笑就大声点,憋著容易得内伤,反正本帅哥是靠脸吃饭的,歌唱才艺不重要。”
“你唱得……很有感情。”她侧著头,想了想,终于斟酌出这个评语。
“真勉强。我最讨厌这种充满同情又含糊笼统的评语了。就跟说不漂亮的女人长得“很善良”、“很有亲切感”或是“充满道德理想”是一样的。”
“什么叫长得充满道德理想啊?真欠揍。”她给他一拳,身体往后靠,缩在座椅上,膝盖顶著下巴,若有所思。
“想什么?”
“想你长得这么帅,应该交过不少女朋友,没想到竟然是第一次。”
“你是高兴还是?”言秀树一张帅脸红了,还以为他的表现一流。铁定可以蒙混过去,却还是被发现了。
“是我太粗心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姐姐会对你温柔一点的。”
“这……你说反了吧?啊!我又忘了,姐姐你是女性主义者,别忘了给我一点小费喔。”
“好,五十块,不用找了。”她从零钱包里掏出五十元硬币塞给他,惹得言秀树哇哇叫。
“姐姐,你真的好、大、方喔!”
“没叫你缴补习费就不错了。”
“我开始怀念旧时代传统妇女了。现代男人真命苦,卖力演出还要付学费,反了反了!”
言秀树心甜甜又酸酸,甜的是终于与她靠近一大步,酸的是太晚认识她;他嫉妒那些拥有过她的男人,虽然没意义,但谁说男人不能小心眼?他偏要!而且很不爽,很计较!
仿佛猜中他在想什么,她笑了,说:“你看过休葛兰演的电影“你是我今生的新娘”吗?里头有个桥段,女主角对男主角细数过往发生过关系的男友,数到三十时,男主角脸都绿了。”
“我没有,我不在乎。费安丽,我在乎的是现在。”
“就算你在乎,我也不在乎啊。”
“我可以不在乎,但你一定要在乎,至少,应该小小后悔一下。”吼,又绕口令了哦?他凛容,自尊受损。,
“好,言秀树,今晚,就当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这样你满意了吧?”
“真的?”他回眸,眼底星星绽放。
安丽真的笑了。这小子今晚彻底温暖了她,也困住了她,害她有点迷惘,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第7章(1)
费安丽谈她与名为“爱愁”的雕像的一段情……
她说过,制作雕像的时候,正值她与男友热恋的时光,所以她足以爱情为泥土,快乐为石膏,用生命去创作的。
“泥塑对我来说是游戏也是探索,因为我不知道,下一个造型会是什么面貌?轻一点,也许力道不够;重一点,又太过了;就像爱情,捏得太紧,喘不过气,放得太松,又缺乏安全感。所以我说,泥塑是一种对土命的探索,我一直在学习,该如何才能拿捏得当?”她说。
笔者问她,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是“哀愁”的谐音还是为了纪念当时离去的爱人?
费安丽笑得很自然,仿佛已经看不见失恋的忧伤。“的确。爱情对艺术创作者是不可或缺的,我当然也有许多感情的体悟。爱对我而言,曾经是很忧愁的,虽然它也带给我很多快乐;但不幸的,忧愁是幸福的影子,总是出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问她,现在对于当初离开她的恋人有什么感想?觉得遗憾吗?
“遗憾是绝对有的。很难过没有办法跟他继续下去,举竟,曾经,我们对这段感情是有过承诺的,为何不能牵著手过一辈子呢?人与人之间能产生爱情是很困难的,我们已经赢在起跑点上,却不能坚持到终点。我常想,是为什么呢?”
听说那段感情就是姐弟恋,请问她还会再接受年轻的男生追求吗?
“当然。基于市场暴需问题,现代受女们都不得不把标准往下降,否则我们能选择的对象只会愈来愈少;不像男人,不论几岁,只要有能力,都能娶——十几岁的小女生呢。”她又笑著说,现场的女性朋友都频频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只要是女人,不论活到几岁,对爱情都有期待,都渴望被宠爱的感觉,我也不例外。我永远不会对爱情失望,就如我对艺术创作的热情:水不会熄灭。”
言秀树读著两个月前艺文杂志对安丽的专访,那时,他们才刚刚认识,而安丽也因为上了谈话节目而成为公众人物。
然后,他们在昨晚有了进一步接触;彻夜长谈的结果,让他们对彼此都有更深刻的认识。他感激她的坦白,也暗自心喜于她的接纳,他们应该可以算是爱人了吧?
他向来最讨厌日文里的那句“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在他的认知,男女之间是分得再清楚不过了,朋友是朋友,爱人归爱人,没有模糊的灰色地带,这是感情很空白的言秀树单纯的想法。
不喜欢暧暧昧昧,很想告诉全世界,他为一个女人深深著迷,从来不了解爱情滋味的大帅哥,终于有了心爱的对象。
手机响了,他看来电显示,是安丽的电话号码。他咧开嘴,笑得好快乐。
“喂?这是超级无敌大帅哥秀哥哥的手机。”
“哦?那我打错喽,我只认识丑男言秀树。”安丽笑著说。
“亲爱的,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太想我啦?”
“我是想你啊,想你什么时候来帮我撤展。”
“噢,只有想利用人家的时才会打电话来,真是冷酷无情的坏女人。
“那你愿不愿意被冷酷无情的坏女人利用啊?”
“愿意愿意。谁教人家早就是你的人呢,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