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言秀树,再叫我大姐试试看!”她装凶,却笑得更深。
“我爱大姐啊!费姐姐,我爱你,来,亲一个,啵啵啵啵啵……”言秀树对著手机猛亲,毫不在意化妆室里陆续进来的节目来宾。
“秀哥哥,要开始录影喽!”场记小妹在门口喊著,两只眼睛直盯著他帅气的背影,只差没有流口水。秀哥哥真是太帅啦!连背影都帅气到没天理。
“知道了,我要录影了,今天上烘发喔!晚上来我家,我帮你烘,保证让你变成超级大美女。”
“你嫌我不够美喔。”
“美——你美到让我手抽筋。”
“什么形容词?”
“我好想你,安丽——”
“傻瓜。”
“你那里好吵,跟谁在一起?”
“宋桥。”
“虽然他是同志,但毕竟是个男人,我不希望你老跟他泡在一起。”
“哈哈哈,他有兴趣的不是我,是大帅哥你喔。”
“哈哈哈,谢喽!”
“晚上见。”
“美人儿,请坐。”言秀树向费安丽摆了个请入座的手势。
第一次到他的发型工作室,安丽很自然地参观起装潢布置。言秀树虽是个大男人,却很有细腻的一面;他的工作室,不但布置得十分温馨,也很有个人风格。
“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发廊布置得跟咖啡厅一样,除了灯光比较亮外,真的让人很想坐下来喝咖啡。”安丽一面坐上沙发一面用手抚模沙发毛茸茸的触感。最近天气变冷了,但她只披了件海蓝色针织披肩,里面穿著黑色套头内搭上衣,下半身穿刷白紧身牛仔裤,裤管塞进墨绿色长统军靴,一双腿斜斜地交叠,更显得修长性感。
“想不想喝咖啡?”
“你会煮?”
“当然——不会,我只会喝。等一下,我去买,你慢慢参观。培养一下气氛喔。”言秀树很快闪出门到附近咖啡店买咖啡。
咖啡店正好举办特卖,人龙排得好长,言秀树戴起墨镜,跟著凑热闹。
买到想要的拿铁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回到工作室时天色都暗了。言秀树还没开门,便看见那个令他心悸的女人已经坐倒在沙发上,头靠著抱枕,脖子睡得歪歪的,嘴唇微张,胸部规律地起伏,卷曲的发尾放肆地占据胸前大半部分。
这女人,长相虽称不上天姿国色,睡姿却无比撩人,性威得令他招架不住。
透过玻璃门,他仿佛望见今生最美丽的女神,感动到不行,
转开钥匙,他放轻脚步,就怕吵醒了她;不想破坏这份宁静,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跟铅笔,再轻轻走向她,用很拙劣的笔法,勾勒她的线条。
应该是这样吧?不,不对,脸形昼得太圆了,这样很像贡丸,哈哈,还是改尖一点好了,比较有古典美。但是头发好难昼喔!不像平常帮人剪头发容易多了,没事烫这么卷干嘛?又不是小甜甜!
胸部大概有Ccup吧!记得模起来的触感,嘿嘿……哎呀,我在想什么!严肃严肃,画画是很神圣的事,跟本大师剪发一样,都是很认真的,不可以想到那里去。
半个钟头过去了,言秀树心底OS个不停,额头也开始冒汗。平时不管什么剪,他都能轻轻松松应付,唯独要他动手画画,竟觉手软,心也浓得化不开。
因为太想念吻她嘴唇的感觉,他忍不住放下笔,才稍稍靠近她,就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纯净诱惑”香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内充满了她的味道。
癌视著她无害的睡颜,他微笑,第一次,他无法用客观的态变去评断一个女人,没有办法为她的发型打分数;在他眼里,她约美丽已经破表。
好想吻她!他把唇凑近她,悄悄酝酿偷香,不料,她倏然睁开眼,瞪大,将他的后脑勺往前一扣,四办唇就这样黏住了。
吓!她大小姐没被吓到,反倒是他大帅哥被判到!
“你……你会不会太狂野了点?你这样害奴家心脏噗通跳,好害羞喔。”
“被吓到啦!小弟弟。”奴家?亏他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安丽眯起眼,忍住笑。
“姐姐,你是怎么了?怪怪的哟。”这么猛,不像她的本色。
“我想过了,我决定跟你交往看看。”
“什么叫决定跟我“交往看看”?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不是应该都要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吗?”他不满意地说。
“正好相反,我只想谈没有负担的恋爱,不结婚,不承诺,合则来,不合则散,怎么样?”她问。
“什么怎么样?”
“答不答应?”
“不、答、应。”开玩笑,他堂堂言大帅哥,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任意玩弄感情呢?想不负责任?门儿都没有。
“真的?”见他不吭声,她笑著要起身:“那就当我没说,拜喽。”
“等等——”言秀树将她按回沙发,脸色沉重了起来。“你是不是打算只跟我玩玩?还是只要是男人,你都会抱持著同样的心态?”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大了。如果只是要要我,我还会觉得你挺有趣的,但假如你对所有男人都这样,我会开始讨厌你。”
“那就讨厌我好了。”
第7章(2)
吼!这女人真有本事惹他,害他气得快要脑中风,还要跟她讲道理,他上辈子铁定是做了很对不起她的事,今生才会被她给吃得死死的。那个自认超级会辩论的言秀树,遇到费安丽,投降!
“你想照顾我一辈子就直说好了。”他没好气地说。
“什么意思?”
“因为本帅哥快被你逼疯了,最后不是进精神病院就是进医院,难道你这个凶手都不用照顾我吗?”
“别要嘴皮,我不吃那套。”她才不跟他瞎搅和呢。
“我不答应。我要那种认真的交往,成熟的交往,有计划、有远景……”
“要不要有前瞻性?”
“最好有。费安丽,我很诚恳地要求你当我女朋友,快说好。”
“帮我洗头。”
“洗头?那就表示你答应喽?”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好了?”
“就这么说定了,银货两讫,本帅哥用我的劳力换取你的爱情,咱们谁都不吃亏。”
安丽笑了,这家伙其实也有天真的一面嘛。
这么稀罕她的爱情哦?害她小靶动了一下。能被一个人如比重视,那感觉真有说不出的虚荣,她太沉醉其中了,欣喜到不能自己。
就这样吧?答应他好了。也许,他真的能带给她不同于以往的感受。她不是一直在高唱姐弟恋的好处吗?就算最后终究不能在一起,也好过她一个人虚度光阴。
“你画这什么?”她注意到桌上摆了张纸,拿近细细端详后又拿远,歪著头看了半天,才说:“画得还不错,挺有天份的。”
“真的?我还觉得我画得好差,比例有点怪,怎么改都不对劲。”
“可是神韵有捕捉到,这很不容易。线条乍看虽然粗心,细看却有细腻的部分,像不像不是重点,能画出精髓才是高招。”
对艺术家而言,绘画技巧是可以磨练的,重要的并不是像不像或写不写实,而是在于艺术家所要表达的意涵能不能透过绘画传达。有时,太过讲究技巧,反而会失去纯真的味道,因此,艺术家是很忌讳被说匠气的。
言秀树害羞地抓起毛巾,围上她的肩膀,解开她的发,让她秀气的发丝在手掌上跳舞,反覆搓揉。她的发色黑中带点红,如她的性格,偶尔有点呛辣;乌丝轻软,握在手中,软绵绵的,让他想起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古早味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