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书吧,倒不一定是去复习考试。”碧柔回想,上学期她看见了两次,她是为了考六级才去的,织桥看的不是课本,不知道是什么图谱,大概是通宵教室比较有读书的气氛,看书比较看得下去。
“果然是无聊的变态!”孝榆哼了一声,不予理睬,“我泡女乃茶给你喝。”
“孝榆,我去洗澡了,衣服交给你。”王室进了浴室把脏兮兮的外套丢在洗衣机篮子里。
“自己去洗——”孝榆的惨叫从吧台传来。
毕毕把王室的衣服拾起来放进洗衣机,看他的举动,这乖宝宝今天晚上会洗衣服,孝榆“龙颜大悦”,开开心心地泡她的女乃茶去了。
第七章病房关系
“她喜欢我,崇拜尤雅。”毕毕微笑,“但是她会从头到尾注意一个人,不管他在不在场,怎么样都不会忘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很安详。
书吧在众多帅哥美女的照耀之下,开业一个月营业额还是不错的,孝榆给了足球校队西征的钞票,千分不舍万分无奈地送毕毕上火车,去了遥远的天边——隔壁城市与隔壁城市的球队练习赛。
接下来的阶段书吧暂停正餐供应,只供应饮料。
三月二十一号。
孝榆无聊地守着吧台,崇拜地看着尤雅泡花茶的模样,伟人就是伟人,就算下厨房做羹汤也很酷。尤雅以热水冲花茶,再往上轻轻插上水果的侧影很迷人,修长洁白的指尖点缀着玫瑰花花瓣,冷饮的香味与热饮的蒸汽在他发间飘荡,他始终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三号桌要一杯‘翡冷翠’。”她在吧台前念单,“十五号要三杯‘卡不琪诺’。”
一杯又一杯漂亮的冷饮就这么从里面传出来,端着盘子把冷饮送上桌面,她拿着盘子回来,磁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一切都是十分舒服的感觉。“如果可以永远都这样就好了。”她自言自语。
“永远?”吧台后的尤雅接了一句,那语气完全是不以为然的,勿庸置疑的不以为然。
“是啊,永远,我幻想不可以吗?”她瞪了后面的尤雅—眼,然后笑了,“你不知道女生都是比较浪漫的吗?”
尤雅似乎笑了,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毕毕的练习赛赢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孝榆大喜,“网上说的?好快的消息啊!”如果不是她在坐台她早去开电脑了。
“他发短信给我。”尤雅简单地说。
“砰”的一声,孝榆拍了一下台面,“他干吗不发给我?哼,枉费我把他当好兄弟。”
尤雅不答,轻轻推了一下眼镜:“他……”
“我要一杯草莓冰淇淋。”台前来了一位可能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眼睛忽闪忽闪的天真可爱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吧台后的尤雅,甜甜地说:“大哥哥好帅啊!”
“扑——”孝榆心里爆笑,“一号桌草莓冰淇淋一杯。”
尤雅的话没说完,做草莓冰淇淋去了。
下午六点三十分,客人最少的时候。
“孝榆、孝榆!”碧柔猛地推开门一下冲了进来,“你听说消息没有?校队他们……”她猛地看见店里还有不少人,滞了一滞,满眼惊惶地看着呆呆站在吧台前收拾盘子的孝榆。
“校队怎么样了?”孝榆愕然地看着跑进来的碧柔,“不是赢了吗?”
碧柔跺了跺脚,拉着孝榆往楼上走,一直进了孝榆的房间关了门,“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孝榆一颗心渐渐七上八下,“发生什么事了?”
碧柔的脸色惨白:“我听说他们和人打架,毕毕和慕容别离都受伤了。”
“啊?”孝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打架?为什么要打架?”
“听说是对方球队在球场上打人,赛后就打起来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学校很可能要退出今年的全国大赛,他们今天下午就转回市医院,就在织桥那里。”碧柔拼命摇头,“我不相信毕毕会打人。”
“他们转回市医院了吗?”孝榆扯下围裙,“我去看看!”
“我也去。”碧柔急急地说,“我已经给织桥发短信,他说他们两个都在七O二病房。”
噔噔噔下楼,孝榆扬言:“尤雅,你早就知道了竟然不告诉我!你留下看店!”两个女生拦了出租车往医院去。
尤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店里颜色鲜艳明快的时钟,轻轻地擦着琉璃的杯子,那杯子映着店里的灯光,五光十色,梦境一般。
市立医院。
七O二病房。
孝榆和碧柔赶到的时候,毕毕已经睡着了,病床上还抱着他的熊,慕容别离精神奕奕地对护士吼叫,说点滴针头太痛了。
“怎么回事?”孝榆蹑手蹑脚地绕过毕毕的病床到慕容别离那里,“听说你们打架了?”
慕容别离哼了一声:“是他们先动手的。”看他的样子到现在都忿忿不平。
“怎么会弄到受伤好几个这么严重?”孝榆环视着七O二病房,全是校队的球员,“你们打架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吧?”她实在想不通这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竟然会被人揍成这样,全都是头上绑带手上淤青。
“我们五比O赢了。”开口的是校队的前卫,“虽然是赢得比较不给面子,但是他们确实就是差劲,而且也有运气的问题啦。谁知道比赛结束他们竟然找了一群人来揍人,那可全部都是拿着棒球棒的小混混,开始我们还躲着,后来躲不过就打起来了。”
“那个家伙呢?”孝榆指指毕毕,“怎么会伤得这么惨?”毕毕头上的纱布还渗血,但睡得安安稳稳似乎十分甜蜜的样子。
“他不反抗。”那前卫忿忿不平,“他进了两个球,人家的目标就是他。他又不躲又不反抗,站在那里给人打,毕毕这家伙神经病的!”
“不要再说了,和人打起来你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慕容别离说,“我们已经申诉到他们学校,今年大赛他们肯定不能参加了。”
“老大,以他们的实力本来就过不了第一关,是我们给他们陪葬好不好?我们伤了六个人,今年的比赛差不多也完蛋了。”那前卫叫了起来,“根本是他们妒忌我们的成绩,故意拖人下水。”
“笃笃”有人敲了病房的门框两声,一个拔丝般声音往声带后压的自压的自恋的声音响了起来:“安静。”
织桥?孝榆眨眨眼回头,穿着白大褂的织桥赫然在门口,看惯了他姹紫嫣红奇奇怪怪的打扮,白大褂的织桥真有逼良为娼,不,逼娼为良的感觉。“嗨!他们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织桥拿了病历进来挂在病人床前:“都没什么大事,除了这个连躲都不知道躲的笨蛋——他可能有点脑震荡,过会儿醒过来要他做个扫描,其他的到晚上都可以放出去。”
罢刚说到这里,孝榆一肚子关心都还没问出来,外面的护士急急叫:“吕医生!吕医生!四O三房!”
织桥一句话都未说完,“啪”的一声,一本书丢在孝榆身上:“你先看着,没什么大事。”说着他已经跟着门外的护土往电梯去,隐隐约约还听见护士说“颅内压还是偏高……”什么的。孝榆拾起那本书《神经外科学》,仍呆呆的有些错愕,举起书来一看,在“脑损伤”那一章加了书签,第一眼就是脑震荡。
碧柔站在她身后看,微微咬了咬嘴唇,这种行为能不能算作织桥的体贴?再忙的时候都记得想办法让孝榆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