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必于《锁心玉》就有很多可以说了,首先,它是两个读了很多书的人的故事,所以里面有很多诗词古文,不过,作为读者,自然没有必要一一认真去看去读,跳过就是了,不影响阅读。但是,作为作者,却有必要对这些诗词古文作一点解释。
里面的诗词我尽量用的是宋朝之前的,因为,我本来的意思是写一个大致以宋朝为背景的年代的故事,但是,很抱歉的是,由于宋朝没有很杰出的悼亡词,所以,我书里面比较重要的一篇悼亡词是清朝纳兰客若的《金缕曲·亡妇忌日有感》,不过,读者没有必要这样认真啦,我是怕有高手知道这里错了,少不了笑我。
还有,里面的那一句县官判案引用的法条是北宋时期的,那个判书是我东抄西抄凑起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写错,虽然这个是我的专业,但是,同行念法律的如果中国法制史念的比较好,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因为我还没有学到那里。
还有,我自己是不喜欢这样除了“温柔沉静”之外便没有其他个性的男主角,但是为了让女主角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所以不可以让他太厉害。我比较喜欢里面的女主角,有个性,聪明得近乎狡猾,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不会一心一意围着男人转,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虽然也许有很多人不喜欢。这一本是为了好友娜娜写的,她喜欢,我自己不一定喜欢。
下一本我就要写藤萍最最擅长的宫廷贵族了,阴谋重重的,勾心斗角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男主角,可以操纵朝局,纵横一切!我最近在找资料,找宋太宗的即位诏书,有一本《宋大诰全集》(宋的法条分律令格式四种,大诰是法典的一种,不知道有没有记错),估计有四五斤那么重,结果看也没看就被管理人员从图书馆赶出去——图书馆关门!多么可怜!不过我还是心不死,准备下一次把它整本搬来抄,呵呵,扯远了。
没有了,下次再说了,写宫廷故事麻烦得很,不知道要找多少资料,我不喜欢乱编,因为从小被爷爷教育,写故事不可以乱编,所以没有到非编不可的地步,我会尽量按照历史资料的,胡说也要有个限度是吧?呵呵,没有了。
愿生
街道。
人来人往。
“哎唷!”一个小童被个路人撞了一下,失声惊呼,眼看就要跌得一个狗吃屎。地上是青花石板,若是撞正了头,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扶住那个小童。
小童惊魂未定,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正温柔地看着他。来人微微弯下了腰,眼睛微笑得与眉毛一般弯弯窄窄,无限温柔地问:“没事吧?”
小童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从来没见过笑得如此温柔善良的大哥哥,“大哥哥,多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他喜欢这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大哥哥,看起来好温柔。
“我叫愿生,我没有姓。”笑得眉眼弯弯的人仍是那样弯着腰,很和气地回答。
这是这个叫做“愿生”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就像千百个普通人一样,他穿一身宽宽荡荡的白色长袍,除了笑得分外温柔的双眼,他别无其他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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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凤金银楼。
任何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知道,冠有“一凤”,“二凤”等名号的银楼全是千凰楼名下的产业。千凰楼作为珠宝银楼的翘楚,十余年来名扬四海,富甲中原!
令千凰楼得享大名的,不仅仅是钱财广积,还有智计绝伦的前楼主——“七公子”秦倦,以及孤高冷漠的现楼主肖飞。江湖中人尽知,欲解麻烦事,先找七公子;身中不治疾,必求肖先生。前后两位楼主令千凰楼盛极一时,无人可及它的财富,也无人可以漠视它的影响。毕竟这世上可以与少林掌门论佛,与武当道长下棋,与天外草圣辩驳医道的,能有几人?而不幸两位楼主便是这几人之二。
四凤金银楼既是千凰楼的产业,自也无人敢去动它的歪脑筋。但再精细的店家都有疏忽的时候。
“店家。”有人很温柔地唤了四凤金银楼掌柜一声,声音和气得像初夏微熏的风,翻过千钱青荷的叶一般。
掌柜的抬起头,眼前是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好心好意,“你的客人掉了块石头,我追不到人,把石头寄在你这里,想他是会回来找的。”
“喔,”掌柜的仔细一看,所谓“石头”,是一块鸽蛋大的青晶石,正是自己刚刚卖出去不久,价值三万九千二十六两银子的那一块。他露出微笑,“这位小扮,多亏你帮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愿生。”笑得无限温柔的人很温柔地回答。
“来人。给这位愿生公子二十两银子。”掌柜的回头吩咐,又问:“不知小扮贵姓?”
愿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没有姓。”
等掌柜的转过头来,手中拿了二十两银子。“咦——他人呢?”
一边看门的仆役指着门外,“刚走。”
掌柜的看看门口,又看看手中的二十两银子,目中露出困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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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凤翡翠阁。
翡翠多属贵重之物,十凤阁的翡翠更是贵中之贵,珍中之珍,价钱也就惊人得很。价钱惊人意味着少有人上门,也更意味着,有人上门必非等闲之辈。
现在正有人走了进来。来人一身白布宽袍,普通得很,不像什么腰缠万贯的金贾商绅,但那一脸良和的笑意,却一点也不会令人生厌。
“这位公子……”掌柜的上下打量着他。
来人非常温柔地躬来,以一双会笑的眼睛看着他,“我叫愿生,我没有姓。”
“啊?”掌柜的皱眉。
“我叫愿生,我想见千凰楼七公子。”来人很温柔地道,以一脸如明月照白荷的单纯,和晚风凉如水的柔和。
他像一只完全无害的白兔,有无限温柔的绒毛,和不能受伤害的善良。
掌柜的看了他很久,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怔了良久,才缓缓地道:“七公子不见外客。”
愿生摇了摇头,像否定他的说法,又像没有听懂他的话。“我叫愿生,我要见七公子。”他笑了,重复了一遍。
那样完全无害,也不能受伤的温柔啊——
掌柜的定定地看了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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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名下十数间银楼近来都遇见了一个叫做愿生的男人,”肖飞与秦倦相对而茗,一边品茶一边低低地谈话,“连葛金戈的儿子也天天在说,他看见一个‘笑得好漂亮’的大哥哥,你以为……”肖飞一身黑袍,神色冷峻,一字一句,说得颇为着力。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白衣人,一张脸清风白玉一般的温雅清隽,只是眉宇之间病态隐隐,美是美极了,却是不禁风吹、一折即断的病态之美。他便是令天下侧目的千凰楼‘七公子’秦倦。
闻言,秦倦淡淡一笑,语气低柔,幽幽微微,“你分明早有想法,何必问我?”他一双黑眸似是漫不经意地看了肖飞一眼,慢慢地道,“你是楼主,应该相信‘你以为’多过于我以为,若仍是事事问我,又如何理直气壮地做你的楼主?”
肖飞默然,良久冷冷一笑,“你又知道我楼主做得如何不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