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彩衣姑娘会不会弄错,她只是一名客人,可没权赶人。
“一定是你在爷的面前捏造我的不是。爷才会……哼!你不要太过得意,报应也会轮回到你身上,到那时你会比我更凄惨!”被箍住的双手仍张牙舞爪地要攻击一脸错愕的星罗。
“姑娘,别听她胡扯,我们快走……”青青已慌张得不分尊卑,扯住星罗的袖口,亟欲要促她让路。
“星罗姑娘,请您让开。”侍卫再次恭敬但生疏地带着彩衣往前进。
“姑娘,快让开吧!”
星罗怔忡地微微侧过身,目光有些呆滞地凝视彩衣怀恨的双眼。
弦煜会赶彩衣走,真是她惹出来的吗?
“等一下,你们要带她去哪里?”星罗忽而急切地问。
侍卫虽有停下,但并不回话。
“我还能上哪里?当然是被送回醉红楼了。”彩衣一副咬牙切齿地吃人模样,活像要把星罗生吞活剥。
“醉红楼是什么地方?”星罗生疑。
“是妓……”青青犹豫地说。
“什么鸡……”
“是妓院、妓院,你听懂了吗?”彩衣放声嘶嚷。
“妓院?!”星罗并不无知,只是太过惊讶。
她对彩衣的身分虽不是挺了解,也不想多问,因为她只是名客人,不过在先前的谈话之中,她或多或少都可以猜测出彩衣是弦煜的妾室,而且他的妾室还不只一个。呃,这也不关她的事。
连阿玛都会有,何况是他呢!
咦?她又把重点给搞混。
她之所以会如此讶异,是弦煜竟把他的侍妾送到妓院去。
况且彩衣还口口声声说是被她害的。
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人误会,她现在就去找弦煜问个明白。
“你们先留在这儿等我,我现在就去找贝勒爷解释去,记得不要把彩衣带走,要等我喔。”星罗提起衣襬,急忙地飞奔而去,还不时回头嘱咐着。
“姑娘!星罗姑娘等等我!”青青头大地跟着她疾奔离去。
但两名侍卫在她们两人陆续离开之后,却没有照着星罗的吩咐留下,而是拖着不断挣扎的彩衣阔步离去。
他们只遵从主子的命令,若要留人,也唯有主子的命令。
*****
“弦煜、弦煜……”
星罗三步并作两步地急冲入弦煜房内,双手撑在桌面稍作休息后,才发现花厅并无他的人影。
“你来晚了。”在她慌忙地转进内室的同时,弦煜淡淡冷沉的嘲讽嗓音也霍然响起。
“对不起!我是因为害怕……呃,是因为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适,所以才来晚。”凝视着斜坐在床榻上的弦煜,她悚然一惊,紧张得差点把心里的话都说出。
弦煜虽状似佣懒,但又好似潜藏一股难以忽视的邪魅力量,让星罗在一瞬间忘记彩衣之事,
“身体不适?过来,我看看。”
弦煜朝她伸手,却吓得她猛然退二步。
“我现在已经没事,你不用看了。”不过,弦煜一个挑眉的举动,还是让她怯生生地将手交给他。
弦煜旋即一个轻扯,顺势将星罗拉入自己的怀中,亲昵却强悍地把她娇小身躯嵌进他的怀里。
“怎么会没事,你方才那么急的叫我,不就是要我替你治病?”啧,他的小星罗八成被他治上瘾了。
呵,像这种外表纯雅清丽、但骨子里妖娆狐媚的女子,他虽然玩过不少,却没一个能像她表现得如此完美杰出。
“对了,我刚才急着叫你,是因为彩衣姑娘的事。”星罗倏地惊呼,立即在他怀中剧烈的扭动。
她居然把正事给忘了,彩衣还在等着她救呢!
“彩衣!”弦煜嗤声地低回。
“你为什么要把她赶走,还把她送回什么醉红楼,她到底做错什么事?”发现激烈的挣月兑只会让自己被箝制得更紧,她只好乖乖地放软身子,偏头凝视他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脸庞。
“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要送走她,彩衣不是你的侍妾吗?”星罗陡然羞红脸,闪避他突然慑人的兴味眸光。
“嗯,没错,彩衣是我的侍妾,所以我若送走她,似乎不必向你说明。”弦煜忽然欺近她耳际,轻嗅着她幽香的体味,并嗤笑地轻啄她因急促的喘息而剧烈跳动的颈部脉络。
“我知道是星罗逾越,但彩衣姑娘说……说她之所以会被你送走,都是我害的。”星罗的话抖得快不成句。
“的确是。”若不是她晚到,彩衣此刻会是躺在他身下。
但为配合她,少掉一名侍妾倒是无妨,反正他也嫌腻了。
“她真的是被我害的?”星罗骇然地转头瞪视他。
“呵,瞧你的眼珠子瞪得多大!”
“我没有、我没有害过彩衣,我只跟彩衣见过一次面,怎么会害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这.....”弦煜微微地敛眉迟疑,不过暗地里却为之哂笑。
原本他召见彩衣,是要让星罗亲眼目睹女人是如何膜拜他、侍奉他,看看能否藉此激起她妖媚浪骚的本性,没想到事情的走向虽大出他意料,却终究绕了回来,他只得照着她的游戏方法玩下去。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信我,才不会将彩衣给送走?你说呀!”弦煜的停顿,让星罗真正感受到恐慌。
那两名侍卫还在等她。
“你跟彩衣有何关系,为何要替她出头?如果我没听错,她不是曾把你当成是我的侍妾。嗯?”弦煜以指尖轻佻地描绘她红润的唇型,惹得她小脸一片绯红,缩颈避开。
“侍……妾,这怎么可能!”夹杂着羞涩、不安、慌乱,星罗的小舌仿佛打了无数个死结,“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要替彩衣出什么头,而是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做错;我请求你收回成命,你如果一定要罚,那就罚我好了。”
“罚你?”一抹诡异的邪佞眸光,稍纵即逝。
“对,罚我。”星罗斩钉截铁的说·
“彩衣所要承担的罪,你都肯为她而受?”弦煜深沉一笑。
啧,该说她有悲天悯人之心,还是说她的本性终于露了出来,否则不是每每要他赶紧提出报恩方式,就是肯代人受过。
难道她真不了解女人若要偿清男人的债,通常只能拿她们的身体作为回报。
哼!他真想赶紧撕碎她那层假面。
“我肯。”
“好吧!”就在星罗露出心喜的面容后,弦煜冷不防又补上后话:“不过到时你若反悔,不仅彩衣的下场包糟外,你也要一并负起全责。”
“我说到就会做到,但是你要先命人将彩衣带回。”他们或许已等得不耐烦。
“把衣服月兑了,再上来。”弦煜轻描淡写的说完,随即松手放开怀中倏地僵直的身子。
“月兑……月兑衣服?”星罗只觉得呼吸突然变得很困难,好似胸口被人箍得死紧,微弱的气息险些提不上也喘不下。
“你不是要替她受过,怎么,反悔了?”弦煜邪唇一撇,几乎是在嘲笑她方才的信誓旦旦,但他两簇冷邪的眸光却隐约闪烁着鄙夷。
她到底要装到何时?
“我没有要反悔,但是为什么要月兑……月兑衣服?”无血色的小脸,又僵又是不解。
“彩衣,大概快到醉红楼了。”弦煜讪然地凑近她苍白雪颜,玩味地轻推她一把,教毫无预警的她差点跌坐在地。
“怎么会?我有叫那两名侍卫等我的。”
“哦!是吗?”弦煜突然冷冷笑起。
星罗瞬间顿悟她凭什么自认可以指使人家的侍卫,这里是高贤王府,而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彩衣都比她强。
这一刻,她真的反悔了,但不是为了替彩衣顶罪的事,而是她为何厚着脸皮,一直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