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他出奇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蹲,神情严肃的望着她。
她紧绞着小手,不知所措的回望他,直到目光触及他结实的胸膛,这才想到他将衣服给了自己,脸蛋立刻不受控制的一路红到耳根去。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替阿刚向你道歉。”任士熙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说话,让她实在很不习惯。
“我没事。”平时生起气来劈哩啪啦,火花四射的金虔葆,此刻却嗫嚅说着几乎听不见的话,惊怯的眼神像是惊吓过度的小鹿。
“金钱豹,如果你生气就尽避骂我没关系——”任士熙激动得握住她的手腕,不料却引来她一声痛呼。
拧着眉翻过她的手腕一看,这才发现她纤细的手腕上,布着被粗暴掐握的严重瘀紫,就连胸前也有几道红色抓痕。
不难想像她当时挣扎得有多激烈,但此刻她却还能强自镇定,对他甚至是阿刚都没有一句责怪——
这个平时总是伶牙俐齿、强势凶悍的女人,此刻却表现出一种出乎意料的韧性与宽容。看着白皙肌肤上令人沭目惊心的伤痕,他竟有种强烈愤怒与莫名心疼,冲动的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够坚强,够勇敢,禁得起各种挫折与伤害,但直到被纳进他宽阔的怀抱,才发现自己竟是这么脆弱。
她僵硬的怔在他的胸口,直到他的胸膛温热了脸颊上冰凉的眼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即使在只身离家、感到孤单的时候,她也没流过一滴泪,但为何这个温暖的怀抱,却让一颗孤单无依的心,仿佛找到一个暂时休憩的港湾。
这堵胸膛的主人明明让她深恶痛绝,但却又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与温柔抚慰,让她想起母亲温柔的双手,总是无条件的包容与接纳。
四眼相对,金虔葆在他浓烈深沉的幽暗瞳孔中,看到自己心慌措的脸庞,以及已然被他撩拔得失去方向的心。
她那怯弱的双眸就这么默默瞅着他,那样毫无防备的眼神,像是看穿了心底那块从来没有人能轻易探入的禁地。仿佛忍耐到了极限,任士熙低吼一声,宛如一只锁定猎物的鹰,以万夫莫敌之势朝她的柔软俯冲而去。
他的唇像是猎人的枪管,那样准确的瞄准了她,在她毫无抵抗能力之际,就已经发动攻击,牢牢的捕获了她,教她再也没有转身逃离的机会。
他的唇片光滑得像是上等的冰淇淋,又像炭火正炽的火炉,滚烫热烈的贴合她冰凉的唇,让她仿佛是块女乃油,在他的温热中慢慢融化,化成一滩油水。
任士熙打从九岁开始谈第一场恋爱起,吻过的唇何止上百,却从来不曾尝过像这样蕴藏着无限惊喜、不可思议的甜美滋味。
甜美的气息、唇瓣上略带冰凉却出奇柔软的触感,一波波在他的舌尖翻滚,往她的更深处探寻、甜美的滋味、意乱情迷的羞涩回应,以及天鹅绒般的柔软,仿佛一座挖也挖不尽,教人欲罢不能、停不下来的稀奇宝藏。
一股熟悉的自体内窜出,宛如毒蛇猛兽,来势汹汹得几乎快将他的理智吞噬,让他不顾一切的只想彻底占有她、释放他许久以来的渴望——
他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渴望。
而且这份渴望不只是单纯的生理吸引而已,还包含了一些复杂、教人难以厘清的情绪。
第7章(2)
“阻止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比阿刚好到哪去!”这是第一次,任士熙对于女人的投怀送抱主动喊停。
他用尽所有的气力狠狠抽开唇,近乎痛苦的嘶哑低吼着,像是正极力压抑体内原始的。
他知道她不是那些把身体当作筹码,或是享乐工具的女人,也知道她纯真得比一张白纸好不到哪去。
剩下两天,一个月的契约就将结束,他不是个苛刻的人,也希望她能回到她自己的世界、回复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带着糊里糊涂跟公子上床的懊恼离开。
但她却依旧动也不动,只拿一双迷蒙而无邪的眸子怔睇着他,像是浑然不觉一个正承受煎熬的男人有着多致命的危险。
他竭力想保持理智,想弄清楚为什么他们势同水火的关系,会演变成擦枪走火的激情戏码?
这下他才终于明白,平时他们吵架、拌嘴,谁也不让谁占上风,却又同样吸引着彼此,完全是来自一种难以理解的矛盾情绪。
“这是个错误!”身下又是一阵紧绷,他喘息着瘩哑低喃。
这当然是个错误!金虔葆心里清楚知道,若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一定会酿成无法挽救的大错——但这一刻她不想停!
这辈子她已经为别人放弃太多东西,总是牺牲自己成就别人,这一次,她要做一件属于自己的事!
“等等——你一定会——”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金虔葆缓缓拉下他的颈项,羞怯却坚定的送上自己的唇。
她很清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知道把自己献给一个公子,无异是飞蛾扑火,但她不后悔。
“你真会逼疯人!”低吼一声,他狂烈的更深入吻她,结实的身躯也饥渴的覆上她,第一次有这种极度渴望拥有,却又害怕对她有一丁点伤害的想法。
生涩承受着他,在他的双臂拥抱中,她浑身泛起一种近乎满足的痛。
明知道她不能爱、也不该爱上这个男人,但——她却还是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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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帅帅洗车中心
历经一个多月来的波折,被勒令停业的洗车中心莫名其妙又被撤销停业命令,一大早,金大丛忙着重新开门营业。
站在办公室门口啃着烧饼油条,边指挥员工烧香拜拜去晦气边准备鞭炮热闹庆贺重新开张。
说来说去,还真要感谢金虔葆那个小丫头,原先她拍着胸脯保证会让洗车中心重新开张,他根本不相信她能多少能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办到了。
挥去衰神上身似的阴霾,金大丛喜孜孜的看着停摆一个多月的洗车中心又动起来,车子络绎不绝的开进来,心情就有说不出的爽快。
“金老板!”
一个听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是、是!”以客为尊永远都是金大丛的座右铭,热络的急忙转身要上前招待贵客,没想到一转头便看到那张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金大丛嘴里的烧饼油条差点噎住喉咙。
“任——任律师?您——您怎么突然来了?!”金大丛用力把烧饼油条咽进去,仓皇失措的表情宛如看到瘟神上门。
“金钱豹呢?”他咬牙切齿的问。
要不是任士熙穿着一身笔挺西装,那阴沉的神情、铁青的脸色,还真让金大丛以为他是上门来讨债的。
“金钱豹?”金大丛愣了好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任先生,我们这里只养了一只黑土狗,没有养金钱豹。”金大丛躬着腰、缩着脖子,就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瞪着他的肥脸,任士熙压抑的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问:“我是说金虔葆,她人呢?”
“金虔葆?”又愣了一会儿,金大丛的脑袋才转过来。“喔,她呀上,任先生,她已经离职!”他讨好似的忙不迭说道。
“离职?”他阴恻恻眯起眼。
“她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还是说话没礼貌得罪了任先生?”金大丛小心翼翼的问。